
像是要将自己的悲伤,如此轻易的一笔带过。
痛是一种人类心理上的主观直觉,除了病痛带来的“痛”,其他的“痛”,不过是一个人的心病。
人生不过三万天。
马嘉祺没有说话,其实他不想离开。不过好在,现在马氏那边早已经安稳,那个老东西在狱里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能够好好的陪着哥哥。
他的哥哥。
他的阿程。
丁程鑫见他不言,想必马嘉祺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准备起身往里面走时,马嘉祺突然伸手,堪堪擦过他的耳尖,径直往后,人也整个压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眼尾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丁程鑫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喊大叫,声音与平常相比反而会变得更冷更平静。
丁程鑫“你干什么?”
他没有躲,只是用那双马嘉祺从来迷恋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对方,声音像掺了冰渣。
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多多还在睡觉,他今晚不会把马嘉祺赶出去,但明晚就不一定了。
也难为马嘉祺能把丹凤眼睁出一种圆而无辜的感觉,声音很轻:
马嘉祺“我拿一下钥匙。”
丁程鑫眉目微怔,这才想起,当时装修的时候,鞋柜上面打了一排置物架和挂钩,挂钩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钥匙,有车库里那些车辆的,也有家里各种地方柜子的。
而自己,此刻正好背靠着鞋柜。
耳边叮铃一响,马嘉祺的手里果然多了一串钥匙,丁程鑫不太记得那是什么地方的了,只是面色稍霁。
丁程鑫“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马嘉祺“哥……”
不等马嘉祺开口,丁程鑫便将他的话打断,语气带着一点强硬。
丁程鑫“你睡客房。”
丁程鑫“被子都是干净的。”
丁程鑫虽然是“哥哥”,但其实比马嘉祺大不了多少。幼童时期两个人经常一起盖着一床被子彻夜畅谈到天明,受父母之托的保姆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们,还是保姆发现那段时间他俩上学总是起不来,才严肃批评教育了两小只的这种行为。
大概七岁的时候,保姆就让他们分床睡了。九岁的时候分房,但是马嘉祺经常会在夜里来找他,他也经常会偷溜进马嘉祺的卧室。
于是两间卧室,名义上一间是马嘉祺的,一间是丁程鑫的,实际上完全是混睡,保姆每次开门都是开盲盒。
—可能一屋一个,可能一间空房间一间月下双人影。
一直到丁程鑫上了初三,两个人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分房”睡了。
至于原因,是因为丁程鑫觉得—自己长大了。
很多事情没办法在马嘉祺跟前做,那样总有带坏小孩子的成分。但是偏偏生理欲望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早上起床还是避免尴尬比较好。
与其在马嘉祺起床之前去换衣服,不如直接分房睡,也不用担心自己睡姿不好吵醒弟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