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离开,宋卿的心思他却是明白,宋卿不会留在这里,若是等到他的眼睛复明,必然会离开宫门。
宫远徵不愿让宋卿离开,可是却毫无办法。
宫尚角说过的话浮现出宫远徵的脑海。
“如果他一直看不见,是不是能留在宫门了?”
一直看不见?
这一刻,宫远徵不得不承认,宫尚角说的是对的,如果宋卿一直看不见,他就会留在宫门……
可是。
现如今宫远徵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地。
他要是这么做了,宋卿会恨他吧……
宫远徵坐在房间许久,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人固有死心,而他的私心只是如此。
大不了,他用余生去补偿宋卿。
打他也好,怨他也好,只要宋卿能留下来。
想清楚了这一点,宫远徵眼底满是坚定。
这一夜晚,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同时,一只信鸽悄然飞入宫门,他落在一个身着黑袍人的肩膀上,黑袍人接下信鸽,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看到上面的内容。
“无量流火。”
黑袍人放飞了信鸽,朝宫门里面走去。
上官浅悄悄地找上了云为衫,与她说了她发现的异常。
“你是说,无锋的信鸽飞进来了?”云为衫不可思议。
“不错,我看到了,不过那个信鸽不是给我的,看你这个反应,你也不知道。”上官浅点头。
“既然无锋的信鸽不是给我们的,那就说明,宫门里面不止我们几个无锋刺客,至少还有一个。”云为衫分析道。
听到这里,上官浅的神色有些古怪,“宫门新娘都已经被遣散下去了,要说只还有可能,那就那个人了。”
“你是说宋卿?”云为衫一开始想的人也是他,只是仔细想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无锋怎么会派一个瞎子过来?”
“是不是瞎子还不一定。”上官浅眼中闪过狠毒。
不管宋卿是不是无锋刺客,挡住她路的人,就必须死。
云为衫感受到上官浅的杀意,却没有再说什么,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别轻举妄动,现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你出事,我也不好过。”云为衫提醒。
“区区一个魑,也敢教我做事?”
云为衫听到这话有些难看,到底没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至于他是不是,只要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
宋卿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感受到外面有阳光照进来了,暖洋洋的,很舒服。
现在是白天了。
“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雪重子声音传过来。
“是的。”宋卿压下自己心头的不安,“长老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来给你送药,听到公子说梦话,就进来看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多谢雪长老关心了。”
雪重子把药端给宋卿,宋卿闻了一下,手中的药与前几日喝的药有些不一样,似乎换了几种药。
十几种药材混在一起,分不清那些味道了。
“怎么了?”雪长老疑惑宋卿为什么不喝。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