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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乔夏同人)

L和M

  夏予扬的手颤抖了起来,面色一点点变的苍白,乔殊从后面出其不意抱住他,抓了一把他的痒痒肉,换在平时,夏予扬肯定会笑着回头,然后推开他。

  今天却没有,乔殊疑心,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笑着问:“扬扬,怎么……”

  直到看清夏予扬手上的照片,乔殊也才愣住了,下一秒,一股窒息感和恐慌感涌上心头,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哐当”一声,照片顺着夏予扬的手滑落在地上,玻璃相框碎了一地,夏予扬好似终于反应过来,慌忙伸手想要去捡。

  “扬扬……”夏予扬被乔殊抓住手:“玻璃会划伤的……”

  夏予扬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甩开他的手想要去捡,乔殊将人抱在怀里,抱的很紧,夏予扬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肩膀颤抖的不像样子,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是……你妹妹……对不对?”

  虽然已经是事实,但是夏予扬多希望乔殊说出那句“她和我没关系”,但是注定要失望,乔殊敛了所有情绪,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照片上的是我亲妹妹……乔妹……”

  三年前,一所大学发生过学生跳楼事件,一位女学生受不了男学生的直言挑衅坠楼身亡,标题如此扎眼,大家把所有的愤怒都指向了那名男学生,那名男学生也只是一言不发,全盘接受所有,学校退学,他成为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一般的存在。

  夏予扬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乔殊的,他被人堵在巷子里,被群情激愤的网友围在一起暴打的时候,乔殊把奄奄一息的夏予扬接回了家,那时的夏予扬已经有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他沉默寡言,不愿与别人交流。乔殊带着他慢慢走出伤痛,诱导他一点点说出真相,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乔殊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可是现在,当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有一次被撕开,血淋淋的露在他面前,夏予扬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曾经的那些温柔过往,都是泡影一般的存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体贴中又藏着几分的真心。

  夏予扬不去想,因为他无法接受,夏予扬本就存在那份负罪感,这让他不愿意说出事情的真相,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肩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份灰暗的岁月,他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在角落里,以防卫的姿势面对着自己爱的人。

  乔殊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说出来的音色中带着极致的害怕:“扬扬……她跳楼……你是无辜的,你已经很努力劝他了……”

  乔殊伸出手,想要抱抱他,却被夏予扬大吼着打断,嘴里喃喃着:

  “不……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是罪人……我应该给她赎罪……”

  胳膊传来细细麻麻的痛意,夏予扬的意识开始昏沉,最终倒在了乔殊怀里。乔殊将空了的镇定剂扔在一边,乔殊搂着他的男孩,吻了吻他脸上残存的泪水,夏予扬和他的妹妹是同班同学,他见过夏予扬几次,阳光,开朗,如小太阳一般照亮了每一个人,当得知自己的妹妹跳楼的那一刻,乔殊是不敢相信的,那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乔殊开始调查,而当初最好的人选便是夏予扬,他慢慢引导他,从他嘴里知道了真相:他的妹妹接受着很严重的校园霸凌,但是却无能为力反抗,爬上了天台,夏予扬发现了不对,一边报警,一边跟着她悄悄上了天台,他一直试图劝她,可是那个女孩子脸上挂满了泪痕,朝着他微微一笑:“你根本不懂,这个世界上没人在乎你感受时的那种痛苦……”

  那个女孩一跃而下,如同昙花一般绽放,又泯灭,没有救下那个女孩成了夏予扬一生的痛,他甘愿背上责任,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乔殊将夏予扬放在床上,自己抓着他的手,在夏予扬的病情好转以后,夏予扬便和他在一起了,最初的私心不知何时早已变成了这份不知名的情感,乔殊贪婪享受的同时又害怕夏予扬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时会怎样呢?

  当这一切发生时,乔殊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乔殊迷迷糊糊的睡去,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感觉什么东西被渡进了自己嘴里,接着便陷入了更深程度的睡意之中,夏予扬将杯子放在一旁,最后一次吻了吻他的唇,克制住内心的哽咽,用尽温柔地说:“这几年来,我骗了你,什么好起来,只不过……我是想努力忘记,可是,忘不了了……”

  横亘在爱情之间的是失去亲人的血海深仇,他们都做不到放下,总有一人要狠心做到斩断。他买了一束百合,放在她的墓前,跪下,郑重其事的为她磕了一头,像是在赎罪,他对着他喃喃:“对不起,当初没能救下你来,不过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你哥哥是在乎你的,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来到我身边……”

  我不想霸占你的哥哥……我把欠你的命,还给你……还有……下辈子不要这么不理智了……又是繁星盈盈的夜晚,夏予扬坐在天台上,看着满天繁星,乔殊最喜欢星星了,每次都会告诉他:“你是那颗最亮的星星,照亮了我的人生……”

  “扬扬!”乔殊匆忙跑上来,夏予扬猛的回头,看到了乔殊,那个男孩平常整洁利落的形象全无,手背上还在向下渗血,乔殊知道夏予扬给他喂了安眠药,挣扎着醒来,用刀割伤了手背……

  “小乔哥,”夏予扬突然回头叫他,脸上挂着泪珠:“米兰大教堂是什么样子呢,我好想看看啊。”

  乔殊的声音是抖的:“你……下来,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夏予扬站起来,身体逐渐向后仰,后面的话随风飘散了,但是乔殊听到了

  可惜,我要食言了。

  黎明冲破黑暗,第一缕太阳升起,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夏予扬感到自己一切的罪责消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黎明,今天你好啊,今天是乔殊妹妹逝世三周年的日子。

  那之后,乔殊带着他的骨灰去了米兰大教堂,他手上带着一半的婚戒,捧着骨灰,注视着台上的那对新人。

  扬扬,你看到了吗,米兰大教堂很漂亮。

  扬扬,你看啊,如果你没有离开我,我们也会像台上的新人这般恩爱。

  扬扬,你怎么就离开我了呢?

  明明是白天,天空中却隐匿着一颗星星。

  星星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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