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真的收养了一个孤女,那孩子比太子小两岁,原姓路,名晨,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小小年纪养在军中孤儿营。杨盈不愿她全舍旧姓,那是她英勇战死的父亲留给她的,便问她:“你随我姓杨可好,以后,你就叫杨路晨,做我的女儿。”
女孩怯懦地点点头,鼓起勇气抱着杨盈叫母亲,杨盈听了眼眶湿润。
李同光封路晨为晨阳郡主。晨阳在杨盈仔细教养下活泼不少,从前面对李同光从不敢应声,如今也会低低地叫父皇,李同光一高兴,赏了她两本字帖,还不忘教育两句:“你太子哥哥如你这般大时,这两本字帖临得分毫不差,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儿家,就自觉要比他差。”
吓得晨阳再不敢主动喊他,一见到他就跑去书案临帖练字。杨盈看不过去给李同光一杵子,“你装什么严父,怎么没见你对老二这样,厚此薄彼,真无耻啊你!”
李同光莫名其妙,老二才一岁多,笔和勺都分不清呢,我叫他去描字贴吗?
晨阳入宫两年,杨盈又怀孕了。本来因为晨阳入宫,杨盈已不再执着生公主,如今又怀孕,这心思便又活泛起来。不知道她从哪听来婴孩猜胎儿性别最准,一日用膳,杨盈问牙牙学语的老二,猜猜母后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杨盈满脸期待,李同光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他分得清什么是弟弟,什么是妹妹吗?”
杨盈白他一眼,“怎么分不清,他都知道叫晨阳姐姐,你当我儿子是傻子吗?”
可今日二皇子却格外不配合,任由母亲问好几遍也没理。杨盈气馁,身旁的晨阳突然说:“是妹妹。”
李同光在的场合,晨阳从不主动说话,今日简直是破天荒。
杨盈高兴得多喝两碗补汤,李同光见状,轻声细语地跟晨阳商量,“晨阳,你以后多说几句话,让你母后多吃点好不好~”
竟真让晨阳说准了,杨盈真的生了个小女儿。
女儿出生,杨盈强撑着疲累的身体也要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哭出来,李同光吓坏了,连忙问她怎么了,太医们以为皇后产后不好,惊恐地跪了一地。
杨盈泪眼模糊,“怎么这么丑,李同光,她怎么不像你?”
李同光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又无奈哄她,“长开就好了。”
杨盈还是哭。
李同光见软的不行,改来硬的,眯起眼威胁她:“除非你不是跟我生的,否则不可能不好看。”
杨盈哭得更厉害了……
李同光慌了,“不是吧杨盈,真不是我的啊?”
眼泪决堤……
李同光:“祖宗,不是我的也能好看,你生的孩子都好看,跟谁生都好看。你可别哭了。”
杨盈缓了缓,抽抽嗒嗒地说:“是你的。”
李同光又气又想笑。
好像这些年,他总会因为她笑,不论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总之就是会笑,甚至只是看见她,想起她,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比他自己那前二十年加起来笑得多多了。
当天,李同光便下诏册女儿为庆阳公主。庆是他曾经的封号,阳取母姓之音,也是公主出生时候破晓的朝阳。
国有余庆,家有暖阳,当年的礼城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有了自己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