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的时歆

食堂里，同学们都纷纷拿着饭卡排队中打饭口打饭，喧闹但有序的环境下，一个声音显得格外突出。

NPC洋洋！到前面来！

这声音和早晨班上对着雷鸣侃侃而谈夸赞自己儿子的那道声音一模一样。时歆没有在意，只是随意地掏了掏耳朵，继续吃饭。

江晴朗欸！

身旁，江晴朗一个劲儿地拿他的胳膊肘顶撞时歆正拿着筷子吃饭的手，惹得她烦躁，只能抬头顺着江晴朗示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个结巴学长禹洋正被保安叔叔硬生生拉到打饭队伍的最前头去，周围都是同学们嫌弃讨厌的眼神还有嘟嘟囔囔的议论声。

时歆咋了，你要去打抱不平，让他不要插队！

江晴朗不是……什么啊，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你觉得他能通过吗？

江晴朗眉头紧锁猛地摇头，随即单手支在餐桌上脑袋靠在胳膊上一脸认真地望向时歆。

时歆不知道，不了解，不关心。

时歆见江晴朗这一副八卦的不能再八卦的样子，真是没眼看。冷漠地说了三句不随即便低下头认真干饭，不再看他。

……

下午，11班空荡荡的班上稀稀散散坐着六个各色迥异的同学们，确都安静的不像话。上课铃应声响起，雷鸣咯吱窝夹着一袋文件袋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雷鸣这些是初三的基础题，只要你们之前带了耳朵稍微听过，都应该没什么问题。

雷鸣边拆着文件袋，边叹了口气。随即缓缓抬头，目光直直望向第一排的禹洋。

雷鸣禹洋，这次摸底考进前三，就可以留下。

可能是被雷鸣突然的视线吓到了，禹洋紧张地捏紧了圆珠笔，将笔盖掉到了地上。

很快，卷子分别发了下去。禹州缓慢地将地上的笔盖捡了起来，却有忍不住焦灼地冒汗。

教室里的大家都纷纷开始答题了，江晴朗和边晓晓都一板一正看着卷子里的题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到什么写什么，程雨杉和李燃都纷纷首先将卷子翻到了他们最擅长的科目，也只解决那些题目。禹州紧张地扣着手指，额头汗珠不停流淌，眼神也胡乱地盯着卷子，心里只有雷鸣那句可以留下几个字。

时歆随意翻看着卷子，诧异地发现卷子还挺简单的，很快顺利将卷子上的题目都纷纷做个大概，作为班上第一个交试卷的人。

雷鸣还有20分钟，你这就交了？

雷鸣有些诧异地抬眉，望着伸到自己眼前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随即抬头望向时歆。

时歆嗯嗯确定确定！

时歆不耐烦地立刻点头，随即伸手在雷鸣面前，勾了勾手掌。

雷鸣什么？

雷鸣有些疑惑，迟疑地将自己手伸了过去打算和时歆握手。

时歆我手机啊什么？

时歆不客气地飞快抬手狠狠打了雷鸣手背一下，他那青白修长的手掌当即泛红一片。

雷鸣咳咳，哦。

雷鸣尴尬地咳了咳，伸手在讲台后的塑料箱子里取出一部手机。

可能是时歆这过于张扬的表现，她背后坐着的禹洋更加紧张了，不停地吞咽口水，额头冷汗直冒，紧紧握着笔却无处下手。

有了时歆这个先例，程雨杉和李燃也先后写不下去上台交了卷，一直到这次测试考完。

……

雷鸣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江晴朗你单押可以的呀。

雷鸣说着边翻着其他卷子，揶揄地挑了挑眉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雷鸣嘶……不愧是好搭档啊，时歆江晴朗你俩还挺有默契。

时歆没有啦没有啦……

时歆单手倚靠在课桌上，斜眼望去，视线和正笑得欢快的江晴朗对视上。

雷鸣其他题嗯……写的还不错。

雷鸣边拿红笔再时歆的试卷上批批改改，同时诧异地胎膜望向时歆克制地表扬了下。

桑夏这是还不错？这简直——

在一旁旁观着雷鸣判卷子的桑夏，眼睛瞪得直直地盯着时歆的试卷那些个亮眼的分值。雷鸣突然斜眼瞪了过来，桑夏又干巴巴地息住了声。

雷鸣结果这就出来了，结果也挺让人意外的。那我就开始公布了。

雷鸣抬头缓慢地挨个扫视过讲台下坐在座位上神色各异的同学们，随即缓缓开口。

雷鸣第一名时歆——86分。第二名程雨杉——85分。第三名江晴朗——82分。第四名李燃——79分。第四名禹洋——70分。第五名边晓晓——68分。

几乎第四名刚念完，禹洋就垂头丧气开始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书包，很快准备离开。

雷鸣你干嘛呢？我还没念完呢！

雷鸣见禹洋二话不说就打算离开，忍不住开口呵斥，当即禹洋又窘迫地停在了原地，整张脸紫红紫红的。

雷鸣我刚刚念的只是各位的学力值的排名，而非测试成绩。

江晴朗学力值？

江晴朗下意识疑惑出声，雷鸣得到想要的问题立刻侧身打开多媒体的ppt，开始有模有样地和11班同学讲解清楚学力值的含义。

那么一大串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公式在他的嘴里说出来更加难懂，不仅再场的学生感到头疼，就连桑夏也是眉头紧锁盯着还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雷鸣。

时歆行了，所以我们到底考了多少分？

时歆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开口直接打断雷鸣的话。雷鸣瞥了时歆一眼，没有反应继续开口。

雷鸣这个数据可能不准确，但一定很重要。

雷鸣针对性地盯着时歆语重心长地开口。接着清了清嗓子，趴在讲台上笔记本电脑前滑动鼠标。

雷鸣接下来宣布这次的成绩。李燃，第六名33分。第五名边晓晓36分。第四名程雨杉60分。第三名江晴朗62分。第二名禹洋71分。第一名，时歆……

雷鸣莫名停顿了下来，整得下面的人都怪好奇的。尤其像江晴朗这个天天和时歆待在一起的朋友实在想象不到她比复读一年的学长还厉害。一个劲儿地朝着依旧一脸平静的时歆使眼色。

雷鸣第一名，时歆，85分。

江晴朗立刻激动地拍桌子欢呼，可能太另类了又尴尬地将手收进咯吱窝里。

雷鸣除了古诗词默写0分以外其他都只有少量计算错误，还不错，不愧是初中和年纪第一沈耀齐平的人！

雷鸣最后一句话，像是惊天大瓜散发到班上。处了时歆警惕且不满的神情恶狠狠瞪着雷鸣外，其余人无一例外诧异的目光望向时歆，甚至程雨杉眼底划过的更多的是心疼与可惜。而禹洋不知道是不是被沈耀这个名字激到了某个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并没有太在意。

时歆我不知道你除了诈骗还兼职狗仔啊？

时歆向来对雷鸣没有什么好脸色，可能因为他过于直接且直戳人心的话语与行为，也可能是他那不分昼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烦躁感。

雷鸣口才不错。

雷鸣语气随意且悠哉，靠在背后的多媒体墙壁上俯视着自作冷静的时歆。顿了顿继续开口。

雷鸣你以为你成绩好，有天赋，高中三年不学都可以维持不上不下的成绩很厉害是吗？但是时歆，人不是天生就是天才，脑子也不是天生就能转的。今天只是初中基础题，以后还得有高中题，高考题，乃至人生的选择题！你还能自负有天赋吗？

时歆语塞了，她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白了眼雷鸣，缓缓低下了头无意识地抠着自己手腕上微微发痒的太阳纹身。

雷鸣想到了什么，视线转到还在默默流汗紧张得要死的禹洋身上。

雷鸣对了，我之前说过，只要你考进前三就能留下。恭喜！

随着雷鸣首先开始鼓掌，剩下的五人都纷纷毫不吝啬地伸出双手对着禹洋发自内心地恭喜和鼓掌，其中属江晴朗最为夸张。

雷鸣还有，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进行为数10天的留校集训，回去通知你们的家长，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