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舅父率先开了口,缓和了气氛。
“这毕竟不归巡察使军长管,你管也只能定一个扰乱秩序的罪名。不如这种事交给京兆尹处理。”
舅父给出了处理方式,他脸上的阴霾之色退去不少,给了台阶他顺势变下来了,可若把这事丢给京兆尹。
他的官还当不当了?官当不当,这都是两说,别到时候连小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本官知道军长的担忧,此事交给京兆尹,本官也会从旁协助的。”
“那未将便依丞相所言,就是了,来人,去告知京兆尹大人。”
顺天府内,府衙前街围满了不少,驻足观望的行人。
“长公主,丞相您们二人先坐,有什么事好好说。”
京兆府府尹坐在公堂之上,整了理官袍。
京兆府尹【魏征延】年少有为,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官,此人刚正不阿,不惧权势。
他散发的气场让她不由得感到畏惧,这一次确实是她先动的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一时她感觉有点过了,姜熙薇心中生一点怜悯。
“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你为何会出现在相府门口?。”
叶母掩面抽泣,头发凌乱还有些打结,看起来狼狈极了。
“臣妇去求见长公主,不知何处惹到长公主,竟对臣妇动起手来。”
“你可是叶王氏。”
魏征延问道。
“正是,臣妇,臣妇有冤啊!皇家公主当众侮辱人,大人,你看给我弄的 。大人,你可要为臣妇做主啊!”
叶母不指着自己头顶愤愤不平。
她心中的那一点怜悯,瞬间无影无踪,姜熙薇就不该怜悯她信口胡说。
“请当事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里是公堂,不是哭丧的地方。”
魏征延的声音不大,确确的传遍每一个角落人群的耳朵里。
“长公主您因何事,对其动手。”
她面带不善的开口,语气凶狠。
“本宫和其子的事,想必大人已经听说了,这贱妇和其子竟公然想贪图,本宫的嫁妆,本宫不过是想要回罢了。她二人怎么吞进去的?本宫便她二人怎么一点一点吐出来。”
魏征延理解能力非常的强,并熟知我国法律条例。
公堂外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拿女子嫁妆,这种事也干得出来,本以为高门大户,却没想到,咦~。”
“难怪,她儿子被削了官职贬为庶人,还过着穿金戴银的生活,用的竟是公主的嫁妆。”
“没想到还恶人,先告状,没脸没皮。”
人群众人一脸的鄙夷和嫌弃,叶母高高在上的时候,谁都瞧不起,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是能忍受,现在落难任谁都会踩上几脚。
魏征延拍了拍公案之上的惊堂木。
“肃静!肃静!肃静!”
“此事本官已大致了解,堂下人叶王氏你可知罪?私吞女子嫁妆在我北姜可是大罪,犯了了此等大罪,还不速速认罪。”
叶母气的口不择言,恼羞成怒。
“大人,你别听这妖女胡说,是她勾引我儿,嫁妆也是她说拿出来,补贴家用。”
“私拿女子嫁妆,此为罪一,言语辱骂当朝长公主,此为罪二,数罪并罚,罪不容诛。”
叶母开始胡言乱语。
“都是你这个妖女,毁我儿前途,妖女呀!现在还在这蛊惑人心……,妖女,我要杀了你。”
叶母说完这句话,眼神有一刻的清明,叶母立即起身手里握着发簪冲向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秋菊拿手挡住了,她的手被簪子插出一个血窟窿。
秋菊却先询问她的情况,问她有没有被吓。
“殿下,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让秋菊安心,她倒是很担心秋菊情况。
秋菊左手泄力垂直了下去,手上的伤口在如泉涌般往外渗出鲜血,与地面碰撞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叶母被这突然冒出的人,吓得不知所措,叶母现在才感到后怕,握住簪子的手都在颤抖。
呆呆的愣在原地,手上的金簪滚落在地。
以免叶母再动手,秋菊一脚把经常踹到一旁。
秋菊强撑着,冲一旁的衙伇喊道。
“来人,拿下。”
二人将叶母押着跪在地上。
他在上面宣判着她的罪行。
“叶王氏公然在公堂行凶伤人,处秋后问斩,将其收押入天牢。”
“退堂。”
……
叶韵之趁混乱跑了出来,她在街道上左顾右盼,不知去往何处。
街上人影成群,一眨眼的功夫她不知跑进哪一条深巷子里去了。
“哥哥,你要想办法救救母亲。”
叶韵之拉着他的手臂下袖子,来回 扭动撒娇。
他一脸的无所谓。
“是她自己犯蠢,怪得了谁?”
“再怎么样那也是母亲,想办法救救吧。”
“我们自身都难保,如何救,她还敢去闹事必须得想办法出城,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得被姜熙薇给搞死啊!”
夜色深沉,月华满地。轻柔的微风缓缓吹过,似乎有莫名的低语在其间缭绕不绝,虫鸣隐隐,花香淡淡。树木轻轻摇曳,枝叶哗哗作响。夜幕下是一片安逸平和的朦胧景象。
“下次别这样了,来,过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秋菊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面,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秋菊摇着头,眼里泛起了泪花。
“殿下,已经包扎过,没事了。”
“没事,你怎么哭了,再哭待会儿可就成一个小花猫了呢。”
她用手绢清擦掉秋菊眼角的泪。
“以前在军营里给人添了麻烦,不想再麻烦人了。”
在她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给她看了。
她开始数落秋菊:“你自己包的吧,姑娘家包成这样,也不上点药。”
姜熙薇一边拆开准备重新包扎,半开玩笑,夸张道。
“姑娘家家的留下伤口,可是嫁不出去的哦。”
秋菊一脸的认真,郑重其事。
“殿下,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在烛光之下,秋菊的耳朵泛起一抹红晕,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苦笑:“傻丫头,一辈子很长的。”
秋菊小声的嘀咕。
“可我的一辈子很短,只有不到五年时间了,来不及认识别的人了。”
“你嘀咕什么呢?”
回过神来,正在上药的伤口,才感觉到疼。
“殿下,痛。”
“不是不疼吗?现在怎么又疼了?”
“会痛,可是他们只会嘲笑。”
“军营里的那群男子,从我进营子里就开始,说我待不了几天,那些臭男人来偷看我洗澡,被我打了一顿,义父待我很好,训了他们。”
“那次过后,我知道他们很不服气,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我。”
她温言细语的安慰。
“好了好了,不伤心了。”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哭的稀里哗啦。
哄了好久,直至第二天清晨,她一晚上没睡。
“殿下对不起。”
“我眼睛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不用了,你一晚上没睡,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