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话

“伊万。”一个被暗红色衣袍笼罩，脸上带着如同防毒面具般的面罩的人出现在了门口，“来帮忙接下伤员。”

看到碎骨的归来，整合运动成员似乎很是惊讶：“碎骨，你回来了！”

“太好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准备去营救你了。”

整合运动成员起身，一改刚刚那种隐忍着愤怒的样子，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对米莎笑了笑：“刚刚我有些激动了，你就当我刚刚在胡言乱语好了。”

“你去通知一下，”在伊万经过碎骨旁边的时候，碎骨缓缓道：“这个废弃矿点只是临时据点，大家在这里暂时整顿一下。”

“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就撤回切尔诺伯格。”

听着眼前之人的声音，米莎的眼眶湿润了，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与眼前整合运动干部的身影缓缓重合。

“。。。亚——”

“不。”碎骨打断了米莎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那个名字：“我已经舍弃那个名字了。”

“为什么。。。？”

“过去那个人已经死了，”碎骨走到了米莎的床前找了个椅子坐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叫我碎骨就可以了。”

看到眼前之人脸上那狰狞的伤口，米莎颤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却被碎骨躲开了。

“你——是不是很害怕。”

“碎。。。骨？。。。为什么”

碎骨仿佛自嘲地轻笑一声：“呵。。。你会明白的。”

“自从大家知道你流落到龙门后，都自告奋勇地要把你救出来。”

“在龙门，我们也接纳了很多感染者。”

“。。。”米莎沉默了片刻：“——但是你们。。。在伤害别人。”

“我不愿意。。。我不想。。。”

“大家都是感染者，为什么。。。”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理所应当。”

“乌萨斯人说，对待亲人，就该像春天一样的温暖。。。”

“但是对待敌人——”

“。。。”

碎骨突然的沉默让米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知道吗？”沉默片刻，碎骨突然发问，又想是想到了什么：“不——你——你不知道。”

“他们，那些人来抓我时，我被拖出了家门。”

“我看见妈妈她，抓着我的手。”

“他们殴打妈妈，妈妈不肯松手。。。”

“不。。。不要再说了。。。”

但是碎骨仿佛没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他们在雪地上拖出了一条血路。”

“如果。。。如果整合运动。。。如果感染者能。。。如果——”

碎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拳头上有青筋微微突起：“如果能早一些，早一些的话！”

“我们感染者就。。。妈妈就不用。。。”

米莎此时早就泣不成声：“对不起。。。我。。。我。。。”

“我当时没敢。。。”

“姐。。。米莎。。。”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怪你。”

“亚。。。碎骨。。。”

碎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米莎的眼睛：“你可以选择。”

“你可以选择不去相信我们——即使你相信我们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加入我们。我不会强迫你。”

“但，你是一个感染者。”

“整合运动。。。一定会为了感染者的自由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