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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掏出录音笔："从...从他们说安排我输开始..."

祁寒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王骏油腻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听到"祁寒和俞初夏那点事"时，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他关掉录音，直视我的眼睛。

我攥紧拳头："公开它！让所有人知道比赛有多肮脏！"

"然后呢？"祁寒出奇地冷静，"录音会被鉴定为'剪辑过的'，你会被贴上'心机女''输不起'的标签，王骏有足够的关系网让你在这个圈子永无出头之日。"

"那就这么算了？"我的声音哽咽，"任由他们操纵比赛？"

祁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露出一个微型USB接口。

"给我。"

他将录音拷贝到钢笔里，然后把录音笔还给我："原件你留着，备份我拿着。"

"您...要怎么做？"

祁寒的眼神变得复杂："不是所有战争都需要炮火连天。"他顿了顿，"明天录制，无论发生什么，保持专业。记住，镜头前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

"可是他们说会给我准备特别的演出服..."

"穿就是了。"祁寒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有时候，最好的反击是将计就计。"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祁老师...您为什么帮我？"

祁寒停在门口，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也许我只是厌倦了看好人被欺负。"

门轻轻关上，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满是汗水和香水味的练习室里，手中紧握着那支可能改变一切的录音笔。

第二天彩排，服装师果然递给我一件"特别"的演出服——一件几乎透明的雪纺上衣和一条短得离谱的热裤。

"这...是不是拿错了？"我勉强笑着问。

服装师面无表情："王总特意交代的，说符合你'大胆创新'的风格。"

更衣室里，我咬着牙往身上贴了十几处双面胶，确保不会走光。镜子里的我像个廉价夜店里的舞女，完全不是我想要呈现的音乐形象。

"我的天！他们也太狠了吧！"程橙冲进来，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性骚扰级别的服装！"

我苦笑着调整肩带："至少没让我光着上台。"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起祁寒的话："将计就计。"

上场前，我在后台遇到了江玥。她穿着量身定制的镶钻演出服，美得像公主。看到我的装扮，她夸张地捂住嘴："哇，初夏，你今天好...特别。"

"是啊，多亏了王总的'特别关照'。"我直视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她脸色微变，匆匆走开了。

舞台灯光亮起，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台。观众席传来惊讶的窃窃私语，我能感觉到无数目光在我的暴露着装上游移。评委席上，林默皱起眉头，苏岚惊讶地挑眉，而祁寒...祁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音乐响起，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站在阳光福利院后院的空地上唱歌。所有的羞耻和愤怒都化作了力量，注入到歌声中。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副歌部分，我完全放开了嗓音，高音清亮有力，几个即兴转音引得观众席一阵惊呼。我看到林默坐直了身体，苏岚跟着节奏轻轻点头。而祁寒...祁寒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我气喘吁吁地鞠躬，手死死按着上衣下摆防止走光。

"首先，"林默拿起话筒，"我必须说，服装选择非常...不恰当。但你的声音..."他罕见地露出微笑，"让我想起了刚出道的张惠妹。"

观众席一片哗然。林默以毒舌著称，这样的评价堪称奇迹。

苏岚接过话头："舞蹈动作虽然简单，但每个卡点都很精准。如果换上合适的服装，整体效果会更好。"

最后轮到祁寒。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毒舌影帝如何评价这近乎性骚扰的着装。

祁寒缓缓站起身，脱下他的西装外套，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上舞台，将外套披在我肩上。

"作为一名表演者，"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演播厅，"你展现了惊人的专业素养和应变能力。而作为一名评委..."他转向制作组的方向，眼神锐利，"我为我们节目组某些人的低级趣味感到羞耻。"

现场一片死寂，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看到台侧的王骏脸色铁青，而江玥则面如死灰。

回到后台，我裹紧祁寒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程橙冲过来抱住我："天啊！祁寒太帅了！王骏的脸都快绿了！"

正说着，祁寒的助理悄悄走过来："俞小姐，祁老师让我转告您，明天上午十点，顶楼会议室。"

"什么事？"

助理摇摇头："他只说，'是时候看看蝴蝶效应了'。"

那晚，我辗转反侧，脑海中回放着祁寒为我披上外套时指尖擦过我肩膀的温度。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蝴蝶煽动翅膀前，不会询问风暴的意见。——RH」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祁寒早就准备好了这场风暴。而我手中的录音笔，不过是恰好出现在正确时间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