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三块钱一串——冰糖葫芦,三块钱一串——”
姜禾转头看向车窗外,看见那个卖冰糖葫芦的人。
“想吃?”
姜禾愣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
余柯看向窗外:“去吧。”
姜禾下了车,朝那个小摊位走去,其实也不是很想吃,但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催着他去买。
那人拿了一串冰糖葫芦给姜禾,姜禾看对方是聋哑人,便做了一个动作:右手四指向手心微微蜷曲,不碰到手心,大拇指像按打火机一样轻轻弯曲。
这是“谢谢”的手语。
那人看见姜禾比的手语,朝姜禾点了一下头,朝他微笑了一下,比了一个同样的手语。
姜禾笑了一下,拿着冰糖葫芦走回车上。
他回到车上的时候,看见余柯正在打电话。
“怎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我记得之前开着的啊……”
“那我先挂了吧……”
余柯挂断电话,嘴里嘀咕着:“怎么这样啊……一出门就有事……”
“怎么了吗?”姜禾关切地询问道。
“博物馆临时闭馆了……”
“应该是有事情要处理吧……”
“你倒是随意……”余柯瞥见姜禾手里拿的糖葫芦,“还有心情吃糖葫芦……”过了一小会儿,他反应过来,接道:“唉……吃吧吃吧,你开心就好……”
姜禾愣了一下,随即看见自己手里拿的冰糖葫芦,又抬头将视线移到余柯身上,他小心问他:“吃吗?”
余柯摸了摸他的头,悠悠开腔:“留着自己吃吧,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
姜禾点了点头,轻声征询:“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还是留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车上。
余柯朝他颔首,领着姜禾回到实验所。
姜禾看着手里拿的糖葫芦,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只是觉得不买,难免有些奇怪。
他好像不应该有这种和常人一样的感觉。
“感觉……感觉……”姜禾嘀咕着。
姜禾回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
他翻开本子,那是余柯很久之前给他的日记本,很久很久之前。
久到他自己也不知道,第一页的英文是什么时候写下的。
是一句很奇怪的话:
“Time resets in 2026.”
他动了动嘴唇,轻轻读出那句话英文。
时间会在2026年重启。
姜禾不想再对这句奇怪的英文进行脑力运动,于是将日记本翻到下一页。
左上角标了一个日期:2024—01—21
除了日期好像没什么别的了,只有签字笔在纸上戳下的一个又一个形状各异、大小却相差不多的黑点。
他回想起来,那天,他亲了余柯一下。
姜禾又往后翻了几页,其中要么是只写下个日期,要么就是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页,虽然没有记下日期,但是写满了“余柯”两个字。
他盯着那一整页名字出了神,嘴里喃喃着:“实验人……实验人……”
他太喜欢他了。
身后传来敲门声,姜禾赶忙合上日记本,有些紧张:“请…请进……”
元夏柳推门而入,看见姜禾放在手边的冰糖葫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甜的呢。”
“没碰过……给你了……”姜禾咽了一下口水,随后又说道,“来……来做什么?”
“你们不是去博物馆过生日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以为实验人和你说了的……”姜禾小声嘀咕,又回答“博物馆临时闭馆了……应该是有事情要处理。”
“知道了……走了啊。”元夏柳转身朝门外走去。
“还有,以后别把我当成叫花子,我还没穷到连三块钱的糖葫芦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