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回门：无法言说的“御状”

晚上就寝前，婕茹本已想好了计策应对萧弦可能的需求，岂料他这次特别安分，只赖在她身边说些有趣的话，还指着他脖子上的一排小牙印，说是大婚之夜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到现在还清晰可见，七弟萧延明知却故问怎么回事，他只好说是夜里给小王妃磨牙了，一番话逗得婕茹又羞又笑，粉拳伺候说他“活该”！

萧弦似是很享受这样的氛围，抱着女孩就是一顿亲昵的讨便宜……

新婚第三日清晨，婕茹照例腰漆酸软的下床，深切痛悔昨夜失策不该心软：

最初他只是黏着她说些逗她开心的话，可聊着聊着就说到他这些年“守身如玉”的辛苦等待，禁欲的“苦楚”无从诉，唯有新婚这几天算是得了点甜头和回报。

想到他多年痴等至今无子嗣，她有些动容的主动吻了他，还傻乎乎的保证说以后会好好补偿他；男人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在娇妻还沉浸在感怀的情绪中趁势把她放倒在床，里里外外吃了个通透，不知餍足的弄到午夜时分才睡下。

……

婕茹顶着沉沉的眼皮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孙妈妈和青黛给自己梳妆打扮，时不时抬起小手捂嘴哈欠连天，心下把某王爷“问候”了数百遍：

昨晚她越求他，他越是弄得起劲，也不管她如何急中生智他总有办法见招拆招，外加软语诱哄，总之别想在他惬意餍足前收手，而就寝前说好的今日三朝回门，一定要养足精神不可胡来的许诺成了空头支票，始终得不到兑现，郁闷加困乏使她一夜无话，连着次日晨起都没精神气力去理会他的“歉意”。

铜镜里反射出站在不远处的萧弦，他一边让丫鬟服侍更衣，一边拿眼睛偷瞄她，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果然依旧不拿正眼看他，心下不由叹气：

昨晚原是打算给她捋一捋王府里的人脉关系，再说说自己身在皇家的一些情况，而她似是也有心了解王府方方面面的事——今日回门过后就要接手王府庶务了，怎耐他一黏上她就跟上瘾一样停不下来，把事先说好的话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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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琉璃华盖翠帷三驾马车在殷府前方一段路停下，萧弦携着婕茹下车，远远就看见长清和赵氏等在那儿，还有庄青云和婕苒夫妇也到了，其余几个小的不是没出阁就是还未成年，不必出门相迎。

婕苒原本对于四妹妹嫁入皇室后的荣华富贵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甫一见到那豪华气派的马车并无多大感觉，可当她看到王爷妹夫下马车后，竟然亲自搀扶四妹妹下车，还牵着她的手一路笑着走来，一股酸意在心下翻江倒海。

待到两人缓缓行至面前，又见兄长和嫂子拱手见礼，庄青云更是直直的弯下腰去，婕苒脸上的假笑便再也维持不住，僵着身子随夫婿行了礼数。

萧弦对长清夫妇笑着回礼，对庄青云夫妇却只是冷淡而不失礼的道了声“免礼”，便牵着婕茹进了大门。

婕茹侧目嘀咕：同样是岳家亲戚，他这么“厚此薄彼”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按照顺序，新婚夫妇先拜见长辈，再拜见父母。

福寿堂里，殷老太太坐在上首，笑容慈爱的接受孙女和孙女婿的叩拜，可当他们抬起头，老太太目光落在婕茹身上时，不由一怔，孙女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微微蹙眉：便是王府庶务几多繁杂，也无需在新婚这三天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累啊，真是，一口又吃不成胖子。

殷老太太心下这么嘀咕着拉过婕茹的手端详，正想说几句“批评”的话，却发现她虽强打精神，眼神惺忪，然而上了淡妆的小脸却透着难言的羞涩，表情里自然显出小女人的柔情媚意，与婕苒回门那天强颜欢笑却难掩愁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瞥一眼孙女婿，志得意满，精神抖擞，一派坦荡的俊容里含着新婚燕尔的不知餍足。

老太太心下猜到了八九分，却仍然忍不住心疼孙女，拉着她的小手看了又看才道：“老爷和太太一早就等着见你们，快去给爹娘磕头奉茶。”

婕茹乖顺的点点头，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莞尔着表示回头再来找祖母说话。

萧弦携婕茹暂别，老太太眉眼含笑的目送，小夫妻俩前脚才刚跨出福寿堂门槛，她的视线就转向西侧间的门——里面的孙妈妈正在向郑嬷嬷做“形势汇报”。

“王爷是很宠爱王妃的，就是……”孙妈妈双手捧着茶碗，眼前掠过婕茹脖颈、肩头到胸口那些或深或浅的暧昧痕迹，艰难的组织语言，“有些累着我们姑娘了。”

孙妈妈瞧了两天，有些话“敢怒不敢言”的憋了两天，待到回门这天以为终于能开口“告御状”了却又发觉不好启齿，于是说的婉转迂回，希望对方领会精神。

绕是郑嬷嬷见多识广，也被孙妈妈说一句留半句给听的似懂非懂：“如何累着了？”

孙妈妈只好采用春秋笔法大概说了一下婕茹这几日在昱王府的“精彩生活”——

“王爷有事没事就爱黏着王妃，有时甚至旁若无人的亲昵，抱着王妃说悄悄话，可那画面总让人觉得是大灰狼搂着小白兔般好笑，随时等没人瞧的时候就下口，动手动脚的，天擦黑就拉着王妃进房里，一直到天大亮才舍得让丫鬟进门服侍更衣……王爷每日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王妃却，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嗨。”

孙妈妈把话说到这份上，郑嬷嬷若是还听不懂也白混几十年了，久经锤炼的面部表情也不禁露出一丝尴尬，片刻后纠结道：“王爷等了姑娘这么多年，确实……想必王妃心里也是清楚的，新婚这几天才会顺了王爷的性子，”微顿，转了话题，“还有他们大婚前，宸妃来府上提过的那两个宫女，这两日进府了没？”

孙妈妈摇头：“还没有，听青黛说是按照王爷的吩咐，正月十五后再择日接她们进王府，还说未经王妃允许，不得插手王府事务。”

“王爷能做到这份上已是非常不错了，”郑嬷嬷一面听一面思量着道，“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人多么？”

“目前是男多女少，”孙妈妈回忆道，“丫鬟只有两个，是王爷大婚前一个月才买进府服侍的，管事和小厮有的是追随王爷多年的心腹，有些是趁这次王爷成亲，各方关系塞进来的，底细尚且不知。”

郑嬷嬷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老太太说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