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再见了，无果的暗恋

婕茹前脚才踏进自己的院子，迎面就撞上了一直等在这儿的五妹妹。

“哎，四姐姐你可回来啦，”婕盈迎上进了院落的婕茹，“让我一阵好等。”

婕茹拉着婕盈进了室内，姐妹俩落座后，婕茹才不紧不慢道：“祖母有话要问，我自是不好随意离开的。”

“也是，四姐姐即将出阁，祖母定是有许多话要叮嘱的，”婕盈缩着脖子笑道，“倒是妹妹我叨扰姐姐了。”

“小丫头也学会打趣人了是吧，”婕茹睨婕盈一眼，坏笑道，“年后五妹妹便要及笄了，很快就要轮到你咯。”

婕盈登时红了脸，与婕茹笑闹成一团，片刻才安静下来，问四姐姐当真在年内便要出阁了么，还想跟姐姐再过个年。

婕茹腹诽，这得去问问你那不靠谱的四姐夫，非得急着年底就要她过门，晚一天也不行，无语了。

“我何尝不这么想，”婕茹单手托腮支在桌上，莫可奈何道，“可祖母已经说了，历来不论提亲还是办喜事都是男方定的，贸然改日期并不好，我也只好从了。”

“那我以后还能去昱王府找四姐姐么，”婕盈笑看着婕茹，满脸期待，“对了，四姐姐进王府后，九世子究竟是继续住在昱王府还是回郡王府去？”

婕茹听到前半句时正想回答当然可以，不料婕盈话锋一转又落到萧宇身上，让她一时怔住了，换做以前，她可能会笑骂婕盈“重色轻姐”，然而自从上次萧宇对她告白还做出那些举动后，她面对这个话题已无法像从前那般坦然说笑了。

“按规矩和礼数，九世子自然不能再住在叔叔的王府了，”婕茹收起复杂的思绪，看了婕盈一眼道，“但昱王怎么想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听王爷说九世子这阵子已回了洛郡王府，大概，不会再来了吧。”

婕盈脸上掠过一丝失望，遮都遮不住，婕茹狠了狠心，伸手握住婕盈手背，道：“五妹妹听四姐姐一句话，你过完年便要及笄，该收心了，明白吗？”

婕盈满眼错愕的看来，脸上有羞怯也有愧意，婕茹思忖着轻声道，“就算九世子已到议亲的年龄，可他身为皇孙，亲事定然不能自己做主，便是皇上没指婚，二皇子也不会看上官宦之家的嫡女。”

处在争储这节骨眼上，二皇子考虑更多的是皇室贵胄之女，加大在朝中的势利，以此来多几层胜算，何况殷府已经有一个与皇室联姻的嫡女，皇帝估计不会再来一次指婚以免加重殷府在朝中的分量了。

“我知道，四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婕盈眼里漾起点点水光，低低啜泣着，“从不敢有其他妄想，只是想在出阁之前，再好好看看他。”

婕茹垂下眼睑：这就是无果的暗恋么？如同未熟的果实，苦涩中带点淡淡的甜，不舍丢弃，但依然没机会等到成熟就不得不仍了。

“姐姐懂你，”婕茹握着婕盈的手轻轻摇晃着，温柔抚慰，“也相信你。”

“谢谢四姐姐，”婕盈拭去眼角的湿意，含着浅笑看向婕茹，“姐姐性子这么好，嫁入王府一定会过的好的，王爷也不会委屈了姐姐，还有，四姐姐听说香菱姐姐的事了么？皇上把她指婚给了七皇子呢。”

婕茹扬起唇角：她在前阵子就知道了，七皇子萧延，生母位卑而早逝，外戚无势，他只在九门提督五营统领任职有点权力，但在朝中一不结党二不营私，低调的很，只与四皇子走得近些，可以说是“闲散皇子”一个，皇帝就算把位高权重的狄阁老的孙女指婚给他，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婕茹甚至怀疑这门亲事里有萧弦在“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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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过了茶点时间，殷婕茹在画室里继续她未完成的“山水花鸟图”，刚给山脉河流添了些浮动线条，夏雨近前道：“四小姐，狄小姐来了，在厅里等您。”

婕茹把笔递给夏雨，让她拿去洗收好，自己起身出了画室去了小厅里。

狄香菱听到脚步声，转脸看来，见是婕茹，连忙笑着起身相迎：“婕茹，有阵子没见了，来看看你。”

婕茹也微笑的拉过香菱的手，走去桌边坐下，青黛上茶，春晓摆盘放茶具斟茶，秋香上蜜饯和糕点。

“嗨，我昨儿还跟五妹妹说起你呢，”婕茹一面请香菱自用茶水糕点，一面调侃，“今儿个就‘说曹操，曹操到了’，莫不是我们心有灵犀，你听到了我的心声？”

狄香菱似乎心情很好“噗嗤”笑了：“你呀都要当王妃的人了还这么油嘴滑舌，担心你家王爷不高兴哦。”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婕茹俏皮的眨眨眼道，“倒是香菱姐姐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呢，在这里恭喜啦。”

狄香菱只比殷婕茹早一个月出生，其实年龄相仿，偶尔说笑才会以姐妹戏称对方。

狄香菱脸泛红晕，她娇嗔的皱眉努嘴，随后看一眼边上站着的丫鬟，婕茹会意，让她们先到屋外候着，有事再吩咐，几个丫鬟应声退出门外。

“你就别笑话我了，”狄香菱翘着兰花指捏起个五彩莲花瓷盅送到嘴边喝一口，之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婕茹看，忽地扬眉一笑道，“听说四皇子急着要娶你进府，你怎么想。”

“别听人瞎说，”婕茹绯红了小脸，淡淡道，“也许是男方既定了办喜事的时间，便不可随意更改了，虽然我很想跟祖母再过个年……”

说到这点，婕茹懊恼不已，心下嘟嘟囔囔的又把萧弦“问候”了一遍。

“是么，那七皇子与四皇子一比，倒好说话了，”狄香菱视线落在眼前的茶水上，羞涩的小声道，“他原本也是打算在年内就把喜事办了的，但我私下对祖父祖母商议能不能把喜事放到明年开春后办，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同意了，还说日后陪伴和孝敬长辈的时间不多了，出阁前好生侍奉老人家是好事……”

婕茹当即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这样的老公给她来一打，哦不，一个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