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殿外,细雨微微。
墨冰仙持着剑,沐浴在雨中。昔日里,脸上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已被从未有的严肃取代。
今日是仙界与妖神约好的决战之时,花千骨既然答应了,那必然不会失约。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大可以一走了之,可…
这一战,仙界看似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但单凭一个白子画,花千骨必输。
他不想看见六界血流成河,更不想看见花千骨被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墨冰仙的心也随之焦躁起来,没有多想,便迈步走向无妄殿殿门,正要推门,又被一旁原本在屋檐下、背倚着柱子的竹染拦了回去。
竹染你那么急做什么?要出战的又不是你。
竹染漫不经心地说道,面上虽带笑,但笑却未尽眼底。
墨冰仙不想与竹染废话,抬手挥开竹染,伸手再度试图打开殿门。
竹染明明是仙界派来的,如今又是在闹哪般?
这回,竹染的笑真诚了不少,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那赤裸裸的戏谑,
竹染放心吧 ,她是妖神,除了白子画,谁也伤不了她。
墨冰仙思忖了片刻,终究收回了手。罢了,让她好好静静吧,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宁静了。
他,带不走她的,可他不甘心啊,这次来,就是想再试一次。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死在面前。
云宫外,熙熙攘攘。
仙魔人妖,明明有的势如水火,这次竟也放下之前的恩怨,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待着妖神的出现。
这绝对是一场旷世之战,但,赢家是谁?没人知道。
单春秋带着他的妖魔大军,占了整场近三分之二的人数。
他站在雨中,双目一直紧紧地盯着云宫那紧闭的大门。魔君必须要醒来,花千骨不愿救,那便别怪他临阵倒戈了。
而仙界这边,略微有些混乱,定海神针的长留上仙居然缺席了,这么重要的一场仗,他们成败与否,可都靠着他啊。
如今,他却不在,众派不禁有些人心惶惶。
有几派与长留交好的掌门已暗悄悄的来问过几次,都被摩严以“师弟还在准备着”搪塞了过去。
摩严此刻伫立于众派之前,明面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心里却急躁得要死,临近大战的关键时候,子画人居然不见了!
笙箫默从远处飞来落在他身后,摇了摇头,
笙箫默都找遍了,没有掌门师兄的踪迹。
摩严那么大一个人,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临近大战就没影了?!
终究还是顾及这身后的众人,原本的河东狮吼硬是压低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白子画回长留时,虽然比不得他巅峰时,但也基本上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一个晚上,他却悄无声息的消失,要么是他自己主动走的,要么就是……
以子画的性子,必然以大局为重,那么他断然不会战前出走,那么,只可能是妖神趁着众派不注意晚上悄悄把人掳走了。
这么想着,摩严面上的平静直接绷不住了,瞬间吹胡子瞪眼,
摩严这孽障竟如此大胆!
笙箫默哎—大师兄,这也不见得就是千骨干的……
笙箫默连忙安抚着要瞬间暴走的世尊。
摩严这孽障对子画的心思天下皆知,有什么不可能?!除了她,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子画!?
不安抚还好,这一安抚,摩严这一吼,众派直接全听得一清二楚。人群瞬间燥乱起来,各派长老连忙安抚着各派弟子,各派掌门则围到世尊和儒尊二人身边。
不安抚还好,这一安抚,摩严这一吼,众派直接全听得一清二楚。人群瞬间燥乱起来,各派长老连忙安抚着各派弟子,各派掌门则围到世尊和儒尊二人身边。
“尊上被妖神掳走了?”天山派掌门人尹鸿渊直入主题,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啊,世尊?”
“就是啊。”
“……”
众掌门如失去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地问着。
摩严好了,诸位掌门安静。子画此番是刺探妖神实情,为我们此战多争取些胜算。
摩严朗声对着众人说道。
以那孽徒对子画的心思,必然不会伤其半分,难不成,想以此战为胁,逼子画就范!?
想到这,摩严的脸更黑了,心中的怒火又瞬间高涨。不成!绝对不能让那孽障得逞,这一仗他们必须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