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落幕(三)

那日平清殿前耗尽心力的一幕仿若昨日重现，明德帝再度被病魔击倒，此刻他卧榻于床，其病情之严重，较诸往昔历次更甚。

瑾仙陛下，太子等人到了。

萧若瑾传他们入内。

萧瑟臣等参见皇上。

萧瑟与司空千落仅以微躬之姿示敬，无需行跪拜大礼；而身为仙人的莫衣，更是无需世俗礼仪束缚。

萧瑟师父，麻烦了。

莫衣未置一词，径直向前迈步。兰月候适时紧握刀柄，试图阻拦，尽管心中明知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

萧若瑾退下！

皇命当前，兰月候只得遵从，悄然退至一侧。莫衣指尖轻弹，萧若瑾瞬时呕出体内淤积的黑血。

兰月候皇兄，此刻可有不适？

萧若瑾无碍。

兰月候国师，请速为陛下诊视。

国师陛下目前暂无大碍，至少十年之内无忧矣。

萧若瑾十年……楚河，原来这就是你所求。罢了，朕便赐予你十载光阴，或是在十年之后诞下一位继承者亦可。

司空千落咳嗽。

司空千落轻轻咳嗽一声，掩不住羞涩之意。萧瑟虽表面镇定，耳根泛起的红晕却泄露了心绪。

众人皆以温和目光投向这对璧人，满溢着关爱与祝福。

莫衣诸位，还是言归正传吧。

莫衣察言观色，见两位徒弟颇显羞赧，遂主动引开话题，回归正题。

萧瑟父皇，关于瑾言手中那份名单，您有何定夺？

萧若瑾噢，那份名单？你已有主张，依你所想行事便是。

萧瑟是，父皇，尚有一事需禀报。

萧若瑾何故吞吞吐吐？直言无妨，此非你一贯风格。

萧瑟萧羽与南诀太子暗通款曲，具体何时行动尚未可知。

萧若瑾竟然与南诀勾结，其意欲何为？咳……

萧瑟父皇勿急，此事已有应对之策。

萧若瑾唉，楚河，此事便交予你。朕身体康复尚需时日，你等是否计划待处理完这些事便离京返归天启？

萧瑟是，父皇。

萧若瑾也罢，朕许你十年光景，只需定期书信告知朕你安好即可。

萧瑟遵命。

萧瑟示意众人暂且退下，独留兰月候与瑾仙。

萧若瑾楚河，你有何话要说，直言无妨。

萧瑟儿臣欲请皇叔代为前往雪月城提亲。

萧若瑾与兰月候闻此言皆是一惊，随后萧若瑾率先回过神来，应声道：

萧若瑾看来楚河你也颇为心急，未曾想我儿竟有如此一面。

萧瑟佳人本就属我，早娶晚娶又有何妨？至于聘礼，父皇心中定有计较，毕竟关乎太子妃之尊，断不可过于寒酸。

萧瑟再者，枪仙素来不愿女儿远嫁，唯有在聘礼上极尽奢华，方能稍慰其心。

萧瑟另外，我们计划届时请国师与师父联手施展阵法，你们也可一同前往雪月城。设想先在天启完成婚礼仪式，再借阵法瞬间移至雪月城举办宴席。

萧若瑾此计可行，朕则不亲临，以免众人拘束，难尽欢畅。

萧瑟不可，父皇须出席，否则外人难免蜚短流长。千落无母，若成婚之日仅有枪仙一人在场，恐他人以为我等对其不够重视。

萧若瑾好，就听你的。皇家典礼冗长繁琐，最快也需半年筹备，待诸事告一段落，恰好可办喜事。

萧瑟明白，皇叔，你近日便动身吧，待你抵达时，此处事宜应已近尾声。

萧瑟那么，父皇、皇叔，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