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天启城(二十一)

夜色沉淀，浊心公公朗声笑道。

浊心不!你比瑾宣他们都要出色!瑾宣乃师兄之徒，却未能承继师兄的那份气吞山河，而你，确实没让为师失望!

瑾言没有师父，瑾言如今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身在朝廷中翻云覆雨的瑾言公公垂首致意，言语间尽是恭敬。

浊心你的人是否已与他接触?

瑾言还未，正待师父您定夺。

浊心颌首赞同。

浊心确实。于他而言，不可轻举妄动。你去寻一人相助，他会帮你。

瑾言是何人?

瑾言追问道。浊心公公神秘一笑，指尖轻轻划过瑾言公公的手掌，留下几道笔画般的触感。瑾言恍然。

瑾言叶……他会帮我?

浊心没错。有了他，此事将变得棘手无比。但今时今日，师兄已故，仅凭我等之力，难以成事。

瑾言弟子明白。

浊洛第三件事是什么？

浊落此时插嘴问道。

瑾言面容转为凝重。

瑾言这第三件事，并不像之前两件那般乐观，它并非喜讯。

浊心最近天启城涌入众多外来者。

浊洛群雄逐鹿，风雨欲来，各方势力齐聚天启，不足为奇。

瑾言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不少百晓堂中人。

浊心莫非，姬若风真的还活着？

浊心公公眉峰微蹙，手中的棋子瞬间化为粉末。

雪落山庄此刻迎来了一位戴面具、满头银丝，雌雄莫辨的访客。

雷无桀阁下究竟是谁?

司空千落你怎么来这里了？

雷无桀师姐，我们认识这个人吗?

萧瑟行了，把面具摘下来吧。

萧瑟听闻司空千落所言，再瞧见那一头白发，心中已然知晓来者何人。

这便是昔日出现过的白晓堂堂主 ——姬雪。

萧瑟怎么会是你?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

姬雪语气冷漠，近乎残忍。

姬雪死了。

萧瑟脸色剧变，一把抓起无极棍，周身杀气腾升，雪落山庄仿佛都在这一刻为之一震。

还是司空千落拉着萧瑟的手，萧瑟的杀气才散去一些，但眼神还是愤怒震惊！

姬雪好吧，骗你的。

姬雪无视萧瑟愤怒的目光，平淡叙述道。

姬雪不过他找到我时，已经是个废人，连提起棍棒的力气都不剩，只凭借一点逃生的轻功苟延残喘。

姬雪听说他曾遍寻海外仙山求神医治，然而伤势过重，即便是仙人也无法治愈。药王给他留下了些药材维持身体，现居于一座山上。 据说他曾远赴海外仙山寻求神人救治，然而伤势过重，仙人亦无法回春。如今隐居深山，每日调息养气，仍痴心妄想重返巅峰。我看他这辈子都无望康复，只能等最后一口气耗尽为止。

雷无桀被姬雪冷酷无情的话语惊得瞠目结舌，如此恶毒的言辞出自女儿之口，实属罕见。然而萧瑟并未惊讶，深知姬若风早年离家抛下幼小的姬雪，她对他自然怀恨在心，且他听得出，姬雪所言并非真心。

提及姬雪口中所述的那位仙人。

萧瑟原来是这样。

萧瑟难怪莫衣曾提及有人与他论武之道，看来姬前辈果真到过蓬莱仙岛。

萧瑟他现在何处?我要去见他一面。

姬雪秀眉微挑，言语中带着责备。

姬雪你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吗?你已经间接害他一次，难道还想再次加害于他不成?

萧瑟正色道。

萧瑟有些事情比须问他，只有他能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