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问题（阿莫斯篇）

阿恩斯有一次问我一个很莫名的问题，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们并排坐在吧台边，灯光昏暗得好像是老胶片电影放映在荧屏上。那个时候店里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我们的交谈融在周围众人的谈话里，像是店内的背景音，我起身走进吧台里帮着清洗酒杯一遍想着答案。我将客人的酒水送了过去，趁着清闲简单做了两杯递给他。阿恩斯再次说出那句话时我刚把酒杯拿起来，还未放到嘴边，听见他的问话便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我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放在桌上的手指。

“知道了又怎样，我们依旧由着自己的生活，抽烟、吃饭、喝酒。”我看着他嗤笑着指尖敲击桌面。

“切——，我亲爱的弟弟你真无趣，我可是会送送你的，再按你的喜好选一个好点的墓地。”

“阿恩斯。”

吧台里的椅子是高脚的，阿恩斯坐在椅子上双脚轻微摇晃，看着他开始专注配酒，我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重新拿起酒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确实，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有些太过遥远。半生至此，经历的事也在慢慢累积，却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什么样的回答会让他满意，我看着他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啧了一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白烟。

“阿恩斯，少看一些不实际的东西……不过你的做法还算不错，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沉睡在坟墓里，我亲爱的哥哥”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他，虽然阿恩斯对这些依然很感兴趣。他认为死亡是一场盛宴，就像是跳入海里中和海水融为一体让他沉迷。他和我说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谈论每天的天气一样，当然这些我都见怪不怪。

“说不定我对这个的兴趣就像我的烟瘾一样”

“阿恩斯你的伶牙俐齿都用在我身上了，我更希望你用行动来告诉我”

我以为他会有些反应，毕竟一想到如果自己回家今天死去，明天就抽不了烟，喝不了酒，见不到他，便会再想多活一日。

阿恩斯听了却反驳我，他说并不想我那么早死去，因为还没有扒下我伪善的面具。

我问他，“很在意?我的真面目你该知道的，阿恩斯”

他抬起头一半脸对着灯光，另一半脸对着他，眼睛里的光在灯的照耀下微微闪着光。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给我看的也是演出来的根本不是真的，我对你的信任可没有那么多，我亲爱的哥哥”他说。

我看着他掐灭了烟蒂丢进垃圾桶笑了笑，我并不在意他说的，因为我了解他，我毫不留情的咂舌看着他耸了耸肩。

“我如果是对你演的，那我的演技真是差到极致了，我亲爱的哥哥，你明白我的想法的”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真的知道死期我想我一定会拉着他一起步入坟墓一起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