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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希的手指并不是常见高中少女的纤细，而是有一点微微的肉感，她并不胖，身上难得多一点肉都贡献给了脸颊和手指，黎灰悄悄拉她手时会觉得拉上了一颗颗超市里常见的蓝莓果酱夹心棉花糖，圆滚滚、肉嘟嘟、软乎乎，是他喜欢的感觉。

黎灰的手指则是骨节突出的，硬硬的，带着一点他独特的冷硬感。

时希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我是在杞人忧天，但是怎么办呢？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我总还想看看，再多看看。”她似乎是在回应黎灰的未尽之语，又似乎只是在单纯的阐述自己的观点，时希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微弯，摸小狗似的摸了摸黎灰的头，“去看吧，我只在纪录片里见过呢。”

黎灰指尖探出一点点灰色印在时希的手腕间，带着她走进虚无的通道，二人面前是无数正在湮灭的、已经湮灭的、恍若新生的，无数新世界。

黎灰的仙力当然不足以带着时希四处闲逛，但是只是待在一个稳定的空间里还是没问题的，他盘腿坐下，“这里是很安全的地方，我能感受到，水玲珑宫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线窥探不到这里，就在这里，我们对比一次如何。”

时希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那一抹并不显眼的银河辉光，拿出自己的四时钟，跪坐在他身前，“你……想占卜什么呢？”

黎灰亲昵的、带着点点鼻音的低声，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撒娇了，“先占卜一下，咋俩什么时候谈恋爱怎么样？”

时希严阵以待，正打算调动仙力，骤然听到这么一声顿时像是一只松了口的气球，窜上了天似的脸红了，“好吧，不需要占卜，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毕业。毕业之后就可以。”

黎灰摸索出眼镜戴在眼睛上，仔细地看了看时希的面色，看上去不像是在骗人，他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我们拉钩，骗人的是小狗。”

时希伸出手来和他拉钩，嘴角弯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

黎灰也轻声附和。

闹完这一出，时希轻笑，“好啦，来点正经的吧。你想和我比拼什么？”

黎灰指尖微动，一串卜卦用的道具在半空中微微浮动，“占卜一下，人类世界在未来是否真的会毁灭吧。”

时希深吸一口气，“你说……我们两个人类在这里担心什么呢……”

黎灰哈哈笑了两声，“才不是担心什么，只是你一贯如此，心思缜密，而且很喜欢‘人有多大的力量就应该做出多大的奉献’这句话，你习惯了，我习惯了，而且就算改变不了又怎么样，至少‘尽人事以听天命’，这是我所信奉的。”

天际边又有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崩坏，四时钟和卜卦算盘丢在地上，黎灰揽住时希的腰，握住她的手掌，在这神秘的无垠空间里翩翩起舞。

“即使现在世界毁灭，我亦觉得人生如此，不算遗憾。”

黎灰轻轻吻住时希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