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密闭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季星眠低垂着头，目光似乎停留在某处，好看的眉眼不时蹙起，隐约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
江逐野你想吃……
江逐野刚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微微侧目，瞥见季星眠的神情——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显得复杂难辨，却又藏不住一丝深埋的悲凉。
季星眠有事？
季星眠的声音冷冽而疏离，与平日里的温和判若两人。对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见他稍稍换了个姿势，靠向车窗，头微微转向窗外，薄唇轻启，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季星眠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首先，是你来找我配音，并非我主动求官录。其次，我们合作过的剧集没有十部也有五部吧？看在多年情分上，我没向你们要过一分钱报酬，算是纯粹为爱发电了吧。
季星眠我不清楚你说这些话到底想表达什么。当初是你们决定换人重录，我也答应了。现在又说我影响流程、不讲道理？好人坏人都让你们做尽了，确实挺让我为难的。
季星眠冷笑一声，似讽非讽，语气淡漠中透着几分疲惫。所谓墙倒众人推，今天总算体会到了。说来讽刺，这场风波倒是让他彻底看清了谁是真心相待，谁又是趋炎附势。
季星眠况且，违约的是你们，卸磨杀驴的也是你们。凭什么还要求我随时待命甚至逆来顺受？
季星眠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即便不做配音，我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忙，根本没必要用网上那些闲言碎语绑架我，我也不需要承受来自你们的压力。
说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轻轻扫过窗外飞逝的景色，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那些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合作关系，在这一刻竟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第一个提出换人的竟是他们，第一个背刺的也是他们。
此时此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就好像珍藏了十几年的宝物，突然碎裂才发现里面填满的全是泥土，那种掏空心脏般的失落感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星眠以后麻烦别再打电话来了。我没兴趣跟你们反复争论。看在多年合作的情分上，即使你们单方面违约，我也没说什么，甚至配合发布声明说是双方友好协商的结果。我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季星眠如果你们执意继续骚扰我，那就只能拿起合同走法律程序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挂断电话后，季星眠将手机随意搁在一旁，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脸倦意地靠在座椅上。江逐野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等他结束通话后才试探性地问道：
江逐野不开心吗？
季星眠没有，大概只是觉得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有点失落吧。
江逐野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试着转换话题。
江逐野一会儿去吃火锅怎么样？这边火锅也算是特色。
季星眠可以啊。
尽管嘴上答应了，但季星眠的笑容依旧浮于表面，连眼角都未曾真正舒展。江逐野注意到了这一点，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内心却升起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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