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不知道任如意出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喝完三坛子酒了。
任如意推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倚在榻上,褪去外衫的姜善。
“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她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
“你能去找我,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姜善赤脚下地,在任如意对面坐下。
“哭了?”
昏暗的灯光下,姜善看见任如意发红的眼眶。
“真稀奇,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哭,为了宁远舟?”
每个人对衣物焚香的种类都各有不同,最后的香气也不一样,姜善擅医理,对于各种气味也是有所分辨的。
虽然屋子里尽是酒气,但她还是闻到了任如意身上惨杂着别的味道。
这味道她很熟悉,是宁远舟。
只有亲密接触后,这种别人的味道才能沾染上身。
所以任如意迟迟未归是因为和宁远舟在一起
“我听见了一些话,对于宁远舟我之前好像都猜错了。他外表冷漠难以接近,可内心深处却柔软至极。我该相信他吗?他所展现给我的这一面是真实的吗?”
任如意正巧心烦,有了姜善在也多了个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
“我只知道,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任何男人都没有自己可靠。”
将桌上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眼神中带着迷离。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那是什么感觉。”
任如意忽略姜善的话,重新询问姜善。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酥酥麻麻带着酸涩的情感叫什么
“……没有,从来没有。”
是迟疑,是否认,是……心虚
“你最近经常去见朱衣卫的人吗?”
不想再聊这些事情,姜善趁着还没彻底醉过去,抓紧说自己来这的正事。
“对,调查一些事情,怎么了吗?”
任如意也不沉迷于那些情爱中,姜善这样问,就代表一定有事。
“有人在跟着你吗?”
姜善只是意外发现,但还没证实,只是觉得危险袭来,有必要告诉任如意一声。
“来去我都留意了,并没有。”
任如意行动小心,没察觉到有人跟踪。
“不管怎么样,最近都小心点。”
言尽于此,姜善不打算再多管朱衣卫的事情,所以她不会插手。最多能做的只有警示任如意。
姜善都这样说了,任如意自然会放在心上。
她知道姜善不会害她。
去往许城的路上,姜善也没闲着。
“毒药分两种,一种是剧毒吃了即刻毙命,一种是慢性毒药,中毒的人前期不会有任何征兆,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可越到后面就会觉得乏力、嗜睡,毒药会慢慢侵袭他的五脏六腑,把他整个人掏空,然后死的不知不觉。”
许城在大战前还是梧国地界,可战败后被划分给了安国,所以此刻开始他们已经算踏入安国地界了。
姜善也要教会杨盈一些最基本要掌握的知识
“那我……我要怎么才能区分。”
杨盈似乎被姜善的话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有的毒药有味道,有的毒药却无色无味,若真的有人想害你,那必定是选择无色无味的毒药,下在你的茶水膳食中。你什么都不懂,尝起来自然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姜善不能时时顾及到杨盈,这些东西她必须学会。
“那银针呢,银针测不出来吗?”
杨盈想到以前在皇嫂宫中看她用膳前都要用银针测毒的,只要她也在每次膳食前用银针测一下不就可以避免了。
姜善没有说话,拿了个瓶子倒在杯子里,然后拔下头上的银簪,递给杨盈。
“测测看”
杨盈将银簪放入茶水中,半晌拿出来银簪还是刚才的样子。
“这个叫半刻夺命,人服下后最多半刻便可毙命,且查不出一点中毒的痕迹。不是所有毒银针都能测出来。”
用帕子擦了擦银簪,姜善重新带回头上。
“那我该怎么办。”
杨盈有些慌乱,本来不怕的听姜善这样一说到有些害怕了。
”没事,后面我会教你,今日只是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