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吕长风的生辰自是热闹的,更何况他还刚替吕朝打了胜仗,势气几乎要压太子一头。
不过即使如此,虞音也懒得给他精心准备什么生辰礼,这样的琐事,白景自会帮她解决的。
两个人坐在轿子里,往皇宫去,虞音闭眼假寐,不想和白景过多交谈,一路上百姓的议论声透过窗户落进耳里。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昨日习武,不小心摔到了脑袋,还没醒呢!”
“许是眼红二殿下的功绩,结果努力过头了吧。”
大家对这件事都觉得是天家争宠的笑话,但虞音心里明白,一切都是般若茵搞的鬼。
虞音缓缓睁开眼,白景今天出乎意料的安静,正在那里蹙眉发呆。
虞音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今日怎么不说话?”
“阿禾,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白景俊眉蹙起,“我打听了一下,太子出事前曾在御花园偶遇过二殿下和那个般若姑娘,转头就出事了。”
他凑上前,星星眼清澈明亮:“你觉不觉得这和大姐姐很像?霜花说,大姐姐也是见了他们之后出事的,我总觉得那个般若姑娘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居然还蛮聪明的。
“所以呢?”虞音悠悠开口问,“现在转头逃跑吗?”
白景一愣:“阿禾,你最近好会开玩笑。”
虞音心虚的住了嘴,没说话,但白景没继续在意这件事,而是低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来。
没想到白景会突然靠近,虞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她微仰着脸,鼻尖是少年衣领间清新的皂角香。
“好啦。”
白景替她带好玉佩,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是什么?”虞音低头看着胸口的玉,还带着白景的余温,从胸口的肌肤热到了她的脸上。
“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娘给我求来的平安玉,你看我从小和我爹征战沙场,我都没受过什么伤,这送给你,你带着,以后保证平平安安。”
“嗯。”
如此贴身重要的玉,白景转手送给了虞音,可惜她并不是苏青禾。
虞音撇过脑袋,白景还眨巴着眼往上凑:“阿禾,你最近看起来好像不大开心。”
虞音否认:“没有啊。”
白景笑着温柔和他说:“阿禾,别担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看来是误会她在担心苏丹云的事,到时候和二殿下交恶。
虞音深深看了他一眼,白景会不明白吗?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定疆白家永远站在丞相苏家这边。
虞音胡乱的嗯了一声,不自觉握住了玉佩。
这块理应被苏青禾带在身上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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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的昌宁殿外,所有小路都被铺上了红丝绸,喧闹声不绝于耳,一派喜庆祥和。
虞音和白景都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世家贵族,一路上多的是人和他们打招呼,白景的笑容阳光灿烂,他热情的向所有人回礼。
虞音双手交叉握在身前,跟在白景的身后,她看着喜气洋洋的景象,这些人却不知这热闹的背后,藏着太子的痛楚和苏丹云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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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昌宁殿,男女分席理应是常理,但是白景却不愿意和虞音分开。
“里面有只老虎坐着,我不能让阿禾一个人进去!”
白景话一出,吕长萍气的只咬牙,还得是吕长风笑着过来打圆场:“上次青禾妹妹和皇妹的事,是皇妹的错,我已经教育过她了,景莫要再生气!”
当着吕长风的面,吕长萍也只敢阴阳怪气:“我是老虎,呵,那你面前的也是匹豺狼。”
“小十!”见吕长风喝止,吕长萍哼唧两声,不说话了。
虞音在心里发笑,只觉得这些人幼稚,这哪像老虎?像是没牙的猫。
虞音看大家都在用余光打量他们,于是拽了拽白景的衣袖:“你就随二殿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景向来最听虞音的话:“那你有事叫我。”
还是户部侍郎的儿子笑着说:“谁不知道苏家小姐是白小将军心尖尖上的宝贝,有谁敢惹呀?”
“就是!”
气氛这才有所缓和,白景眉眼带笑,随着二殿下走了。
而虞音被宫婢带着,和吕长萍分别在两个圆桌坐下,可没人敢再让她们凑一桌了。
今天吕长萍倒是乖,吃了瘪,却没有再出言反击,虞音也懒得和她计较,转头不再理会,没看见吕长萍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贴身宫婢秋儿立刻附耳过去。
“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苏小姐那碗已经命人加了谙鱼汁。”
“谙鱼和龙眼相冲,她这次还不乖乖认输?”吕长萍满意了,极为得意:该死的苏青禾总是和我和斗,不是爱唱歌吗?看我不把你毒哑了!
正在此时,对面的虞音抬头瞟了吕长萍一眼,吕长萍惺惺作态的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面前的苏青禾不再是苏青禾,而虞音能听见世间所有的声音,包括人的心声。
因果有报,想害我?
虞音撇下视线,藏住眼里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