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簿公堂？什么时候？你如何现在才告知我。”顾清歌催问。

卢凌风笑着拉住她：“放心，你说过你要看他的结果，所以对簿公堂你这个御史当然要去看看了。明日辰时三刻。”

对簿公堂时，顾清歌没叫房艳榀，她是跟看热闹的百姓一起来的。

因着日常行医，且柯竖子一家跟房艳榀一家关系不错，房艳榀聊天时有时也会说起柯竖子一家，都是带着笑说的。顾清歌曾小心措辞着告诉了房艳榀，柯竖子偷盗了顾清歌父亲行医证明的事，当时房艳榀只说是误会，并不相信，转移了话题。

后来，顾清歌不敢在她面前提柯竖子。就如今日，柯竖子已经被判了刑，房艳榀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在堂上，卢凌风就看出这姐妹两个有些隐秘，下了堂便催促顾清歌去见房艳榀，有话说开为好。

但真正面聊时，顾清歌没解释多少，房艳榀就道：“我不相信那群官大人，我只是相信你。你独自承担了这么多，我却都不知道。其实我也早就怀疑他那医术水平，怎么还能有如此资深的行医证明。可大家街坊一场，我也不想多事。”

两人说开后，顾清歌才意识到，当时不是房艳榀故意躲避话题，只是她沉浸在自己激动的话题里，根本没听顾清歌说的什么。

放下了复仇的包袱，该惩办的官员，都以公惩处，柯竖子现在也被自己排进刑期，顾清歌心里放下了颗大石头，异常轻松。

被查封的柯药堂，顾清歌特意去了一趟，亲自带人封上的。

冯御史说自己执着，现在顾清歌明白了冯御史的话。

说她对南阳县执着，不是指顾清歌单纯复仇柯竖子一事，而是指顾清歌能以己度人，复仇的不是柯竖子这个人，而是整个无为的南阳县。现在把整个南阳县都整顿了一遍，她这颗复仇的火焰才找到归处。

所以，即使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柯竖子偷了顾清歌父亲的行医证明，也让他为伪冒行医证明付出了代价。

对簿公堂这日，久违地山长王元通也来看了热闹。

顾清歌跟他打了个照面，寒暄两句。王元通此人有自己的傲气，顾清歌几次交往，竟跟王元通还算合得来，王元通因此特意来邀她赏花。

因着县里的公事，王元通体谅，互通完公事后，王元通就又回自己的香山小屋去了。

松了紧的顾清歌从戌时一觉睡到次日辰时，卢凌风知道顾清歌这是累着了，忽然一松懈下来，才察觉多日积累的倦意，就把人都拦在他这里，以免打扰顾清歌休息。

美美睡了一觉的顾清歌醒来到大厅，卢凌风已经拿着两张信纸等着了。

“如何？”顾清歌打了个哈欠坐下。

卢凌风笑眼追随着顾清歌的动作：“一个好消息，一个没那么好的消息，先听哪个？”

顾清歌懒懒趴在桌上道：“先听没那么好的。”

卢凌风：“那我就先讲好消息了。”

顾清歌无语抬头瞪他一眼。

“好消息是，公主和太子已经回长安，听说了我们在这边的事，大加称赞。”

顾清歌：“这算什么好消息，我本来就打算早点回长安，可现下一不小心就在这里多待了比预期要长的时间。卢凌风。”

“嗯？”

顾清歌眼睛转了一下：“我们回南阳县多久了？”

对顾清歌来说，是“回”南阳县，对卢凌风来说，是“来”南阳县。不过卢凌风也没在意这种小事。

卢凌风不假思索：“快两个月了。”

顾清歌一时恍惚了一下：“还真快啊。信昨天晚上发到的，也就是说，现下公主和太子已经在长安了。那没那么好的消息呢？”

卢凌风正经道：“你还是坐起来听吧。”

唯一没说的消息，就是前些日子，户口稽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