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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魔谈判

北川风云

上京,战火纷飞,折断的军旗和倒下的士兵,破损的城墙可见战况之惨烈,齐怀明组织德华门的守军又一次打退了远东军的猛烈进攻后,已经累得不行,靠在城墙上休息大口喘气,汉王手提被血染红的大刀走了过来说道:“喂,小子!快起来,在组织德华门的守军迎接远东军下一次进攻”

“叔公,咱们这仗会不会白打?他们的兵力越打越多了。我们还得坚守四个月,爷爷才能抽出兵力回援,可是你看,咱们能起来的兄弟还有多少?他们的父母在也等不到他们的孩子回去了!他们的孩子还在家门口大睁着眼睛等他们的父亲回去!可惜在也等不到了”齐怀明有点沮丧的问道

汉王往四周看了看,到处是战死士兵的尸体,昨天还在火堆旁喝酒的一些弟兄,今天就躺在冰冷城墙上了,有些士兵临死前还在怒目圆睁,仿佛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散乱的残肢断臂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秦军士兵们的,脚下全是鲜血时间久的鲜血已经被氧化成了黑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旁边一些搬尸体的士兵听了,也都停了下来,汉王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摘下头盔,来到齐怀明面前给了他一拳,齐怀明被打得后退了几步,他扶着墙擦了擦流血的嘴角。

“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堂堂主将,又是皇长孙,带头说这些丧气的话,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我都不怕死,你怕啥?这才几天啊,要是都像你这样,大秦早亡了,你要是怕就应该前些日子跟那些贵族逃出城去!现在这种时候,要沉得住气,要是城墙守不住了,咱们发动百姓在城里打巷战,你这种心魄,你要是当了皇上,国家都不知道是怎么亡得!”汉王应该是气头上了,在其他将士们面前把这位大秦皇长孙骂了个狗血淋头。

齐怀明好像被骂醒了一样,向汉王跪了下来道:“谢叔公点醒了我,我不会在随意沮丧了”

这时一名士兵拿着圣旨走了过来行礼道:“皇长孙,汉王,皇上从阳关下旨来了”

“臣接旨”汉王也跪了下来道

“上京保卫战,皇长孙作战勇猛,朕颇为欣赏,今策封皇长孙齐怀明为皇太孙,视为今后储君,等朕班师回朝之日,为太孙举行策封典礼,众守城将士也皆有重赏,钦此!”

“孙儿领旨谢恩!”说完,齐怀明起身接过了圣旨。

“皇上那边战况如何?”

汉王拉住士兵问,“回王爷,小的也不知”士兵回答。

“行吧,对了,太子那边情况如何?”

“回王爷,太子和陈将军那边还算好,但也不乐观”

“实在不行,只能发动城内青壮年了”汉王坐在了地上道。

怀州,秦军大营,齐玉准备再次组织进攻,他叫来了随军出征的二皇子齐阔、三皇子齐仲、四皇子齐良和石辽、常子龙、宇文南等将领。

“咱准备再次组织进攻,任三位皇子为先锋,石辽率重兵营进攻怀州的粮草所在地—东清;楚国公率五军营从防守薄弱的东门进攻。鉴于魔军有火矢军,盾兵营冲前头,火机营的火炮要及时给予火力压制,用火炮压制城墙上的守军!其余跟着咱进攻怀州”

“是”

这时四皇子齐良走了出来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说”

“上京的形势不太好,远东军的兵力越打越多,而上京的守军却越打越少。儿臣建议应抽调一部分兵力回援上京”

“良儿,咱已经下旨了,各省守军向上京靠拢支援上京,目前咱们得快点攻占怀州,不然阳关不保,死去的弟兄都白死了”

“是”

另一边,齐怀明和汉王正为守城兵力越来越少的事烦恼不已,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由于跑太快摔了一跤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又立马爬了过来兴奋的道:“太孙,王爷,甘阳巡检司来消息,甘阳的二十万防军已经出发支援上京了!”

太孙一听昏暗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兴奋得起身抓住汉王的肩膀道:“太好了!有了这二十万省防军,咱们终于能喘口气了”汉王也坐了下来松了口气“别抓了,歇会吧”

“参见太子”

二人顺着声音看去,周围的人都跪了下来向太子行礼,太子大步向前走着,神情严肃,身上的铠甲和披风已经破旧了不少,手放在佩剑上,准备随时战斗。他身后还跟着常昊仲、林策、叶辟达等开国将领,他们本来身为老臣可以躲在家中,但是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大秦的将军,所以跟着太子上城门打仗。

“参见太子!”二人行礼道

“免礼”

“谢太子”

太子看着周围的惨状对两人道:“你们这的情况也很糟糕啊,不比武直门和其他两门的好多少,不过好在甘阳的二十万省防军已经出发了,我们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太子问道,上京五万的守军,现在还剩多少?”汉王问道

“兵部统计了,伤亡二万一千人;远东军的人海战术让我们损失惨重啊,对了,明儿,等会你进宫看看你奶奶,报平安”

沈府,沈韫玉被锁在了房间,她本来是打算偷溜出去德华门看看战况,但是碰巧被沈荣发现了,她和沈荣讲理。

“爹,你就让我去看看嘛,犒劳一下将士们,你看现在远东军的进攻都被打退了”沈韫玉哀求道

“不行,现在外面多乱,皇后和皇子们都躲在了皇宫里,现在街上只有一些为了生计出来卖菜的百姓和官府的人,你出去干什么?”

“哎呦,爹,大秦军队如此厉害,你就让我看一眼嘛,我就远远的看,没事的,好不好嘛,好爹爹”沈韫玉在门前撒娇道

“丫头,你不用讨好我,我不让你出门是为你好啊,现在大臣们都躲在家中,满城戒严,内卫府的人在到处巡查,你说我敢让你一个人出去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老想着外面的战事干嘛?”沈荣一句话给她堵过去后,便走了。

沈韫玉坐在床上生闷气,小菇在旁边劝说:“小姐,在家里待着不好吗?偏要出去凑热闹,万一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哎你个臭丫头,就不能说我的好的吗?”沈韫玉敲了敲小菇的额头道

“哎呦,小姐,奴婢说的是事实啊”

沈韫玉来到桌前坐了下来,她双手撑着脸,手肘撑在桌子上,脸鼓了起来,腮帮子肉嘟嘟的,她故作深思道:“小菇”

“哎,小姐”

“你说,我们在偷偷出去溜一圈怎么样啊?”

“啊?小姐,你没开玩笑吧,偷偷溜出来,要是让内卫府的人抓到,奴婢的小命就没了!”

“哎呦,你怕什么,城内防守固若金汤,我可是户部尚书之女,内卫府的人发现了能拿我怎么样?”

“小姐 万一又被老爷发现了怎么办啊?”

“换便装,装成府里的下人呗”

“噢,好吧”小菇无奈的说道

于是二人换上了便装,趁府上的守卫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了。

与此同时,齐怀明和云炎正坐在马车上聊天

“殿下,你看这街上,挺冷清啊”云炎指着窗外的中关大街说道

“废话,现在在打仗呢,大臣官员们和大部分百姓都躲在家里了,只有一些胆大的商贩敢开店了”

“那咱们用不着专门回宫见皇后吧,派个人回去报个平安不就行了吗?万一您在路上出意外怎么办?”

“哎!你说的什么话?上京城还没被破呢,我能出什么意外?”齐怀明朝着云炎头上用力的拍了一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哎呦!殿下,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齐怀明瞟了一眼,继续朝窗外看,他今日着一身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简单的白玉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另一边的沈韫玉偷溜出来后,看着街上冷清的店铺说道:“唉,没想到平日里热闹的上京,有朝一日也会这么冷清”

“现在在打仗嘛,商贩们都在想着辟祸呢,小姐咱们回去吧,这街上没什么好看的”小菇挽着沈韫玉的手害怕的道

沈韫玉拍了拍小菇安抚道:“哎呦,你作为我的丫鬟怎么这么胆小啊,不用怕啦”

“嘟——嘟——”这时城楼上传来一阵号角声,沈韫玉看向城楼,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表情十分疑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街上的百姓听到了号角声纷纷往家赶,商贩也赶紧关上店门。

“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了?小菇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大街茫然的拽着沈韫玉的衣袖问道

沈韫玉拦住一个老人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在逃?”

“哎呀,远东军又发动进攻了,你们两个小姑娘赶紧回家吧!”

“啊?这才离上一次进攻多久?”

“哎呦,他们是蛮人,进攻哪有什么规律可言,你们还是回家避祸吧”说完,老人便甩开沈韫玉匆忙的逃走了

这时几块大巨石,从天空飞来,重重砸在了上京的街道上,砸出一个深坑,沈韫玉也被碎石给砸伤,晕了过去

“小姐!”小菇想去扶起沈韫玉,但是也被碎石砸到了

沈韫玉晕了过去,隐隐约约中感觉被一个人给抱上了一辆马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沈小姐,沈小姐”

上京皇城,这座古老的皇城,一抹耀阳斜射在上京皇宫金色的琉璃瓦上,虽已黯淡,却丝毫掩饰不住从那里泛出的特有的王者气度。皇宫的雄伟从其连绵不绝的围墙、金碧辉煌的中天殿、大殿外巨大的龙雕像表露无遗。宫墙外的银杏树影落在红色的宫墙上,微风拂过,树影在轻轻摇曳,如同一幅动态的自然画卷。庄严肃穆的宫殿在夕阳照耀下也显得温馨无比。

沈韫玉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感觉浑身疼的要命,而且脑子里面更痛,像是得了严重的偏头痛,她揉了揉头,发现头上被包扎了,她怀顾四周,发现这并不是沈府,一个女子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得正香,她下了床,下床的声音惊醒了女子

“沈小姐,你醒了?”女子揉了眼睛打了个哈欠道

“你谁啊?”沈韫玉小心问道

“我是当今太子的姐姐,万安公主——齐朝阳”

“噢~等等”沈韫玉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你是太子的姐姐,难道这是皇宫?!”

“嗯,这是太子府”

沈韫玉顿时觉得心中一惊,她怎么到皇宫来了?!还是太子府

“啊?皇宫,我怎么到皇宫来了!”

“是这样的,太孙在进宫的途中发现了你和你的丫鬟昏迷在路上,太孙就把你们带回皇宫医治了”回答道

“太孙?”沈韫玉疑惑的道

“就是皇长孙齐怀明,他被父皇策封为了皇太孙,现在去给我母后请安去了”

“噢,对了,我还是告辞吧,等会让人说太子闲话就不好了,来日定会让家父登门拜谢”沈韫玉正要走时,她却被一声呵斥给吓到了原地

“我看谁敢?谁敢乱乱嚼舌根,我把他舌头剁了”太子妃张荷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过来道

“皇嫂”齐朝阳坐了下来打招呼道

“啊?太……太子……妃?”沈韫玉顿时绷紧身子,她的眼神闪烁着紧张,双手捏着裙角,心跳加速,仿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慌失措。

“哎呦,沈小姐,你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张荷拉着沈韫玉的手坐了下来,慈祥的笑道

晨宁宫,皇后马兰英正在喝茶,突然侍女走了过来道:“娘娘,太孙求见”

“明儿啊,让他进来吧”

“是”

齐怀明走了进来,来到马兰英跟前行礼道:“孙儿怀明参见皇祖母,皇祖母康寿”

“哎呦,明儿,快起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马兰英上前扶起齐怀明道

马兰英拉着齐怀明坐了下来道:“瘦了,你跟你爹打仗辛苦了啊”

“皇祖母,这是孙儿应该的,孙儿此次前来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还要来感谢皇祖母发动后宫和全城百姓支援守城的将士们”

“明儿啊,你给皇祖母报个信,皇祖母就很开心了,至于支援守城将士们,是百姓们自愿的,再说了,皇祖母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为将士们尽一点微薄之力,这是应该的,你和你爹还有你爷爷他们都在打仗,祖母啊,只能在这后宫给你们拜佛祈福,祈求佛祖护佑啊”马兰英握住齐怀明的手笑道

“嗯嗯,辛苦皇祖母了”

“对了,听说,你还带了个姑娘来宫里来了?什么时候带来给祖母见见?”

马皇后打趣道

“啊?皇祖母你听谁说的?”齐怀明尴尬的挠了挠鼻子道。

马皇后看了齐怀明这个样子笑道:“你害羞什么?那是你心上人?”

被马皇后这么一说,齐怀明顿时紧张起来道:“祖母啊,你可不能乱说啊,她……她……”他越说越急都给整结巴了。

“好了好了,祖母就随便说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齐怀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傻孙子,马皇后无奈的笑了笑,突然她感觉胸口闷,咳了起来,齐怀明连忙扶住她

“祖母,你没事吧?”齐怀明担心的问道

“没事,应该是前些年落下的病根又复发了吧,不用太担心”

“您老要多注意身体啊”齐怀明给她拍了拍背道

“嗯,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早点找个媳妇啊,祖母也能放心的走”

“祖母,你怎么会死,你身体这么好,一定能长寿”

“傻孩子,我这身体已经落下病根了,祖母啊,只希望能看到你成婚啊,祖母也就放心了”

“嗯”齐怀明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但他倔强地忍住不哭,低着头,不想看到马皇后被病折磨的样子也不愿意让马皇后看到他的伤心。

齐怀明从马皇后宫中出来,云炎凑上前问“怎么样?殿下,跟娘娘聊的如何?”

“我们得回德华门了,你派人把沈小姐送回沈府”齐怀明故意辟开这个话题边走边说道,步子迈得很大

“那个……太子妃正拉着沈小姐聊天呢”

齐怀明步子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望向云炎

“你怎么看得人?”

“小人就去上个厕所,长公主和太子妃就冲进房间,小人拦不住啊,殿下”云炎无奈的道

“完了”

三天后~二十万省防军赶到,远东军全线溃败,逃回了远东;二年后,泰启三年八月齐玉攻占了怀州之后陆续攻占广南数座城池,重创魔族火矢军,,广南不保,在加上秦军以战养战,扩大战争,魔族被迫与秦玉谈判商议边境划分之事,地点在广南行省西庆县。

西庆,凛冽的寒风穿过破碎的城墙上,硝烟滚滚,弥漫着凄凉的气息。长眠于此的士兵,烧焦的树木,断裂的箭矢和破旧的盾牌散落在地上,诉说着战争的惨烈,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战争的幽灵,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悲壮。尽管齐玉派人清理过,还是掩盖不了战争留下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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