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和宁远舟从树林之中走出,向东南方的许城走去,打算在许城与使团汇合。宁远舟边走边说道:
宁远舟“我们到附近镇上买两匹马吧,走到许城少说也得三五日的脚程。”
白玉点了点头,应道:
白玉“好。”
白玉记起一事,她问道:
白玉“那你采的那些药材应该没事吧?”
宁远舟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几种珍贵的药材,都是宁远舟一路采摘的。
宁远舟“虽然浸水了,但是回去晒干了就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白玉与宁远舟并排而行,路过一处小村镇,迎面走来的约莫是二三十来人的商队,商队行事匆忙,领头的人一直催促着身后的下人们速行。
白玉注意到了运货的马车,车轱辘深陷入泥土中,似乎是拉着极重的货物,马车上堆叠着数个箱子,拢共有三辆马车,箱子上都盖着一块白布,看不清车上的货物是什么。
只听见他们几人侃侃而谈。
“大哥,咱们要走水路吗?”
“当然,不走水路何日才能到京城?”
“这批货到了京,大哥你要怎么分?”
“当然是……”
领头的人注意到了走近的白玉和宁远舟,他横眼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们都识相的闭嘴。白玉盯着这伙可疑的人,他们虽说身穿着粗糙的麻布,靴子却是崭新而且都是上好的料子,腰间都配着钢刀。起初白玉以为镖局走镖,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镖局走镖,马车应该带有镖局的旗号。
匪不像匪,兵不像兵。
种种的疑点让白玉生疑。
她看向白布下漏出的一处角落,是箱子的底部,看这成色应该是贵重的檀木所制,而使团装着黄金的箱子也是这种紫檀木。白玉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就在马车经过她身旁时,她突兀地打出一掌,掌中气流奔出,荡破遮住箱子的白布,在白布掀起的一刻,宁远舟和白玉都愣住了,箱子是贴着官府封条,正是使团的十万两黄金。
“你找死!”
领头的人勃然大怒,他怒喝一声,运货的众人一并抽出钢刀,二话不说便要置二人于死地。
白玉和宁远舟也在同一时刻抽出腰间的佩剑,剑气一扫,气势如虹!
宁远舟“何方贼寇,连使团的黄金也敢盗取!”
宁远舟大喝一声,他腕抖剑抖,剑尖横过众人中间,在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从腰间迅速取出一个鸣镝,发射上空,鸣镝在半空中响起,发出刺耳的嘶鸣之声。
白玉和宁远舟配合默契,他们一攻一守,在贼寇之中来去自如,剑气飕飕,剑身一荡,便在众人的包围中,杀出一道空中,击退了数名贼寇。
正在他们酣战之际,于十三和钱昭提剑冲来,身后跟着六道堂缇骑,他们手持长剑,纷纷加入战斗之中,一瞬之间,六道堂众人将贼寇重重围住,贼寇兵败如山倒。
宁远舟一剑劈下,直穿头目腹部,头目应声倒地,贼寇群龙无主,各自溃逃。宁远舟注意到头目胸前露出的一块玉佩,宁远舟拾起玉佩,前后端详,玉佩雕刻精致,上面刻着一个金黄的“丹”字。
宁远舟看着玉佩沉声道:
宁远舟“是丹阳王的人。”
宁远舟“只不过,这些不是私兵,而是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被丹阳王收买了,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自劫取使团的黄金。”
白玉冷笑一声,讥讽道:
白玉“前段时间是官扮匪,如今是匪扮民 ,你们的这位丹阳王还真是煞费苦心。”
正在二人说话之间,于十三双手抱拳,欲要下跪请罪,宁远舟及时抓住他的手,于十三愣了愣,他抬眸有些惊愕地看着宁远舟。
宁远舟“回去了再说。”
于十三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此刻确实不宜请罪,把黄金带回去才是最主要的。于十三与宁远舟对视一眼,便点了点头。
于十三“好。”
于十三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玉,她手上包扎着白布,方才半日不见,她身上又添了伤口?于十三有些不悦道:
于十三“小白,又受伤了?”
白玉“轻伤,不妨事。”
白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于十三欲言又止,她心中已然猜到了一些。
白玉“阿盈出事了?”
于十三“不错。”
于十三将杨盈和郑青云之间的事情和盘托出,白玉听到杨盈的变化时也不免有些诧异,诧异只是一瞬,更多的还是欣慰,这才是王者该有的果断和风范。
只是,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这件事带给她的伤害和影响都是巨大的。
于十三“这郑青云真不是个东西,险些就毁了殿下一生,若不是殿下把我的弩箭夺了去,我定要手刃这小子。”
白玉侧身看向于十三和宁远舟,她双眼带着一丝威胁,别有深意地说道:
白玉“你们二人可别走郑青云的老路,否则,我手上的剑可不止会捅死你们这么简单。”
白玉冷哼一声,便不再去看他们二人。
于十三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他戳了戳宁远舟的肩膀,小声问道:
于十三“老宁,这是……?”
宁远舟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他抽了抽嘴角,总结出六字真言:
宁远舟“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