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越看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光天大白日的,两个大男人靠的这么近,难免容易让人猜疑。孙朗放下那块啃了一半的糕点,欲要站起。
孙朗“哟,是不是要亲上了,这可实在不雅。”
钱昭“咳咳。”
钱昭被这话了呛了一口,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孙朗,钱昭按住蠢蠢欲动的孙朗,白了他一眼:
钱昭“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做个戏外人就好。”
孙朗点了点头,有道理。孙朗再看向钱昭时,钱昭人已经走到了屋外,钱昭双手环在胸前,看着越贴越近的俩人,他冷声道:
钱昭“公共场合,多有不雅。”
宁远舟和于十三几乎同时背对过去,俩人的动作形态基本吻合,钱昭抚了抚额头,还真是对难兄难弟,连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对面的房屋里,杨盈透过窗户的一角偷看着宁远舟和于十三二人,杨盈羞得捂着脸,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故意打开手指缝偷看。
杨盈“白玉姐,他们这是要亲上了吗。”
白玉从身后捂住了杨盈的双目,像是掐住了杨盈那颗好奇的心,白玉苦口婆心道:
白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她把撑起的窗户放下,宁远舟和于十三从杨盈的眼里消失,杨盈失望地看了白玉一眼。白玉将桌案上的一本典籍递给杨盈,歪着头故作不悦道:
白玉“玩够了没?玩够了就继续修习,不日就要入安国了,到了安国需要你单独会见安国引进使,到时你若是不能独当一面,谁能助你?”
杨盈怯怯地回到坐垫上,她嘟了嘟嘴,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可怜模样,她拿起典籍,抿了抿嘴:
杨盈“知道啦白玉姐。”
白玉纠正道:
白玉“要说孤明白了。”
杨盈有样学样:
杨盈“孤明白了。”
白玉觉得还是差了点威严,她拿着戒尺抵住杨盈驼着的背,然后正了正她的肩膀,杨盈挺胸收腹,正视前方,眼神肃穆,方才的戏谑神色瞬间消失,霸气侧漏。
杨盈“孤,明白了。”
白玉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
白玉“真棒!”
杨盈呲着大牙乐呵地笑着。
使团修养了三日,便向着涂山关行进,涂山关是梧国边境的关卡,起着抵御外敌的作用,使团行至半道,远远向远处眺望便能看见巍峨耸立的涂山关,城墙之上遍插着大梧的旗帜。
宁远舟走在前头与白玉并排策马而行,宁远舟看了一眼白玉,确定白玉没有因为自己之前的无礼之举生气时,他才缓缓开口道:
宁远舟“你的伤……”
白玉斜看了一眼宁远舟,嘴角始终扬起微笑,以致于宁远舟看不穿她的心思。白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宁远舟:
白玉“托宁大人的福,我好多了。”
白玉格外加重“宁大人”三字,宁远舟听到时只觉头皮发麻。他每每靠近白玉,总觉得周围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尴尬到他无地自容。他心里懊悔至极,当时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了,竟然对白玉……罪过,罪过啊。
白玉也感受到了这一奇怪的氛围,她伤口上撒盐,玩味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宁远舟,别有深意道:
白玉“宁大人的口技似乎很好。”
白玉“不知是在哪位姑娘那里习得的。”
宁远舟扶了扶额,尴尬地望着天空,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嘛!宁远舟回击道:
宁远舟“你若也想学,我愿与你探讨一二。”
白玉冷哼一声,她靠近宁远舟,小声道:
白玉“宁大人,光会口技可不行哟。”
宁远舟“你!”
宁远舟睁大双目,狠狠地瞪了白玉一眼,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敢情她这是调戏自己呢?
白玉拨马扬长先行,她走至最前,她望了望四面青绿的树林,当她的眼光移动到地面上的无数马蹄印时,她双目透着一丝疑惑,她急忙勒马,抬手示意使团的队伍停止行进。
白玉“慢!”
白玉看向脸色好转了一点的元禄,元禄心领神会,他策马上前,问道:
元禄“白玉姐,怎么了?”
白玉指着前方的蹄印:
白玉“你看那。”
元禄这时也注意到了地上踏过的无数马蹄印,他翻身下马,捻起一点泥土,又仔细对比蹄印的长宽,他急说道:
元禄“宁头儿!这是大梧军中专用的马蹄,看这地上的蹄印,我估摸着至少有三百人。”
军中专用马蹄?宁远舟也紧接着策马上前查看,他双目中闪过几分疑惑,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军用马蹄的,而且人数还不少。他望向四面皆林的周围,他目光盯向远处一丛被踩倒在地的杂草,他突然明白过来,宁远舟只觉后背发凉,惊叫道:
宁远舟“不好!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