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铁石心肠

白玉知道真相很残酷，但是她不得不说，如果现在不说，到时候让杨盈自己猜到，她可能会更加痛苦百倍千倍。

宁远舟在他们二人谈话期间，就一直在暗中偷听。宁远舟以极其平淡的态度说道：

宁远舟“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白玉抬眸看向宁远舟，她反问宁远舟道：

白玉“宁大人，当初你让我教的是礼王，而不是在教一个孩子，早点知道真相难道不比晚点知道真相要好受的多吗？”

宁远舟怔了一怔，他深深地看了白玉一眼，不置可否，他走入杨盈的里屋，杨盈窝在被褥里痛哭流涕，哭声悲绝，杨盈抬头看了一眼走入里屋的宁远舟，杨盈一抽一抽地哭泣，她哽咽道：

杨盈“远，远舟哥哥，白，白玉姐，她，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杨盈哭红了双眼，她恳求似地看向宁远舟：

杨盈“是假的对不对？”

宁远舟不忍直视杨盈，他心里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直面杨盈，真相就是真相，谁都改变不了。

宁远舟“是真的。”

杨盈只觉耳朵嗡嗡响，仿佛一切声音都被这嗡嗡声隔绝，她愣在原地，尽管她已经极力地克制自己，却仍然忍不住哭泣，眼泪汪汪地流，心房像是被一根银针一针一针的扎下：

杨盈“我，我知道了。”

杨盈“远舟哥哥，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宁远舟点了点头，他回头担心地看了杨盈一眼，最终还是缓缓地关上房门，给杨盈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

杨盈从小就被抛弃在冷宫，几乎所有的人都歧视她，抛弃她，一个从小就没人疼的公主，以为丹阳王和萧皇后是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俩人，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也只不过是他们政治目的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偌大的皇宫里，除了郑青云，竟然无一人真心待她，她的亲王兄亲嫂嫂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了。

次日，杨盈起了一个大早，她首先将白玉昨日教习的功课一概复习，随即来到院子里扎着马步，这一切都被在暗中观察的白玉暗暗看在眼里，白玉看向房屋下的一处角落，宁远舟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杨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唯有自强自立，才能活着带回皇兄。

她也不想承担这一切，但是谁叫她是大梧的皇族呢？她身上留着大梧的血脉。

白玉暗自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杨盈的这些改变，她从暗中跃至杨盈的面前，她在武器架上挑选了一把好剑递给杨盈。

白玉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出，剑身挺直，刺出之时仿佛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刺鸣。白玉转头看向杨盈：

白玉“照着我刚刚的动作，往前刺。”

杨盈咽了咽口唾沫，她颤颤巍巍地拔出剑往前刺，剑身却摇晃得厉害，白玉摇摇头：

白玉“继续。”

杨盈约莫刺了一百来下，直至双臂酸痛，连拿起剑的力气都无了，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杨盈的手腕止不住地颤抖。白玉望了望天色：

白玉“今天就到这里吧。”

杨盈“好的，白玉姐。”

或许是白玉觉得自己太过苛责，她心里有一丝惭愧，她轻声细语地说：

白玉“今晚好好休息。”

白玉“明日，如果实在不行，就暂且休息一日。”

尽管杨盈的手臂颤抖不止，她还是咬了咬牙：

杨盈“没事，我还行。”

杨盈回到房中后，她并没有直接就躺下，而是坐在烛火前，挑灯夜读，将安国朝堂上的有关内容重复背诵。

烛火将她的背影拉长，纸糊的窗户上摇曳着杨盈的背影，从这一刻开始，杨盈开始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着。

宁远舟看穿白玉的心思，他缓缓走近白玉，打趣道：

宁远舟“怎么？突然不习惯了？”

宁远舟“看来我们的白女史也并不是铁石心肠嘛。”

“倏！”白玉出手极快，翻掌为爪朝着身后的宁远舟抓去，她心里的想法被宁远舟说中，她翘了翘嘴角，有几分的不悦。白玉招招直逼向宁远舟面门，宁远舟冷静应对，一招一式的从容应对，白玉每出一招，他就挡下一招。

白玉见来硬的不行便要来软的，她左手探出，抓住宁远舟的衣领，宁远舟身体前倾，白玉微微踮起脚尖，她樱桃似的小嘴吻住了宁远舟，他睁大了眼睛，急忙推开白玉，慌乱道：

宁远舟“你……”

白玉打了个胜利的响指，她纤细的手指在宁远舟的胸膛上自上而下的划下，白玉目光谄媚，双眼像是有什么吸引力般，深深牵动宁远舟的心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房因为白玉加快了跳动。

白玉“宁大人，比武的时候分心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