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宅。
看着任如意离开的背影,元禄挠挠头看着一旁吃豆沙包的宁远舟讪讪道:
“头儿,你这样对如意姑娘不好吧。”
宁远舟咬了一口豆沙包,出声道:“元禄,我问你,你见过这样的舞姬吗?”
元禄以为宁远舟问的是任如意的样貌身姿,不禁脸一热,眼神哀怨道:
“头儿,我才十六岁。”
宁远舟白他一眼道:“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她的脾气,她一个舞姬这么受不得气要么她之前非常自傲,要么才做白雀没两天。”
“在说什么悄悄话,说给听听。”
元禄转过头,便见走进院中的阿胭眼神一亮,高高兴兴道:
“姐姐!你回来了。”
“再说那个舞姬。”宁远舟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豆沙包拍了拍手道。
“哦~你把她留下了?”
阿胭掸了掸官服,径直坐在了宁远舟身侧,元禄拿了一个豆沙包放到阿胭的碗里。
“姐姐,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里面还加了糖桂花可甜了。”
阿胭笑了笑,将豆沙包撕开咬了一小块,宁远舟无奈的扶额叹息。
“我是不想留,但是恶客难送啊,况且还有元禄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
“我能怎么办?”
宁远舟说着拍了下元禄的头,元禄腮帮子鼓鼓的听着宁远舟的指控低下了头。
“你都要归隐了,她是不是白雀对你来说还重要吗?”阿胭开口道。
宁远闻言舟又笑了下“也是。”
“我已经不是六道堂的人了,她是不是朱衣卫的白雀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要走?”
阿胭一顿,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宁远舟,如果忽略那张俊秀的容貌,单看宁远舟今日这身青衣布衫倒是真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气质。
可一旦结合宁远舟那一身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场便像是割裂一般。
这样的宁远舟真能归隐山野吗?
“我累了,不想玩了。”
宁远舟神色淡然,那双狭长漆黑的瞳眸低垂让人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是不甘,是怨怼,还是失望。
就如他昨日和那群兄弟说的一样,他为六道堂奔走二十余年,宋一帆一死他就因赵季被充军、流放、差点死在天门关。
他如何能不怨不恨。
阿胭没在说话,站起身朝着后院走去“我去看看那姑娘。”
后院,任如意抬脚踢了一下木盆,随即怒气冲冲的走到石桌旁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胸口剧烈的起伏。
手掌重重拍在石桌上,气结。
“好你个宁远舟!”她堂堂前朱衣卫左使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要不是还需要这人帮忙混出梧都,她非杀了他不可。
“乐安姐姐。”
阿胭宛如山涧清泉般的淳淳嗓音一瞬间抚平了任如意内心全部的烦躁。
任如意的神情柔软下来“阿胭。”
看见任如意的时候,阿胭一怔,只见任如意原本白皙明艳的小脸沾满了黑漆漆的碳灰,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阿胭顿感稀奇。
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