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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第五章 省比赛

潍坊誓约

省比赛正式开始了,这一天正好也是邵言媛十九周岁的生日,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有很多青少年舞者出现了。邵言媛幻想中的对手全部都来了,想要跟她较量的同学都来到了赛场,那个行事低调、深藏不露的蒋竹琪也来了,比赛还没有开始,邵言媛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最大的压力来源于那个人,烟台艺校的章笑晗,邵言媛心里清楚,这个人绝对是自己今天最强的对手。邵言媛耐心地看同学们的资料,看了资料再看真人,这些同学当中,就属蒋竹琪的变化最大,她现在真的非常迷人,一双大眼睛深邃而又神秘,充满野性而又清澈剔透,锥子脸白皙不失红润,一头秀发乌黑浓密,充满光泽。

第一个登台表演的人是杭梦迪,她的表演非常普通,有气无力,第二个登台的人是韩娇娇,她今天的状态非常好。韩娇娇跳的这一段舞叫作《新疆之花》,粗犷而又威武,每一步都充满活力,舞步刚猛不失柔韧,充满弹性而又豪迈。到了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娇娇站到舞台中央向前跳了一大步,在空中摆了一个一字马的舞姿,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韩娇娇带着微笑走下了舞台。

潍坊艺校的几位参赛者相继登场,李雪琪上台跳了一段扇子舞,这段舞她精心练了很久,但她发挥得并不算太好,评委最后给出的分数也不算太高。钱晗璇表演的舞蹈是孔雀舞,她的舞衣非常鲜艳,头戴金盔,身躯呈现出一种三道弯的美感,表现出一种林中偷窥的妩媚姿态。跳到最后几步的时候,她摘下了金盔,一头秀发飘了起来,然后她加快了跳舞的速度,让观众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阴柔之美。

于珊珊上场了,一阵缓慢的流水声慢慢响起,她表演的舞蹈是一段被很多人跳过的古典作品,叫作《年年有余》。于珊珊穿着一件紧身金缕衣缓缓地舞动了,她把自己打扮成了高贵优雅的金色美人鱼,毫不夸张地讲,她绝对是今天所有参赛者当中最漂亮的一位。于珊珊灵动唯美而又俏皮可爱的舞步,征服了一部分评委,评委给她的分数比李雪琪高多了,比韩娇娇略低一点。

于珊珊表演完毕,轮到她上场了,潍坊艺校05级最漂亮、最上镜的一位,据说也是潜力最大的一位,高挑细腻的刘旖丹。刘旖丹跳了一段维族舞蹈,这段舞是冼璐给她编的,冼璐非常用心,根据刘旖丹的身材特点编了一段非常另类的舞,突出线条美。当她表演完毕的时候,摆了一个伸出手指的造型,很明显,刘旖丹指的那个方向就是邵言媛所在的位置,邵言媛看着舞台上的刘旖丹,无奈地笑了笑。

比赛过去了一多半,终于轮到蒋竹琪了,蒋竹琪跳的这段舞是她自己编的,这段风格怪异、节奏缓慢的舞蹈叫作《雪中情》,背景音乐是武侠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雪千寻》。蒋竹琪今天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她穿着一条银光闪闪的紧身短裙,一双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光滑细腻的左肩完全露出来了。她跳的前三步含蓄而又内敛,从第四步开始,舞姿突然变得欢快了一些,给人一种原始而又充满热情的感觉,舞姿无限伸展。

当音乐到了最后三十秒的时候,蒋竹琪突然抬起了左腿,当左腿落下的一刹那,音乐进入了高潮,她站在原地蹲了下来,然后从下往上旋转起来。敏捷而又灵活地转了几圈后,音乐结束了,在背景音乐停下的那一刻,蒋竹琪摆出了一个屈膝行的动作,这段舞把她身体的曲线美完全体现出来了。当蒋竹琪离开舞台的时候,观众非常热情,掌声如雷贯耳,章笑晗感觉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压力。

钱晗璇睁大眼睛看着舞台,说:“我早就知道竹琪学姐拥有不俗的舞技,她低调,并不代表她没有本事。她跳得这段舞,前半段很慢,后半段很快,有高贵含蓄的舞步,也有热情豪放的舞步,前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震撼人心。”

整个比赛只剩下两位选手还没有登场,她们是章笑晗与邵言媛,接下来要上场的人是章笑晗。章笑晗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主办方有意把邵言媛放在最后,看来他们都认为邵言媛是最强的,让她压轴表演。一会儿他们也许会明白,我并不比邵言媛差。章笑晗跳得这段舞叫作《肆虐地狱门》,表现了生活在困境的人对美好世界的一种幻想,背景音乐是那种有点惊悚、有点恐怖的鬼乐。

音乐的前半部分压抑而又沉闷,后半部分突然变得激昂响亮,让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章笑晗今天穿了两件衣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当舞跳到一半的时候,随着音乐的变化,她脱下了衬衣,里面是一件露肩露背的白色小背心。于珊珊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章笑晗,说:“哇!她的水蛇腰好细呀!一点赘肉也看不到。”

章笑晗的舞姿柔媚不失刚猛,同时又充满妖娆诱惑的感觉,结合了蒋竹琪与韩娇娇的共同优点,评委给她的分数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选手都要高。最后一位选手登场了,是她,邵言媛。当邵言媛登上舞台的时候,大屏幕上出现了她要表演的舞蹈,令人意外的是,她要跳的这段舞并不是《爱莲说》,而是《生与死》。

蒋竹琪惊讶地说:“不是吧!难道她真的进入了罗生门,领悟到了超强的舞技吗?这怎么可能,都说她有妄想症。”

坐在旁边的徐胤贞说:“她穿的衣服是那个爱莲说的表演服,但她要跳的舞却叫作生与死,莫非她真的通过冥想把自己的舞技越级提升了。好好看看她的表演,虽然今天我没有参加比赛,可我还是感到很兴奋,我们学校跟烟台艺校争夺开幕式表演的机会,结果我们赢了。刚才的开幕式表演我参与了,这样来看,我的宿愿终于达成了,总算赢了章笑晗一回。”

蒋竹琪认真地看着邵言媛,看她的《生与死》究竟怎么样。邵言媛热情地迈开了舞步,先是跳了几个带有武术特点的动作,然后迷惘地看着天空,慢慢地舞动着身体,给人一种森林漫步的感觉。舞台的上方忽然出现了异常明亮的蓝色灯光,看来这是主办方有意为她制作的,配合着忧郁而又绚烂的光线,邵言媛柔软的身躯不停地跳跃了,每跳一次,舞台上就有一道巨大的烟火喷起,仿佛整个舞台都跟着她跳动了。

不知道是音响的效果太好了,还是邵言媛跳得太好了,很多观众的情绪都被她的舞步带动了,就像是整个场馆、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舞步在运动。《生与死》跟《爱莲说》的舞步前半段完全一样,只是后半段被改良了,后半段是邵言媛自己修改的。到了最后一步,邵言媛腹部着地,右腿从后背伸到了头上,然后伸手拉住了脚尖,就像一只浮出水面的美人鱼。当邵言媛走下舞台的时候,巨大的掌声响起了,邵言媛自信地笑了,辛辛苦苦地练舞练了五六年,今天终于完美地表现了一回。

过了几分钟,评委给邵言媛的分数出来了,她跟章笑晗并列第一。由于冠军只能有一个,五个评委商量了一下,叫邵言媛与章笑晗同时上场跳舞,两人一起跳一小段舞,然后评委投票选冠军。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再次来到舞台上,邵言媛认真地说:“章笑晗,我已经不是那个徘徊在罗生门门口的小鬼了,我苦思冥想,最后真的进入了罗生门,领悟到了一流舞技的精髓。此时此刻,是我人生的最高峰,来吧!使出你的绝技吧!”

章笑晗说:“现在也是我一生当中最认真、最完美的时刻,我们一招定胜负吧!就算你不尽全力,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出招,看我最厉害一招,极燃天破。”杭梦迪看着章笑晗的背影,说:“她竟然现在就使出了这一招,这是她最完美的一套舞步。”

章笑晗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出招了,就像是武侠剧中的高手翻跟头,从舞台的中央一边跳、一边蹦,跳到了舞台的另一边。就在她出招的同时,邵言媛也出招了,只见她轻轻地旋了一下双手,然后像溜冰一样左一步、右一步跳动了,无论是节奏,还是落地的力度都不比章笑晗差。跳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邵言媛似乎是体力不支了,在空中摆了一个蝴蝶飞翔的姿势,然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脑袋朝下,头发凌乱地散开了。

跪在舞台上的邵言媛小声道:“章笑晗,记住了,我这一招叫作……幽冥神舞。”

蒋竹琪无奈地说:“唉!章笑晗的耐力、体力太强了,我和邵言媛在这方面都比不上她,我看不出来谁强谁弱,不知道评委会怎么判。”徐胤贞说:“我认为邵言媛赢了,说实话,邵言媛的最后一招也不算太强,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也能学会。”

“胤贞,你太天真了,你以为邵言媛这个人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她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进入了罗生门,不知冥想了多久才学会这一招,她的绝技没有那么容易破解。刚才之所以被你看低,有两个原因,一,她之前已经耗尽了体力,二,她的绝技还没有全部完成。”

听了蒋竹琪的话,徐胤贞说:“什么,没有全部完成,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她使出的绝技还是未完成的状态。”蒋竹琪说:“对!她使出的只是半招而已,不是完整的一招。”

舞台上,章笑晗伸手扶起了邵言媛,邵言媛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五位评委投票了,有两个投了章笑晗,另外三个都投了邵言媛,这场省比赛的冠军是……邵言媛。钱晗璇看着大屏幕上的名次,冠军是邵言媛,亚军是章笑晗,季军是蒋竹琪。自己排在第八名,韩娇娇排在第四名,刘旖丹排在第五名,于珊珊排在第九名,自己竟然比珊珊学姐还要强,最令人兴奋的是,李雪琪竟然排在第二十二名。

钱晗璇说:“哈哈,看看那个没用的李雪琪,她以为自己有多强,之前她靠父亲赞助赢了我师傅一回。现在,以比赛结果来看,她连半个我都不如。”

走出了比赛场馆,蒋竹琪看见了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愣了两秒后,蒋姝琪先开口了:“妹妹,想不到你拥有这种水平的舞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和你之间最强的那个人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舞技比我略强一点,幸好我没有参加比赛,否则就丢人了,你能拿第三,我最多拿第六第七。”

“本来我以为今天是我展现实力的好机会,没想到最后只得到季军的奖杯,今天输给了章笑晗,也输给了邵言媛,下次在赛场上见到她们,我一定会豁出性命跟她们比舞。我早就知道韩娇娇一定会输给邵言媛,只是没有想到,章笑晗竟然也会输给她。”

“我已经考上了北京舞蹈学院,你了,你下半年会去哪个大学呀?”

“我……”蒋竹琪用自嘲的语气说:“我还没有考大学,我现在学的知识还不够,打算在那个高中再上一年学,听小姨再讲一年课。明年的这个时候再考,估计我会去某个音乐学院吧!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想去潍坊一趟,去我以前的那个学校看看,再见。”

跟姐姐道别之后,蒋竹琪朝那些老同学聚集的方向走去。回头发现蒋竹琪走过来了,邵言媛开心地说:“琪琪,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好害怕,害怕五个评委会有三个判章笑晗赢,坦白说,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我跟她究竟谁更强。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邵言媛是不是动了私心,因为她是从潍坊艺校出来的,所以她偏袒我,判我赢。”

蒋竹琪说:“不,你确实比章笑晗强,但也只是强一点点而已,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把章笑晗视作终身对手。你,邵言媛,真的是舞蹈界的第一。”

这是邵言媛最后一次为潍坊艺校争光,当她拿着冠军的奖杯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长款待了她。一大群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交流,彼此都很真诚,非常坦荡,毫无保留,再过几天,01级的所有人都要离开学校了。这一次离开是彻底的离开,完完全全告别潍坊艺校。

蒋竹琪凄凉地说:“在这个学校呆了五年,认识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感到很幸福。我今年未能考上大学,明年我一定会考上,希望你们都能找个好点的大学,别找太差的。”于珊珊说:“琪琪,原来你和邵言媛一样强啊!你们两个在比赛中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们属于同一水平,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比我高了一个档次。”

“哪里,其实你也挺优秀的,只是缺少锻炼而已,我上次来的时候说是最后一次来艺校,可我心里感觉这里有些放不下的东西,所以今天又来了。今天,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也许,也许今天过后我永远不会再来这个学校了,甚至永远不会再来潍坊这个城市了。”

李雪琪看着蒋竹琪说:“我跟你一样,一会儿就要彻底告别这个学校了,明天要去高中上课,这两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我真的很没用。我的舞技挺烂的,上次能赢洪教练,只是因为我父亲参与了赞助,所以裁判偏袒我,事实上,她的徒弟都比我强多了。”

钱晗璇笑道:“嘿嘿,你终于想明白了吗?”

习惟悦用夸奖的语气说:“关于这一次比赛,最值得表扬的人就是钱晗璇,同样是出了钱,但她跟两位学姐完全不同,她跟于珊珊、李雪琪用的钱不一样。于珊珊的家人曾经贿赂过裁判,李雪琪的家人直接参与了赞助,钱晗璇不同,她出钱请了舞技超群的洪教练,让洪教练积极地训练她、辅助她。她出钱买的是知识,跟舞蹈有关的知识,经过洪教练的严格训练,晗璇从一个九流舞者变成了一流舞者,在比赛中挤进了前十名。这是我最后一次表扬学生,晗璇,你是最后一个被我表扬的潍艺学生。”

“我是最后一个被你表扬的学生,什么意思,习老师,你要离开我们这个学校吗?”

钱晗璇惶恐地看着习惟悦,在她的记忆当中,习惟悦是最和善的老师。习惟悦低下了头,无奈地说:“潍坊艺校已经成了潍坊学院的一部分,校长把我开除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讲过一次了,你们当时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孙小小说:“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我们去酒吧跳舞喝酒吧!这是我们01级的人最后一次狂欢了。”冼璐说:“好!01级的姐妹们都来吧!一起去酒吧发泄一下。”

01级的女生全部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间酒吧,尽情地跳舞,玩命地斗酒,酒吧的一张桌子上,虎头舞者正在表演新潮爵士。看着虎头熟练的舞步,屈秀彤说:“电视剧当中只要蒙个脸、戴半张面具就很难认出来,就算是亲朋好友也不例外,这个俗套的片段看腻了。现实当中,大家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也没有几个人跟他朝夕相处,但他戴了头套还是露馅了。琪琪,你说,虎头他究竟是谁呀?”

蒋竹琪有点愤怒地看着虎头,说:“依我看,虎头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是他。”李雪琪冷笑道:“你觉得他是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吗?我不这么认为,我倒认为他是那个跟杨珍环过不去的家伙。”

杨珍环说:“哼!如果他真的是虎头,那我一定要去酒吧经理面前投诉,这个员工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太差了。”于珊珊说:“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很经典的古装剧,叫作《怒剑狂花》,剧中的男二号亦正亦邪。做好人的时候就是一袭白衣,做坏人的时候就是一身黑衣,他被称作黑衣盟主,戴个大面具,是大反派的干儿子。”

冼璐说:“这部武侠剧我也看过,说实话,我看到第十二集的时候就想明白了,黑衣白衣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申莹莹说:“美少女战士最简洁,主角没戴面具,就换了件衣服,多戴了几件首饰,就这样被当成另一个人看待。”

马璇带着醉意说:“看那个超人系列,男主角就戴了个眼镜,就这样隐藏了身份。”孙小小说:“《名扬花鼓》中的男二号,那个面具露眼睛露嘴,露得这么明显,却到了最后阶段才暴露身份。说实话,我看到第三集就猜到了是他。”

邵言媛意味深长地说:“虎头,有一半可能是那个叛逆的他,也有一半可能是那个阴沉的他,反正他绝对是他们两个当中的一个。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狂欢,我们立一个共同的誓约吧!将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彼此帮助,互相扶持,共同合作,千万不要拿那些不正当的钱。”

“好!”蒋竹琪大声地说:“就这么办,我们立一个誓约,在潍坊立下的誓约,就叫潍坊誓约。我们出身社会以后,都要把工作、把挣钱放在第一位,但是,我们都不准拿三种钱。一,死人的钱,二,不干净的钱,三,来历不明的钱。”

喝了几杯酒以后,所有人都来到舞池中央跳舞,有两个人偷偷地走了出去,前面的人是李雪琪,后面的人是蒋竹琪。蒋竹琪看着李雪琪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她和自己一样,没有跟朋友们道别就溜了,看来她也很悲伤,不忍心说再见。一个有点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蒋竹琪旁边,蒋竹琪看见他以后有点惘然,是他,习惟悦。

“琪琪,你准备回去吗?”

“是的,习老师,我要回那个高中上课了,我还要在那里再呆一年。你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我明天会去北京,以后可能会永远呆在那边,在某个网络推手小组工作。反正已经要走了,有些话跟你说清楚吧!我一直藏在心里很久了。”

蒋竹琪疑惑地看着习惟悦,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习惟悦严肃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幻想跟你在一起,娶你回家,真的,这不是普通的喜欢。这是一种疯狂的感情、执着的念想,我爱你。”

“你说得是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有规定,校内不准有任何男女交往,不管教师还是学生都是如此,否则的话可能会受处分。现在大家都已经不是潍艺的人了,没有任何顾虑了,所以我这个时候向你表白。我知道你痴迷过齐榕一段时间,可他不懂得珍惜你,他选择了那个油嘴滑舌的赵炫玉,他还打算跟她一起去上大学,也许哪天他会后悔。我也不奢望你能给我机会,只是希望你心里清楚,有一个叫习惟悦的男人真心地爱过你,仅此而已。”

蒋竹琪沉默不语,就在这个时候,齐榕从旁边走过,齐榕没有看到蒋竹琪和习惟悦。习惟悦看了一眼齐榕,说:“我承认,他长得比我帅,比我年轻,我完全比不上他,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男孩。给你一个忠告,记住,以后不要再跟齐榕这种类型的男人交往。”

“你别说了。”蒋竹琪说:“你没有什么比不上他的,只是你这个人讲话太直接了,有时候让别人很难受,去了北京之后做人圆滑一点吧!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你总是给学生忠告,为学生分析一些心理问题。”

习惟悦有点痛苦地说:“记住了,琪琪,你,蒋竹琪,是我习惟悦生命当中最重要的女人,你是我最爱的女性朋友。今生今世,我永远爱你,只可惜,大家有缘无分,命运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关于我对潍坊的记忆,最宝贵的一部分,就是遇到了你。潍坊艺校的所有人,只有蒋竹琪最迷人。”

蒋竹琪冷冷地说:“关于潍坊这座城市,最让我难忘的两个人就是邵言媛和你,来到潍坊的时候人潮拥挤,习惟悦就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你的忠告让我措手不及。邵言媛拥有超一流的舞技,让我这个孤独女子望尘莫及,临走的时候你对我表白心意,这一瞬间我感到意乱情迷,甚至无法呼吸。这一刹那我才发现我也有魅力,我会永远把你藏在我心里。”

看着远去的齐榕,习惟悦说:“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为什么不追上去跟他讲最后几句话。”

“齐榕在哪儿呀!我没看到,再说,我跟他已经结束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习惟悦用悲哀的眼神看着蒋竹琪,认真地看着她,此时两个人的情绪都非常低落。蒋竹琪究竟是真的没有看见齐榕,还是不愿意再跟齐榕讲话了。不知道,只知道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有一份无奈、一份凄凉、一份忧伤。

01级的毕业汇报开始了,最开始出现在舞台上的一段舞是《林中孔雀》,屈秀彤与孙小小一个在舞台的最左边,一个在舞台的最右边,二人顺着节奏尽情地舞动着,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合作了。这段舞结束后,轮到于珊珊当主角了,老师把《高山流水》重新编排了一下,到了最后几步的时候,01级的所有人分成了两排,然后一个接一个朝于珊珊递花。于珊珊伸出双手从两排人手里接花,一朵一朵全部到手了,邵言媛认真地看着于珊珊,这是她动作最敏捷的一回,旋转的技巧甚至比得上蒋竹琪。

《高山流水》表演完毕,轮到邵言媛上场了,她的表演是单独表演,没有其他人一起跳,她跳的是之前在全运会表演过的《爱莲说》。邵言媛今天没有睡好,跳得没有于珊珊好,等她走下舞台的时候,马璇上台了,马璇现在非常精神,用心用命地跳那段《翻身农奴》。冼璐与申莹莹换上了军装,委婉缠绵的舞步迈开了,她们要表演的舞蹈叫作《走出沼泽》,两人肩靠肩、背靠背地一步接一步,就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到了最后阶段,01级的学生有一多半都上台了,她们全部换上了朴素的衣服,一起表演那段朝气蓬勃的舞蹈,这段舞叫作《风筝》。当《风筝》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流泪了,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作为潍艺的学生上台表演,这是最后的最后,明天大家都要离开这个学校了。邵言媛哭着走到了舞台中央,向台下的师生行礼,这一刻最大的遗憾就是……那两个人没有来,她们两个不在场。

钱晗璇看着学姐们的表演,有点伤心地说:“01级的姐姐们都要各奔东西了,我们05级的人还要在这个学校呆几年。今天,她们的毕业汇报真的很完美,只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蒋竹琪与李雪琪不在场,如果她们两个参加了汇报就好。幻想一下竹琪学姐的位置,如果她在台上的话,那段舞就更好看了,至于雪琪学姐,如果她在场,林中孔雀就应该由她来当主角。”

毕业汇报结束了,邵言媛在朋友们面前谈起了当年的一些事,那是2000春天的时候,言媛在上海市黄浦区的一所小学念书,这个小学离家很近。放学之后言媛不会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游戏厅玩一个小时,玩的都是一些跳舞的游戏,但这也只是电子游戏而已。长时间玩游戏机,言媛突然对舞蹈有了一种莫名的好奇,游戏机中比舞的感觉这样有活力,那……真正跳舞、斗舞的感觉会是怎样的?

有一次,在游戏机室打游戏的时候,游戏厅内突然着火了,言媛吓坏了,一时不知所措。一群比较机灵的初中生发现了后门,全部从后门跑了出去,言媛连忙也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面墙倒塌了。言媛瘦小的身躯被压在了碎石下面,很快便昏了过去,后背受了点皮外伤,半天没有站起来。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很宽的小青年救了言媛,她把言媛背到了附近的医院,当言媛的父亲来到医院时,这位小青年已经走了。直到现在,言媛都不知道这位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脑袋上有很多白头发。

离开医院的时候,父亲跟言媛谈起了关于舞蹈班的事,决定言媛一生命运的一段对话。

“言媛,你的几个同学报舞蹈班了,要不你也去试试。”

“好啊!我也对舞蹈挺有兴趣的。”

就是这么简单几句话,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让邵言媛超群绝伦的天分得到了完美的展现,言媛和同学们先是利用课余时间练舞,然后又在假期内拼命地练习,求教于一位非常出名的街舞教练,他的名字叫作蓝棕雨。很快,言媛完美的资质与柔软度令人刮目相看,就连她的师傅蓝棕雨也感到非常震惊,在蓝棕雨的记忆之中,除了高山以外,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层次的天分。

2001年夏季,全市举行少年舞蹈比赛,邵言媛跳了一段轻巧优雅的舞蹈,叫作《悲欢离合》,结果得到了评委的一致肯定,成为了比赛的冠军。言媛欣喜若狂,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获得重大荣誉,言媛下定了决心,将来一定要上学舞蹈的学校。来到潍坊艺术学校的那一天,言媛感到压力十足,这个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有四五年的舞龄,唯独自己是半路出家。但是,言媛并没有气馁,决定努力训练,赶上她们。

通过长期的刻苦训练,潍坊艺校的所有优秀学生,一个接一个都成了言媛的手下败将,前不久在省比赛中荣获冠军,言媛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作为潍坊艺校的学生,第一段让言媛完美表演的舞蹈叫作《惜春》,凭借这段舞,言媛成了少年舞蹈界的名人。校长和主任后来都注意到了邵言媛,让她参加了赴日交流活动,作为学校的代表上台跳了一段难度较大的舞蹈,这段舞叫作《咬定青山》。

之前的表演都不算什么,这五年来邵言媛最成功的一段舞便是《爱莲说》,这段舞跳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令人叹为观止,很多人都钦佩邵言媛的一流舞技。明天就要离开中专了,言媛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靠这个学校推荐,自己成了全运会开幕式的表演者,靠这个学校宣传,自己得到了舞后的称号。在这里,遇见了那个最难忘的男人,牟琰,虽然他这个人已经死了,但他永远活在自己的心里。

冼璐说:“只可惜,李雪琪与蒋竹琪今天不在场,虽然他们没有来,但我们的誓约会继续下去,我们共同的誓约,潍坊誓约。”杨珍环兴奋地说:“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当中,一定要把钱看得重要一点,不说是第一,也是第二第三,但我们坚决不要拿那些不正当的钱。我可能会去北京某个大学,璐,你呢?你会去哪个大学呀?”

“我会去新疆师范大学,这个学校离我的家非常近。”

于珊珊哀伤地说:“反正已经要离开学校了,我也跟你们说清楚吧!你们不是一直感到很疑惑,我在广文中学的时候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有的说我是黄发女子,有的说是我绿发女子。事实上,你们都想错了。”

齐榕说:“你不是那个黄头发的间谍吗?我一直以为你是间谍。”尚晓惟接着说:“你是那个带头打间谍的人吧!你是那个绿头发的女子吧!”

于珊珊说:“都不是,我既不是间谍,也不是打间谍的人,我是那个发现间谍的人,我是那个红发女子。当时间谍跟老师汇报情况被我听见了,我把真相告诉了大家,结果间谍挨打了。由于是我爆的料,最后挨打的同学恨我,老师也对我有偏见,所以我只好选择逃避,转到了潍坊艺校。”

张柯睿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那个红头发的女子呀!我早就该想到了,你平时最喜欢红色了。”屈秀彤说:“柯睿,你太迟钝了,珊珊这种人才不会当间谍了。”

刘旖丹走过来说:“学姐们,再见了,虽然你们离开了学校,但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尤其是言媛学姐,你让我终身难忘。我跟你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下次见到你,我们也许是舞场上的敌人。”

邵言媛笑道:“旖丹,你的话我记住了,说实话,我也希望在赛场遇到你,感觉你是所有学妹当中最有个性的一位。”

告别了潍坊艺术学校,邵言媛在那个借读的高中也毕业了,邵言媛来到了某个艺术学院,在这里学习表演,邵言媛想当演员。然而,在这个艺术学院呆了一个月之后,邵言媛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舞蹈,邵言媛马上转学了,来到了学习舞蹈的名牌学校,爵士魂。这个学校跟潍坊艺校完全不同,这里的学生,他们的水平绝对比潍艺的人强,她们的舞龄都很长,但是,邵言媛坚信自己会成为这里的第一。既然来了,那就要刻苦练舞,让自己的舞技超过那几千个同学,来学校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自己好黑,其他人的皮肤都好白。

来到爵士魂的第二天,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学校内居然有一个老同学,她,于珊珊竟然也在这里。在爵士魂的操场上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愣了五六秒。于珊珊走了过来,惊讶地说:“言媛,你怎么也到这个学校来了,我以为你和杨珍环一样,会去北京上大学了。”

“再次见到你,我感到很高兴,说实话,当初离开潍坊艺校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注定是队友,以后还要在同一个学校呆几年,在这里相遇就跟当年在潍坊艺校一样,我们是同一个年级,但是不同班。跟这里的同学相比,我们真的好黑呀!”

“是的,我们两个的皮肤都有点黑,这里的学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看上去都很白。”

“皮肤上的劣势让我有点自卑,但是,我邵言媛不相信肤色,我只相信自己的舞技,跳舞才是关键。我有信心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部击败,让她们知道,我邵言媛才是爵士魂的第一。”

于珊珊笑着说:“这我相信,长得白也代表不了什么,就算别人长得有雪花白也没用,他们一定都不是你邵言媛的对手。你拥有舞后的头衔,这个头衔非常重要,单是你这个潍艺舞后的身份,就足以把别的同学压低一个档次。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的毕业汇报吗?现在已经录成碟了,发到网上了,你看过没有啊!”

“没有,我没看过,在哪个网站有啊!让我看看。”

“来我的寝室,我用电脑搜出来让你看。”

邵言媛来到了于珊珊的寝室,整体来讲,爵士魂的条件比潍艺略好一点点,于珊珊用电脑搜索了一下,邵言媛睁大眼睛看着屏幕。毕业汇报的整个过程当中,冼璐与申莹莹表演的《走出沼泽》堪称最完美,就像是真正的红军女战士陷入了困境一样。于珊珊感慨道:“她们当时跳得太投入了,真的,百分百投入。”

“对,说实话,看到她们跳得这段舞,我想起了当年热映的一部电视剧《长征》。据说这部电视剧中有一个片段拍得很艰难,导演为了达到那种完美的过河情景,没有事先通知演员,演员都不知道河里有坑。他们往前走一步就要摔倒一次,走得异常艰难,那不是演戏,也不是作秀,那是真正发生过的事。那个镜头拍得非常真实,绝对真实,所以观众都被打动了,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真实的事物才能打动人。”

“是的,真实的东西容易吸引人,言媛,你帮我编一段舞好吗?我昨天一来这个学校就遇到了麻烦的人,今天有幸看见了你,估计只有你能帮我了。”

邵言媛疑惑地问:“什么麻烦的人?有多麻烦呀?”于珊珊答道:“是这么回事,我的一个室友非要跟我较量,我感觉她比我略强一点,希望你能帮帮我。”

于珊珊谈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来到爵士魂舞蹈学校的第一天,于珊珊跟一位室友争铺位吵了几句。这位叫温缇的室友可以说是06级年龄最大的一位,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工作了两年又回来上学,由于她年龄大,伶牙俐齿,其他室友都让着她。于珊珊在她面前没有表现出任何妥协,争铺位的时候态度非常强硬,于珊珊和温缇各不相让,最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以比舞的形式来争铺位。两天后一起跳维族舞,让老师打分,谁分数高就算谁赢。

“言媛,我感觉温缇跳维族舞比我厉害,她自己编了一段舞,我也自己编了一段维族风格的舞蹈。明天就要去老师面前比试了,要是输了的话,好铺位就归她了,我感觉你的编舞水平比我略强一点,所以想请你帮我编一段舞。”

“坦白说,我们认识的人当中,冼璐最擅长这种舞蹈,可是她现在呆在新疆,来不了济南。我尝试一下,帮你编一段维族舞,让你击败温缇。”

接下来的一天,邵言媛抓紧时间帮于珊珊编舞,于珊珊认真地听着邵言媛的讲解,一边看视频一边练舞,于珊珊把冼璐跳舞时的片段认真地看了几遍。当于珊珊与温缇在老师面前展现舞技的时候,温缇有点吃惊,这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室友竟然也擅长维族舞,比舞过后,老师都判于珊珊胜。

温缇走到于珊珊面前,说:“想不到你居然比我强,都说你是中看不中用的三流舞者,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别无其他,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对你改观了。”

“队长,你之前太小看我了,但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也有自知之明。这一次我之所以会赢,全是因为邵言媛给我编舞,你最该佩服的人是她。”

“什么,邵言媛,就是那个被称作舞后的邵言媛!她也在我们这个学校吗?”

“是的,她也在这个学校,就是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想起来了吗?”

温缇惊讶地说:“看电视,看她上台跳舞非常有气势,我以为她长得很白了,原来她有点黑呀,肤色跟你差不多。”于珊珊说:“她的脸蛋有点黑,至于胳膊和大腿,不是一般的黑。”

温缇对邵言媛找到了兴趣,决定找个机会跟邵言媛比试一回。开学一个月后,学校要办一个晚会,晚会开头的一段舞叫作《来生之梦》,这段舞需要一大群人穿红裙齐舞,选一个人穿白裙站在中间表演。很多女同学都想当这个主角,她们都在老师面前推荐自己,比舞较量,到了最后一次竞争,只剩下温缇与邵言媛两个人了。

老师命令两个人一起跳一个动作,《来生之梦》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先跪在地上,然后慢慢抬头,站起来旋转。两个人同时迈开了这个缓慢的舞步,先跪下,然后抬头仰望星空,最后站起来转圈,两个人都做到了相同的水平。三个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都举手表示应该让邵言媛当领舞,温缇沮丧地离开了练舞房。

温缇回到寝室后,在室友面前讲了讲这件事,不满地说:“我跟她的水平不相上下,凭什么让她当主角,真不公平,她不过就是比我年轻,比我出名而已。论舞龄,论资历,她比我差远了。”

一个寝室内长得最漂亮的宋雪说:“队长,我觉得是因为你长得太高了,你有一米七七,相对而言,她显得小巧许多,纤细一点的身躯跳《来生之梦》的话,看着更协调。”于珊珊说:“雪,你们不知道邵言媛的厉害,她的天分是正常人的几倍,她如果认真练舞的话,别说是我们这个学校,就是整个亚洲,也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宋雪说:“邵言媛有这么厉害吗?真的假的,她再厉害也只是华东第一而已,在国际上恐怕还是排不上名次吧!”于珊珊说:“她是87年出生的,今年才十九岁,现在就是华东第一,再过两三年应该能排进亚洲前五名。我和她以前都呆在潍坊艺校,她的天分我见识过,这个第二代潍艺舞后真的是无人能及。”

听了于珊珊的话,温缇冷冷地说:“如此看来,我确实远不如她,我十九岁的时候最多能在县里拿个冠军。算了,既然输给了邵言媛,那就配合她表演吧!能跟她这么优秀的舞者一起同台,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在练舞房内,老师正在给邵言媛讲解《来生之梦》的舞步,到了高潮部分,会有一位高大的男舞者来挽住她一起跳,有一段双人跳跃的舞步。老师告诉邵言媛,要跟她搭档的男同学叫高笑翔,是隔壁班上舞技最棒的人,正在介绍高笑翔,他这个人已经出现了。邵言媛看见高笑翔的第一眼,内心感到无比震惊,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牟琰。他的体型发型跟牟琰很像,不同的是,牟琰跟自己一样,体型清瘦,这个高笑翔看上去高大健壮,非常结实。

“言媛你好,我就是高笑翔,听说你是潍坊艺校的第二代舞后,舞技非常棒,一直想要跟你合作,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哦!”邵言媛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就是那个要、要跟我靠在一起跳舞的男同学呀!你比我高好多哟!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们排练吧!”

排练了一会儿,邵言媛走到了于珊珊身边,说:“你发现了没,这个高笑翔有点像那个人,那个死去的老同学。”于珊珊看着高笑翔的肩膀,说:“是有点像,不同的是,他是那个人的加强版,就像是那个人长高了、变壮了。”

“他们两个属于同一种类型的男人,外貌非常相似,不同的是,牟琰是个小号,他,高笑翔是个大号。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靠在高笑翔的身上跳舞,我感觉非常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来生之梦,可能会是我在这个学校的第一次精彩表演,这是我邵言媛作为爵士魂学生的第一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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