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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熙铭:embrasse——moi

“吻我吧,反正雾很大,没人会看清。”

                                (1)

“吻我吧”陈浚铭直直迎上汪浚熙的眸,然后一把拍掉他手上持着的伞。

空气中尽是细细的雨雾​,伞一落地,两人都感到脖子和面庞上传来的密密凉意,汪浚熙愣了愣神,心里分明升腾起很强的冲动,但终究还是按耐住了,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般平静温柔些,“傻小猪,讲的什么胡话,快跟小叔回家。”他见陈浚铭很执拗的立在原地不动,便伸手想去牵他,不想手被用力的揪了一下,小猪仰着头,眼圈红红的,一字一字从咬紧的牙冠中蹦出,“胆 小 鬼 。”

汪浚熙垂着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忽然陈浚铭一跃便挂在他身上,他始料未及,但还是很快伸手拖住了小孩儿的屁股,以免他摔着。陈浚铭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对着脸,连鼻尖都近在咫尺,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皆乱了的呼吸。汪浚熙不敢直视陈浚铭一点情绪也不藏的眼,只得柔声劝道,“乖,那累了的话,小叔抱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陈浚铭的声音已变得哽塞,他摇着头,慢慢将脑袋靠在汪浚熙肩上。汪浚熙只感到小孩儿软软的趴在自己怀里,除开雨声尚能听见他细细地缀泣。他的心,也因为怀里的小人儿疼的发抖,也难熬的发紧。

真的,好想吻他。

​                                (2)

陈浚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在被继母逐出家门后,在被告知自己最恨的父亲离世之后。

也许因为那天下午阴冷的雨雾天气,因为街角碰见的亲昵父子,因为不想住进孤儿院,那里一定又黑又冷。

他不记得自己在蒙蒙的雾水里跑了多久,也不记得蹲在那个破旧的墙角下哭了多久,只记得他抽抽噎噎的抹泪时,面前忽然出现的西裤皮鞋,和他木然抬起头后,看见的那张很好看很好看的脸,那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年轻男子在他的面前蹲下,试探的用手轻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的,不去孤儿院,小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

汪浚熙关上电吹风,轻轻摸了摸浚铭圆乎乎的小脑袋,“好啦,可以去睡觉啦。”

替他关了灯将要出门之际,被轻轻拉住了手,他忙回过头,“怎么了浚铭,是害怕吗?”

小陈摇摇头,借着床头小灯发出来的光直直盯着床边人好看的眼睛,“小叔为什么要带浚铭回家?”

汪浚熙愣了愣,随即笑了,良久才又开了口,“浚铭不记得了吗,你刚出生,小叔就见过你了,你还是小宝宝的时候,我便陪你玩过。后来好想见面少了,难怪,后来浚铭和小叔不亲了。”

陈浚铭将信将疑的望着他,他只记得漂亮小叔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带礼物,但在远些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

汪浚熙在床边由着小孩儿拉着手,轻声安慰着他。

“其实——没有人叫小叔来,是小叔自己来的,也许因为,浚铭很可爱,很讨人喜欢,我也很喜欢。”汪浚熙不知怎么的就断断续续将内心的想法讲了出来,他转头看小孩儿的反应,这次只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十年前,穿着校服的少年踏入挤满人的病房,好奇又喜欢的端详着摇篮里小小的一团粉红色。

十年后,原本是天之骄子的小孩儿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猪,本来粉粉的面颊被冻的发白,唯有长成大人的少年,在雨雾里把他寻到,说要带他回家。

                                 (3)

小猪在很温暖的照料下,伤口逐渐愈合,只还是有些寡言,不像小时候最骄纵活泼的样子。

汪浚熙尽量在忙碌的工作外腾出时间陪陪总苦着脸的小猪,给他买他最爱吃的蛋糕,各种各样新奇的玩具,全套的游戏皮肤,和所有十二三岁少年都会心动的东西。

“浚铭不喜欢小叔买的礼物嘛?”汪浚熙揉揉他的头,轻声问道。小猪摇摇头,“很喜欢,但小叔花太多钱了。”

“噗——”汪浚熙被逗笑了,转而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小叔的钱呢,说多不多,但养一个小猪,还是够的。”

小猪懵懵懂懂,“总裁都会有很多钱吗?”然后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总裁每天都要好晚回家呀。”

汪浚熙心里动了动,把他抱的更紧了一点。

当时他还只当是小孩儿抱怨他回来太晚不开心,直到有一次发现小朋友拖着一条伤腿躲在房间里自己设法包扎时,才感到浓浓的心酸。那晚他守在小孩儿的床边坐了一夜,听到了小孩儿迷迷糊糊时的一句梦话,“不能让小叔麻烦,他会不喜欢我的。”

他只感到心很疼很疼,原来小猪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不被喜欢。

小孩儿第二日醒来时一眼瞟见了床边倚着睡去的汪浚熙,心里不禁泛起一片涟漪。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会收到小叔向自己表达的喜欢,不止在言语。

在他陪着自己在雨里疯跑,在他大半夜起来给自己煮的宵夜,在偷听到他与朋友笑着谈到自己有多可爱,在轻级地震时他不知道怎么能那么快的穿越了半个城区飞奔到自己身边,把自己紧紧拥住时如雨般不绝的泪,和他哽咽的那两句:

“还好,还好,还好没事。”

“小叔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浚铭。”

浚铭的身子僵了僵,但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他伸手回抱住了汪浚熙。

小猪好像,感觉到爱了。

                                 (4)

汪浚熙发现,自从小猪对他敞开心扉后,就变得很会撒娇。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小叔~”才开了大门,就迎面扑来一只软乎乎的小猪包,汪浚熙忙伸手拖住小猪的屁股,小猪于是顺势把小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小孩儿穿着软软的家居服,散发着沐浴露残留的淡淡奶香,小脸向汪浚熙贴近,委屈巴巴地小声喃喃,“小叔又回来好晚~说话不算话~”后者早已溃不成军,又心软又心疼,只得柔声哄道,“是小叔不好,又晚了,任小猪罚,好不好?”

“那就罚,陪我一起睡叭。”陈浚铭圈着汪浚熙的脖子,歪头看着他,而汪浚熙少有的一时间没有回应。

“小叔不愿意吗?”小猪嘟着小嘴,眉毛耷拉下来,“可是我今晚看了鬼片,一个人不敢睡诶······”

“怎么会不愿意,小叔只是晃了下神,可能是有点累了。”汪浚熙马上笑道,“先等我去洗个澡?”

“好!”小猪立刻转悲为喜,眼睛又笑得弯弯的了,这就要跳下地,结果被扣紧在怀里,只听他沉郁好听的声音落在自己耳边,“你没穿鞋,地上凉,小叔抱你上楼,乖。”

汪浚熙洗漱完,轻手轻脚地打开小孩儿卧房的门,房内还为他留着一盏小灯,被子下小猪侧着缩成一小团,已掌不住困意睡去了。

他站在床边俯身注视着小孩儿静谧娇憨的睡颜,只感到一整日的疲累都被治愈了。

小孩儿的脸蛋呈淡粉颜色,看起来像只很甜的桃子,他很喜欢的伸手轻轻触了触,眉间眼前尽是温软的笑意,不觉得便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关了小灯,上床躺在他身边。

小猪恰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与他脸对着脸,借着窗外的一点点月光,他就这么静静用眼神描摹着小孩儿的脸,那眼神软的不像话。

忽然听见小猪睡梦中的轻哼声,他担心自己惊到了他,结果小猪只是向他的方向挪了挪,自然而然钻进他的怀里。怀里忽而多出来的一团香软让他很是受用,只是偷偷弯起唇角时,眸中却又泛起些担忧,但最终还是伸手把小孩儿往自己的怀中再紧了紧,抱着他入了眠。

                                            (5)  

“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陈浚铭坐在沙发上吃薯片,忽然脱出口这么一句。

汪浚熙本忧心他光着脚会着凉,正蹲在他身前替他穿袜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忽的暗了半截,只像是在强颜欢笑地问,“怎么,小猪有喜欢的人了?”

“嗯——也许吧。”陈浚铭迟疑地点了点头。

··························

明明小孩儿已经到了该情窦初开的年纪,心动是在正常不过的,他何必悬心?

汪浚熙质问自己,一遍遍用冷水泼脸,但心里太慌乱,以致这几日工作时,都常常定不下心。

消息提示音示意他去看手机——偏偏亮起屏保上笑靥如花的少年又让他乱了意。

其实他连自己都在掩藏——他分明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一瞬间情绪上来,泪流不止。

                                  (6)

陈浚铭近段总郁郁不乐,好友张函瑞略猜到端倪,只每每问起时,他总欲言又止。

“你过分了嗷陈浚铭,你个保送生不用高考,给我们装苦恼?”张函瑞再次笑着问道,“肯定是受了爱情的苦吧?再不说不够兄弟了嗷,我的情史你可都是门儿清。”

“张函瑞”陈浚铭忽然郑重其事地开口,“我想乱伦。”

“噗——”一口水喷出,张函瑞扶着桌子猛的咳嗽,“不是,你没开玩笑吧?”

“没,我感觉我更确定了,我喜欢汪浚熙。”

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呢?

是他的怀抱越来越让自己沉迷,还是肌肤相触时候犹然而生的暧昧气氛,是初尝了狠狠吃醋的烦闷滋味,还是那日起床时自己莽撞,误吻到他唇时心里莫名涌上的窃喜?

又或许他早就坠入了爱河的中心,直至现在才迟钝的明白了心意。

他不忌惮他们血管里那一小部分相同的血,只是忧心小叔近段的疏远,他猜不透原因,所以执着的心痛。

                                 (7)

这天高考结束,汪浚熙特特早了许多下班,带了礼物和蛋糕,要为小陈庆祝他正式毕业——虽然他并不参加高考。

不想,开了门,看见了一地的酒罐,小陈的衣衫有些凌乱,坐在地上硬灌。

他一瞬间说不明心里的是震惊还是担心或者气愤,一下子冲过去夺下了陈浚铭手里的那个易拉罐,气极下咬着牙竟一时讲不出话来,只眼里先有了泪光。

等小陈后知后觉来摸酒罐时被他一下扼住了腕,“陈浚铭,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陈浚铭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是为这第一次被凶吓到了,眼眶一下子泛了红,没有言达,只呜呜哭了起来。

汪浚熙见不得他哭,又惊异于自己冲他发了火,忙试图软下话头,“乖,告诉小叔,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喝酒呢?喝酒是会伤身体的。”

陈浚铭嘤嘤嗡嗡地缀泣着,一下一下拉扯着汪浚熙的心,“小叔骗人,喝酒明明还是伤心,而且,酒又苦又涩——”

汪浚熙的心一紧,忽而记起小孩儿讲过有了心上人,此刻怕是失恋了在寻醉。

心疼早已超越妒意,“是谁伤了你?”

小猪没开口,只举起一只手,摇摇晃晃后指尖抵在他胸膛,汪浚熙感到了隔着衬衫传来小孩儿指间的温度,只迟钝的不明原因,直到小孩儿带着哭腔对着他喊,“你!”“你不理我,对我冷冰冰的,是不是嫌我累赘了?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哭的梨花带雨,把汪浚熙的心都揉碎了。

汪浚熙没想到,他因为害怕自己罪恶的感情再次发酵而选择的规避,让小猪感到害怕而认为将被抛弃,他此刻心痛的不行,只想一把将人揉进自己怀里,但还是克制住了,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都沙哑了,“没有,没有,小叔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他生生咽住,又不敢看小孩儿直怼上来的目光。

“只是嫌我烦了。”小猪只继续娇声哭泣,眼角,鼻尖都被小手搓的水红。

“乖,小叔真的没有不喜欢你,听小叔解释,好不好?”汪浚熙慌乱地想扶他起来,不曾想,陈浚铭站起后猛地扑了他个满怀,汪浚熙因为蹲太久腿麻所以没站稳,向后倒进沙发,手却还不忘护着小猪的腰——然后小猪便自然地坐在他腿上,还又往里挪了挪,直至两人几乎无间隙的贴在一起,小孩儿对着他说话,微醺的气息全吹在他脸上,他只感到室内气温不断上升,眼前少年的唇湿湿软软的红润使他一瞬间有种想狠狠吻上去的冲动。

陈浚铭瞥见了小叔搂着自己腰处暴起青筋而显得格外性感的手臂,心里大有紧张又兴奋的快意,鼓起勇气正对着汪浚熙的脸,恍然间撞破了后者没来得及收回的暧昧至极的目光,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原因,但心上却抑制不住的窃喜。

汪浚熙摇头略清醒后忙想让小孩儿从自己身上下来,却被后者凉凉的指尖挑了下巴,惊异的仰头,迎上的是小孩儿狡黠的笑脸。

“小叔,你喜欢我。”

顿时脑里如海啸一般,待麻木去后才发现原来地上的众多灌酒只开了一罐,小孩儿至多只饮了一两口,他原没醉,是他上了当。

                               (8)

后来的一整个月两人都不愉快。

汪浚熙当然不会依从小孩儿的表白,他坚信是自己越界的暧昧举动害小孩儿迷茫,如若他放纵自己灼热的感情,会毁了小孩儿。他那么爱他,他不忍让他也入了迷途。

陈浚铭也犯了难,平日里的撒娇或装委屈一下子全不管用,汪浚熙只是淡淡的,手也不许牵。

这下小猪是真的委屈了。

然后逐渐由委屈转为气恼。

待他一直不下楼,汪浚熙来唤他下去吃饭时他也不应,到房门口叫时,他更赌气不吃。

“你不答应我的表白,我就不吃。”小猪恨恨的扭过头。

汪浚熙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面上虽犹尚可,心里却早又绞痛了——小孩儿是他那么深爱的人,他怎么会不心痛?不过面上硬撑罢了,自己孤坐的夜,早便泪迹斑斑。

但他认为当狠这一时的心,他不要小孩儿错爱上他,哪怕他的身体那么渴望。

于是咬了咬牙装狠,只淡淡道,“你自己饿了就下去吃吧。”

说罢便逃也似的离开,他怕听见小孩儿哭出声时心真的会被震碎,会忍不住对其表白所有的爱。

他也吃不下饭,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狠狠掐自己的皮肉,渴望能转移些心上的巨痛。

大约过了一二小时,他出房门,想看看小孩儿究竟有没有吃饭,结果,只看见空空的房间和餐厅,以及一楼玄关处小孩儿的小猪拖鞋。

小猪出走了!

                               (9)

汪浚熙抵着雾和雨没意识地狂奔在室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心里尤其慌乱,泪水与雨水连成一体,侵染了一整个湿润的天。

“是小叔不好,小叔不好,你不能出事啊!”

“陈浚铭——你在哪里——”

唤声婉转而又苦涩地充斥着一条条无人的街道。

·································

陈浚铭只觉得这天很像自己多年前从父亲家被逐出的那天,雨雾阴冷湿黏,粘在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出门时不及拿伞,也无意识拿伞,所以此刻连眼前都是朦胧的,朦朦胧胧,看回忆也像是雾里看花,那样的不真切。

自己从十岁那年开始因为某人亮起的天,此刻也全像是梦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从前自己失落过的小巷的,只鼻子酸酸的,一下子很想哭。

他坐下了,挨着破旧的墙角,忽然觉得像时光回溯,只是,这一次,怕是等不到——

思绪被忽然止住的细雨打断,他惊异的抬头,发现了替他举着伞的汪浚熙。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无言了好久,知道汪浚熙蹲下身替他拭去面上的泪痕,伸出手要拉他起来,陈浚铭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这么一回去,两人就又会想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相守——只不是为爱情的名义而已。

他站起身,一边做着决定。

“吻我吧”他直直迎上汪浚熙的眸,然后一把拍掉他手上持着的伞。

空气中尽是细细的雨雾​,伞一落地,两人都感到脖子和面庞上传来的密密凉意,汪浚熙愣了愣神,心里分明升腾起很强的冲动,但终究还是按耐住了,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般平静温柔些,“傻小猪,讲的什么胡话,快跟小叔回家。”他见陈浚铭很执拗的立在原地不动,便伸手想去牵他,不想手被用力的揪了一下,小猪仰着头,眼圈红红的,一字一字从咬紧的牙冠中蹦出,“胆 小 鬼 。”

汪浚熙垂着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忽然陈浚铭一跃便挂在他身上,他始料未及,但还是很快伸手拖住了小孩儿的屁股,以免他摔着。陈浚铭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对着脸,连鼻尖都近在咫尺,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皆乱了的呼吸。汪浚熙不敢直视陈浚铭一点情绪也不藏的眼,只得柔声劝道,“乖,那累了的话,小叔抱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陈浚铭的声音已变得哽塞,他摇着头,慢慢将脑袋靠在汪浚熙肩上。汪浚熙只感到小孩儿软软的趴在自己怀里,除开雨声尚能听见他细细地缀泣。他的心,也因为怀里的小人儿疼的发抖,也难熬的发紧。

怀里的小猪感到贴着自己的人的体温很热,知道他也绝不像面上看来的平静。

于是忽的抬头,趁其不备,捧着他的脸,重重吻下去。

后者愣住了,但下一刻,心里埋藏很久的情绪如嗜水的猛兽般一下子冲出,再也压抑不住,热烈地回应着小孩儿诚挚的吻,似乎到了地老天荒都不愿分开——心上人的唇和舌,想含在嘴里好久了。

两人在雨雾里尽情的拥吻,唇瓣分开的一瞬间,周围空气里尽是意乱情迷的气味。

陈浚铭的腿早软的不行,大脑也因为缺氧有些断片,只记得自己是被抱着回家,还敢大着胆子求爱,后被紧紧禁锢在怀,解去衣物时耳边温热的那句,

“小孩儿,当心疼哭。”

                            (10)【尾声】

温煦的秋日暖阳可以治愈一切的不快,在那之后,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类字句,都值得会心一笑了。

在某个忙里偷闲的惬意午后,两人傍着阳光,在沙发上懒懒倚着。

陈浚铭整个人窝在汪浚熙怀里,任后者一下一下地顺毛,目光在客厅里漫无目的的游走,最后落在了橱窗里的一张小照片上——相片里是一个丑丑的婴孩。

“诶?那是谁?”

“那张小的照片嘛?是你呀。”

“咦?你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又忘啦?”汪浚熙无奈的伸手刮刮他的小鼻子,“你刚出生不久我就替你拍下了。”

“咦~我好丑呀。”陈浚铭皱着眉嫌弃道。

“胡说。”汪浚熙宠溺的拨弄着他额前的头发,“我们小猪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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