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话

　　端妃请辞，皇上又关心了几句，又说转头有空了就去探望她。临走时，端妃与苑微又一次对视。

　　吉祥感叹端妃好容易才见皇上一次，何必这么早就离开，还扰了皇上的性质。

　　端妃心知肚明：“ 我若继续在那儿啊，只怕是扫了那些唱大戏人的兴致。我实在看不惯那些做作样子，眼不见心为净。”

　　吉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伺候端妃多年，最是明白自家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曹贵人在此期间笑着又抽了一签，是给甄嬛的。

　　“这个呢，是莞贵人的，请作‘惊鸿舞’一曲。”

　　此言一出，殿内很多人都变了脸色。偏曹贵人不知，还笑着与皇上闲话：“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华妃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看甄嬛出丑。眉庄虽知道甄嬛会跳舞，却不知她是否会跳这惊鸿舞。

　　甄嬛倒是觉得奇怪，曹贵人怎知自己会跳惊鸿舞，还就那么手巧的正好抽到。

　　皇上从听见“惊鸿舞”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眼中有伤感，也有怀念。

　　恍惚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几分僵硬。

　　“这惊鸿舞由唐玄宗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但是纯元皇后酷爱歌舞，几经寻求圆舞又苦心孤诣地加以修改。曾经一舞动天下，那在宫中可是风靡一时啊！”

　　在场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当年的旧事，也知道纯元皇后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欣常在冷冷看着笑靥如花，却不安好心的曹贵人，只觉得她这一遭做的也太过分了些。

　　“这惊鸿舞最难学习，舞好了那是惊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了。”齐妃感叹一声，回头颇为同情的看了甄嬛一眼。

　　“莞妹妹才多大，怎能做得了惊鸿舞呢？曹贵人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唉，莞贵人天资聪颖，这惊鸿舞本就是女子皆能舞的，倘若说舞的不如纯元皇后，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呢？”

　　曹贵人也不想在温宜的生辰宴上搞这些，可谁叫华妃有命，她也就只能听从了。

　　眼见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甄嬛只能起身对曹贵人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华妃凉凉开口，语气嘲弄：“不能跳就算了，何必勉强呢。纯元皇后之风姿，想必如今是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

　　“华妃这话倒是激将了，若是莞妹妹不跳，那便扫了曹贵人和惠贵人的颜面，也扫了大家的兴致。若是舞了，如果舞得不好，也难免落了笑话。舞得好就罢了，只是若仿了纯元皇后之舞，那恐怕是对先皇后不敬了。”

　　眼下这局面，的确对甄嬛不利。不管跳不跳，对她来说都有坑在前头等着，她是不跳也得跳。

　　又有敦亲王跟恒亲王一唱一和，将皇上架了起来，皇上的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

　　皇后和眉庄也先后开头，叫重新换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甄嬛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