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微来的次数多些,比起陵容和眉庄,跟太后到底更亲近些。
“从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出来之后,臣妾想着上次太后娘娘对臣妾拿来的那架炕屏赞不绝口,便将安答应带来,请太后您再夸她一次。省的嫔妾白白得了您的夸奖之后,再见到安答应的时候,总觉得心虚。”
太后被苑微的话逗笑了,又叫安陵容走到跟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哀家记得你。选秀那日,所有的秀女被撂牌子以后,都哭哭啼啼的。只有你,进退得当,是个懂事的。”
陵容没想到太后竟真的记得她,当即便跪下磕了个头。
“当日臣妾得见皇上太后,已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恩赐。不成想臣妾人微,太后娘娘却还记得臣妾。”
太后见她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忍不住笑了。
“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地上凉,还不快把安答应扶起来。”
“姑姑先等等。”眼见着太后宫里宫女就要将陵容扶起来,苑微出声阻止,又拉着眉庄与陵容跪在一起。
“还有一件事,臣妾三人要向太后娘娘请罪。”
太后神情一肃,又靠了回去。苑微便将刚刚在长街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太后知晓。
末了又道:“臣妾有罪,为了这件小事,竟然险些扰了太后清静。”
太后看了一眼竹息,这才又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起来吧。”
“谢太后。”三人起身,苑微却突然捂着肚子嘶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臣妾没事,许是一时岔气了,肚子有些疼。”苑微勉强笑了笑,只是那表情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眉庄便向太后行礼:“太后恕罪,谦贵人身子不适,臣妾们便先送她回去……”
“哀家瞧谦贵人这样子,怕是也难回去。竹息,你去叫人请太医来,给谦贵人瞧瞧。”
“哪里能让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跑这一趟,就让臣妾身边的宫女莳萝跟谦贵人身边的小太监去吧。”
太后点点头,叫人扶着苑微坐下。见她虽叫着肚子疼,手却一直捂着小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太医很快就来了,除了太后常用的章太医之外,再一个便是方如伦方太医。
“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快去瞧瞧谦贵人。”
章太医与方太医依次给苑微诊了脉,对视一眼之后,齐齐对太后拱手。
“臣给太后娘娘贺喜,给谦贵人贺喜。贵人小主的脉象乃是喜脉。”
太后大喜:“果真是喜脉无疑?”
“回太后,千真万确是喜脉,从脉象上看,应该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好啊,好啊。竹息,快将这件喜事去报给皇上知道。”太后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再看苑微,似乎被这个喜讯惊到了。
“可是,我前几日才…”被有孕的消息砸到脑门上,苑微惊的就要起身,又因腹痛坐了回去。
“回谦贵人,妇人孕初期,少有经血也是寻常之事。”
“可谦贵人腹痛难忍,又是为了什么?”眉庄对苑微有孕一事,有欢喜,也有落寞。但想起方才余氏之事,又觉得倒也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方太医便道:“敢问贵人,方才可是动了气,又与人有过拉扯?”
“不错,方才姐姐在长街上,的确是为了避开余答应,走的急了些。”
“这就是了,小主有孕不足三月,先前又病了一场,郁气难疏,这才导致腹痛难忍,胎像不稳。待微臣为小主开方,吃两贴药,便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