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的话成功让梁晗闭上了嘴,他也不怜香惜玉了,像个木头一样呆愣在原地。
春柯瞧见自己的保护罩失去了效用,内心惊颤不已。她清楚,就算生下了梁晗的庶长子,没有梁晗的庇护,她的孩子只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说不定墨兰还会嫌庶长子碍眼,千方百计的为难。
墨兰坐在上首,将春柯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当着众人的面,她索性把话说开,把规矩给定下来,免得日后纠缠不清。
“赵小娘。”(原文没提到春柯的姓,没办法,只能给她按一个。)
春柯忐忑不安的抬起头。
墨兰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你记着了,我是大娘子,而你只是妾室,只要你时刻牢记尊卑,不违反府里的规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是,你若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绝不会有一丝心软。”
话毕,墨兰直接吩咐雪娘把春柯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拖出去。
“这个丫鬟,贼眉鼠眼,不司其职,日日偷看主院,意图窥探主人行踪,不怀好意,按照规矩,发卖其全家,以儆效尤。”
对于内宅争宠的那些小心思,林栖阁原本的下人们驾轻就熟,发现春柯身边的丫鬟探头探脑的下一刻就禀告给了墨兰,墨兰按兵不动,命人收集证据,直接来个狠的。
春柯始料未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梁晗则被墨兰阴沉沉的面孔唬住,也不敢出口求情。
于是,不过短短三日,墨兰彻底在永昌伯爵府打响了名声,立住了威信,即使墨兰原先的名声不好,也再没有人敢拿这个说嘴。
梁六奶奶是个不好惹的人呢!
这是永昌伯爵府下人们统一的共识。
盛纮这边,在听说了女儿的“光辉事迹”之后,开始采取行动。
他盛纮在朝堂之上为了保全自身,向来是谨言慎行、畏首畏脑,可是,在盛宅之中,他才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从前的盛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子,慢慢的,这些年终于熬成了官老爷,成为了这盛家所有人的依靠。他知道他的成功有老太太和王大娘子的功劳,可那又如何呢?
位卑之人一朝得势,那头昂得比谁都高,越是不堪的存在越是不容许别人提及。
所以,他不让盛家的人说起嫡庶,因为他之前就是庶出,那会让他想起那段难堪的过往。
他更宠爱林噙霜,是因为林噙霜伏低做小、全然依赖于他,让他的大男子心里得到满足。而王若弗自恃于家世,弯不下腰,脖子比盛纮梗的还硬。所以啊,不是王若弗不好,是盛纮那敏感的自尊心在作祟。
还有,到后面盛老太太被下毒,盛纮何尝没有想过让盛老太太就此去了算了。明兰认为是盛纮和老太太没有血缘才不为她报仇,这实在是把盛纮想得太好了。
老太太一走,盛纮上面可就彻底没有人了,在盛家他想怎么做都没有人敢指指点点的了。而且,老太太走后,再也不会有人翻来覆去的提及从前的各种,他盛纮的高大形象就也没有人来戳破了。
因此,盛纮在后来会如此的厌弃林噙霜母女,正是因为她们打碎了盛纮的美好幻想,并在盛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昏暗的烛光里,如兰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王大娘子心疼的揪着领口,不停的给刘妈妈发出求助信号,作为智囊的刘妈妈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盛纮坐在椅子上,冷漠的视线落在如兰身上。“还不肯交代吗?”
如兰瑟缩的抖了一下身体。
王若弗心急如焚的帮如兰讲话。“老爷,你做什么让如兰跪在地上啊!那地上多冷啊!跪坏了膝盖怎么办?”
盛纮岿然不动,只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真的不说吗?”
如兰的心直直坠入谷底,一片冰凉,她明白,自己的事情终究暴露了。
于是,她在王若弗疼惜的目光下哆哆嗦嗦的张开嘴。
“我……我,我和……敬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如兰你脑子烧坏了?!”
这是王大娘子震惊的吼叫。
“啪!”
这是盛纮饱含怒火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