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别靠那么近。”女人嬉笑着将一旁的孩子驱逐开一点缝隙,好让自己的丈夫方便走来。
“宫野夫人!”宫野阮愤愤不平地叫嚣道,反倒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一边的男人抚了抚她的秀发,慈爱地将她抱起“阮,现在你先去和明美一起玩,好吗?”
“先生!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可以呆在这的!”宫野阮显然还是不服气,与生俱来的傲骨告诫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低头,也告诫她不应该输给任何事物。
宫野明美比她略高一些,牵起她的小手走向一旁“阮,别这样。”宫野阮回头,眼神里闪烁着不悦“明美姐姐!”
宫野阮显然没想到她们都还把自己当做孩子,“宫野夫人,我已经长大了!”她试图展示出她成长的痕迹,明晃晃的毕业证书,聪慧的头脑和已经被沾染得浑浊的眼睛。
但她们不愿意相信。
“阮,别瞎说,你还是个小孩子。”
不讲道理,根本不讲道理!
一边的贝尔摩德走上前挑衅般嘲笑道“哟,小天才。”宫野阮剐了她一眼,冷淡而无可奈何反而惹得她笑得更甚。
“换地方说话。”贝尔摩德勾勾手,走得潇洒肆意。
酒吧的角落里…
是一个看着半大的小女孩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两位看着都不像什么坏人,但偏偏就是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厮混。
“说实话,你酒量没我好。”宫野阮扯了扯嘴角,没扯出笑容,干脆地不笑了。
贝尔摩德冷笑“我也说实话,你得加班了。”
“要求一个孩子这么做,真没人性。”
宫野阮在这时反而大方承认了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有谁吧你当孩子看?宫野夫妇?”
贝尔摩德骤然笑了,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疯狂,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放肆。
哒哒———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
“我想我的职责到了。”
贝尔摩德走得毅然决然,同时也侧耳在门口随时准备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彼时的东京,还是漫天秋色。
散漫的黄叶就这么飘到了脚边,捡起它时抬头恰好撞进了男人的视野,宫野阮的声音不知觉带着沙哑。
“Gin”
剩余的是冰凉的枪口。
“看来你很欢迎那个未来的天才,但…”
“我要死了,对吗?”
宫野阮抬眼,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澄澈,被杀戮和利益污染后却唯独流露出的澄澈。
“Gin”
“资料在哪?”
宫野阮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间,又很好的隐匿回去“不知道。”
“告诉我,在哪?”
“不知道,我已经重复过了。”
银发的男人先不耐烦了,有些愤恨地想按下扳机,手顿了顿“告诉我。”
宫野阮长舒一口气,摸上桌下的酒瓶,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虽然只是没什么滋味的啤酒。
“来一杯?”
“……”他坐下了。
沉闷的心情伴随着遮挡伤疤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他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没有了,消失得不见踪影。
“想好了么?杀了我,还是…”
“滚…”
他的声音嘶哑,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
一个屁大点的孩子究竟靠什么成为了他不肯提及的软肋?
“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碰见我…”
“Gin,让我见见她,她快出生了,我想见见以后的我。”
他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不欢迎你。”
宫野阮嬉笑两声“可世界欢迎我的啊!”
“我们会再见的,宫野夫妇没有出现问题之前也会的。”组织清楚地明白什么是不可以触及的底线,也明白怎么用她们来威胁宫野阮,在此之前应该想清楚天才是否应该为敌人。
“滚远点。”
他不耐烦地将酒一饮而尽,驱逐着她的离开。
宫野阮深吸一口气,褪去了属于孩童的欢笑声,反而带着一种不该存在的沉重感“她的名字是我起的,很好听,对吧?”
“都说了让你滚!”
………
酒吧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都是组织的人手,但都没有多言。
“好,我滚,我马上滚。”
宫野阮没有半点受伤的意味,反而笑得肆意,因为她发觉连眼前的银发男人都深陷组织。
“乌丸那边你怎么说?你现在可提不回去我的人头。”宫野阮再次坐下,小酌一杯,看向他的眸光里闪动着光亮。
“……”他难得的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把死死攥着的枪放下了“不需要你管。”
宫野阮在不符合身材的大衣内侧翻找了一阵,找到了一版药物。
“这是…?”
“特质的止痛药,试过了,管用。”宫野阮思索了一会补了一句“没有副作用。”
他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版没有标明的药物,苦艾酒所想的大战没有发生“还以为会有什么事,白让我在这吹风。”
他沉默了良久“以后的她,叫什么?”
“宫野志保。”
贝尔摩德看向已经空了的位子,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好歹当了几年同事,就这么走了?道别也没有,真是没礼貌的小天才。”
“你应该祈祷她别再回来的…”琴酒随意拉了个凳子在路边坐下,嘴里叼着根还未被点燃的烟,说话带了点含糊。
“她?她能整出什么来他都猜不到,但我起码了解她的性格,她一定会回来。”贝尔摩德撩拨下胸前的发丝,细细瞧了眼酒吧里的人“接下来呢?你怎么做?”
“领罚,然后养伤。”琴酒的声音哑了不少,眼神却没有多大变化显然已经习惯了。
“宫野家的天才,你就那么在意?”贝尔摩德打趣般地开口,琴酒有些不悦,但没能多说什么“我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