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阁楼,绿树红花,小桥流水。
苍翠的树下,用麻绳扎成简易秋千,绿藤柔软缠绕在上面,夹杂着星星点点地无名小花。
初羽双臂勾住麻绳,手中拿着卷书,脚尖轻点,不时晃荡几下。
手指翻动书页,脚步匆匆,她并未抬头。
“小姐,长庆侯来了,老爷派人来请。”
她停顿,目露迟疑,“可知他来是何事?”
丹烟摇头,“派来的人没说。”
看完最后一行字,初羽叹口气,揉着酸痛的肩膀,把书倒扣在桌子上。
“收起来吧,我过去就行。”
反正是在家中,就不用让丹烟跟着了。
她的院子离前厅不远,到时就见硕大的几个箱子摆在院落,屋子里也有。
初国公坐在上首,初月耷拉着脑袋,李同光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回着初国公的话。
气氛格外怪异,挑眉看向初月,便见她心虚地移开眼眸。
“阿爹。”初羽朝着初国公问好,后朝着李同光点头笑笑。
对方提起唇角,扬起笑容,很快落下,之后不再看她,即使目光相对也迅速避开。
她也没惹他啊,他生的哪门子气。
想到这,她气性也上来了,索性也不去看他,只当个透明人,静静听他和初国公说话。
李同光看她无所谓地态度,眸子黯淡,眼底是止不住的委屈。
他知道他配不上她,但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只有一刻,也要让她冠上自己的姓氏,不分彼此。
茶杯烫的他指尖发疼,但却抵不住心口的酸楚。
初国公坐在上首看的清楚,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流转,“年纪大了,这会儿功夫就坐不住了。”
李同光只笑了笑,等着下文。
“羽儿,你陪着长庆侯逛逛吧。”
初羽应是,双手环胸,歪歪头,“长庆侯,请吧。”
今日的初月格外安静,她不动声色地陪在李同光身侧,带着他去小花园转着。
“阿月又做了何事,惹得长庆侯如此兴师动众。”
她指尖落在花瓣上,垂首看着开的艳丽的牡丹,虽是笑着,却让人看不清情绪。
“郡主真的不知吗?”
他光明正大地将那几个人送到初国公府上。
她轻呵一声,抬眸,语气冷冽,好似腊月寒霜。
她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这摸不着头脑的咄咄逼人。
“这段日子我皆在城郊,我该知道什么?”
李同光心里的气瞬间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别扭,“前些日子我遇到刺杀。”
他仔细的观察着初羽的神色,没有遗漏丝毫。
“那关我何事?”
遇到刺杀就去找刺杀的人,朝她生哪门子气。
初羽揪着花瓣地手停下,想到蔫头巴脑的初月,猛地抬起头,“是初月干的?”
李同光颔首,就见面前的人歪过头去。
片刻,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微不可闻地声音钻进他的耳朵。
“对不起。”
事因她而起,自是由她道歉。
“我不接受。”
出乎意料的强硬,引得初羽侧目。
“没有歉意的道歉毫无诚意,不如不说,还是说郡主知情,却对金明县主的做法放任不管。”
她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他这嘴就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个不停。
“李同光,你别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