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认不出来呢?”
元禄连忙辩解,生怕十一生气。
“可是在今日之前你看我都如陌生人一般,被人欺负也不站在我这边。”
十一掰着指头喋喋不休,细数着他们重逢后他种种做法,虽然也不至于归于陌生人,但总的来说还是不亲近。
大大小小吵的几次架,她没输,但没人帮着自己还是有些许的失落。
想到这,她的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
“也是,不过萍水相逢,怎么比得了你和礼王青梅竹马之情呢。”
后面几个字,语调格外的重,说完要吃点心,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把纸包丢进他怀里,拍拍手。
“不是,我...我和礼王只是因为头儿的关系有几分熟悉罢了。”
“有几分熟悉罢了。”
十一撇嘴学他说话。
“真的,十一你相信我,我和礼王只是朋友。”
元禄急得挠头,但他嘴笨,脸都张红了,愣是只干巴巴蹦出这一句。
“那如果我下次再和他们起冲突你帮谁?”
十一也不为难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显然,也是让元禄为难的话题,宁头算是他的再生父母,六道堂的兄弟一起经历许多,也是他不可割舍的,但十一是他喜欢的人,如果真让他选,他还真没有答案。
自古婆媳问题就是千古难题,没想到愣是让他遇到了。
脑子飞速运转,仔细斟酌着语言,但十一没了耐心。
她是个骄傲的性子,竹月待她亲如母女,自是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即使她是选项,那她也是必选项,放在第一位的,不是第一位,她自是不稀罕。
现在他会为了这个问题犹豫,那以后遇到千千万万的问题他也会犹豫。
宁远舟和六道堂虽然不是恶婆婆,但他们自是至终都不是同个立场。
心底才缓缓升起的萌芽被她掐灭,她不是捡垃圾的,不是精品自是不会要的。
不论是感情亦或是其他。
“不用回答了。”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元禄的思考被她打断,反应过来,十一已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连忙拿着手里的纸包跟上,“十一你等等我。”
十一没有因为他的话有片刻的停顿,但他的动作很快,片刻就追上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道,“十一,你...”
你生气了吗?
“没有。”
不论什么,都没有,她已经收起了那还没生根发芽的情愫,但她不会承认。
这是独属于十一的骄傲与自尊。
“那就好。”
元禄松了口气,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
如此想着,他也如是的说出口。
“呵。”
十一轻笑又恢复往日的模样,“是我考虑不周。”
“十一...”
“走吧,只吃糕点可填不饱肚子,估摸着时间也该吃晚饭了。”
她不想听他的解释,所以岔开话题,再说就不礼貌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刻,总有一方要退让。
但不好意思,她,十一,从不知道退让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安静无声,元禄时不时看她,她也只当做不知道。
元禄只觉得此时的安静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划过,他没有抓住,心好像缺了个角。
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归咎于没有吃糖丸,这样想顺手朝着嘴里扔粒糖丸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