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她的脑子根本不听她的话,此刻沈阶就在眼前,自己要为谢危做点什么才合适。
姜雪宁皇上,臣女能问皇上一个问题吗?
沈阶看着地上忧愁的人儿,略微一抬手示意她起身站起来说。
姜雪宁知道自己若是站起来,今日的话怎么的都不能好好的说出口了,毕竟刚才自己才求着为公主要了一张圣旨。
姜雪宁谢危的事,皇上若是早早定论,定然对谢危不公,臣女恳求皇上让刑部侍郎张遮前来处理此事。
沈阶听完姜雪宁的话,怔了一下,又马上稳住。
这刑部张遮刚刚上任不久,她怎么认识他?
沈阶查办谢危的案子,朕自然会派人,只是你所说的张遮,刚到任刑部,他哪里来的本事主办本案呢?
姜雪宁皱了下眉,自己就是睡了一觉,醒来怎么都变了,张遮不是已经升任刑部官卿,怎么就不能办案呢?
沈阶似乎看出了姜雪宁的心思,他安抚她的情绪道:
沈阶谢少师乃是太子少师,朕不会让人对她用大刑,只是交代了全部事实便好,可不知二姑娘怎么会和谢少师相熟?
姜雪宁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认识谢危的,难道跟沈阶说,是上辈子的师徒关系吗?
或者干脆说她听说姜雪惠被欺负,自己要替姜雪惠出头?
那不该是想打死谢危吗?也不该要救他啊?
不对,自己怎么认识的沈芷依,进宫了,做了伴读,依旧是谢危的学生。
姜雪宁想定,直起腰杆,目视沈阶道:
姜雪宁臣女与谢少师有师徒之谊,所以不忍谢少师受苦狱中。
沈阶疑惑,师徒?
沈阶敢问二姑娘,谢少师何时教授了姑娘呢?
这灵魂一问,让姜雪宁再次弄不明白自己和谢危的情谊从哪里来,她只能再次再回答问题的时候假装晕倒。
随着她如漂浮在水面的柳叶般轻易晕倒,沈阶惊慌起来。
沈阶来人,赶紧扶二姑娘娶床上歇息,朕先走了。
姜雪宁被宫女手忙脚乱的弄到床上,在躺下的一瞬间,她听到沈阶离去的动静,瞬间放心下来。
她和谢危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呢?
刚才自己忘记了,第一世自己救了谢危,第二世自己还是救过谢危,这第三世怎么的也该是救过谢危的。
姜雪宁努力的回忆,自己从醒来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完整的把自己的经历过一遍。
我与谢危认识是从乡下回京师的路上,途中遇到强盗,谢危外出办事路过出手保护我因此而受伤,我以血养他,以吻定情。
姜雪宁不信,自己不是这么轻浮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初吻给了他,不可能。
可自己的头脑清楚,回忆完整,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躺在床上展转难眠。
先不管了,明日拿了圣旨,先去勇毅侯府登门道歉,再想办法救谢危。
不知已经到了几时,只隐隐约约听得四更天的更声。
姜雪宁干脆坐起来,两手环绕抱膝,她心中隐隐不安。
大月国的请婚旨按着时间来算,也就是这两天,自己这么冒险救沈芷依,也不知道这以后的和亲要谁去了?
如今薛姝入了后宫,成了沈阶的贵妃,这么一来和亲就没有公主了。
现在燕临和沈芷依一定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去,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公主私自下嫁了世子吧!
五更刚过,姜雪宁等不到姜雪惠会见各宫嫔妃再告辞了,她着急的带着宣旨的太监们,急匆匆的进了勇毅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