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旅程

　　人逢喜事精神爽，顾牧正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回味着昨夜春风，钱昭就已经端着早膳从外头走了进来。

　　外面已经下了一层薄薄的雪，钱昭身上带着凉气，他没敢将身上的寒气带给顾牧。关好了门，脱下沾上风雪的外衣，才走过去将人从床榻上横腰抱起。

　　人是不知足的，欲.望犹如深渊，填不满的无底洞。

　　钱昭自知自控力强，但昨夜难免失控，将人折腾哭了不说，后面还无力昏厥。顾牧也看出钱昭眼底的小九九，伸出手勾着人脖子，肆意妄为地啄了一口他的脸颊。

　　顾牧“我太累了，以后你们操练，我也跟着一块儿。”

　　钱昭“不用，是我太心急。”

　　钱昭别开眼，耳根红了大半。

　　顾牧犹记得，昨夜昏暗的烛光下，钱昭的耳根也是如此。

　　顾牧坐在软榻上，一口又一口地喝着粥。直到她结束，钱昭才慢悠悠说。

　　钱昭“殿下和老宁商量着，七日后出发。”

　　顾牧点了点头，这事她知道，还是她和任如意先算好的。新婚燕尔，总得留些日子增进感情，尽管她们早已如胶似漆。

　　顾牧“我们去城北吧，趁着空闲，我们去堆雪人。”

　　钱昭“好。”

　　薄薄的雪并不能堆雪人，但也并不还能妨碍顾牧寻欢作乐。兜帽罩在头顶，顾牧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团着地上干净又疏松的雪。

　　只是顾牧始终团不了多大，正郁闷之际，眼前被推过来一团雪球。

　　钱昭“等深冬，我们再来堆雪人。”

　　雪球在钱昭的手上，显得格外精巧，顾牧伸手接过雪球，将自己手中的搭在上面，顺势扯下自己的一小截腰带，系在了雪人的脖子间。

　　只三两下，一个笑脸盈盈的雪人便站在了他们跟前。

　　顾牧伸出手，钻进了钱昭的手，几乎是下意识被反握在手心。寒意渐渐消散，似乎只要是彼此，无论是做什么，都让人觉得畅快。

　　顾牧“深冬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们在哪儿。不知道褚国会不会落雪。”

　　这个问题，顾牧是揣着答案问的，自然也难不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钱昭。

　　他们依旧蹲在地上，却严肃地谈论起了邻国气候。

　　钱昭“褚国国都在楚阳，气候宜人，一年四季，也只有北边的酆州下雪。”

　　钱昭“若此去褚国顺利的话，我们年前会返回安都。”

　　钱昭“到时，院子里的雪，够你做好几个小雪人了。”

　　钱昭的语速不紧不慢，一句句像是在安抚顾牧。但尽管，这些顾牧早就知道。可从钱昭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顾牧拉着钱昭站起身，踮起脚尖拍了拍身上的雪。

　　顾牧“无论顺不顺利，今日很高兴，往日，也会很高兴。”

　　顾牧“因为你在我身边。”

　　她们炽热的眼神，却如雪花一般消融在彼此的目光之中。

　　七日的欢乐短暂又漫长，宁远舟和任如意去了湖边散步，去佛寺祈祷。她们花了足够多的时间与彼此相处。

　　当然，出行计划也从未搁置。

　　从褚国飞回来的信鸽，预示着他们发出的信笺已被接收。而他们也准备好了一切。

　　杜华生本也想跟着，但碍于年龄，还是和方倚月待在了老家。金媚娘将手头上的活计暂交出去，这段时间，她也会随行使团，顺便巩固自己在他国的金沙楼的地位。

　　使团共计十一人，挂号玄鸟，从梧都会合，启程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