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站在程惜君的家门前,余青绾和扶新语瞪大了双眼,只有沈言舟淡定如常。
“这是你家?”余青绾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眼前大到令人发指的别墅。
“对,先进去吧。”程惜君引着三人进了大门。
一边走扶新语一边感叹道:“少爷,您家可真有钱呀。这么大的庄园平时上学得比我们早起好几个小时吧。”
程惜君不以为然道:“有点小钱。”
“少爷,怎么还天天坐公交呢,家里没有司机吗?您看我够不够格。”扶新语继续道。
“扶新语你能不能正常点。”程惜君一脸嫌弃的看着扶新语。
“我真服了,你不是说你家在我家隔壁吗?”余青绾为自己昨天心疼他没饭吃而感到无语。
程惜君耸耸肩无辜地道:“这不是隔壁吗?”
“你也没说隔壁别墅区啊。”
中午,在扶新语和余青绾的一通乱点下,厨师在厨房忙得铲子都冒烟了,一盘一盘的美味端上来后,几人一边吃一边聊。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吃过这种档次的食物之后还能咽的下去食堂的饭菜的。”余青绾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程惜君道:“我觉得食堂的饭菜挺好吃的呀。”
“……”
饭后,家里照顾程惜君饮食起居的厨师和阿姨都走了,据说这是程惜君的习惯,只留了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保姆,程惜君叫她张阿姨,从程惜君出生开始他的父母就常年在外,张阿姨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你一出生就这么多人看着你啊,你可真惨,是不是吃穿住行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一点自由都没有。”扶新语感叹道。
程惜君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他们可看不住我,他们也不看我,他们只需要保证我不死掉就行,这是我爸给他们的任务,至于我的吃穿住行除非我特别要求,否则他们都不干涉的。”
晚饭时,厨师又回来给几人做了饭,饭后所有人都离开了,除了张阿姨,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叫程惜君有事就找她。
一直不说话的沈言舟饭后对余青绾道:“青绾,走了,阿姨要担心了。”说罢捡起余青绾的书包就准备带她走。
余青绾给程惜君使了个眼色,程惜君一把把沈言舟往一个房间拽,一边说道:“哎呀,你急什么呀,这才几点,我们还没玩够呢。”
余青绾和扶新语也跟了进去。
“还玩什么呀,天都黑了。”沈言舟只想带余青绾离开,不想她与程惜君有过多交集,殊不知自己已经在他俩的计划当中了。
“程惜君,你家有酒吗?”余青绾突然道。“酒啊……呃……有的,我去拿,谁也别走啊。”程惜君匆匆跑走了。
扶新语有点为难地道:“青绾,我不会喝酒。”
“你会的,放心吧。”余青绾拍拍扶新语的肩膀。
像接收到什么信号一样,扶新语立马有了底气道:“好!喝!”
不多时,程惜君抱着一箱酒回来了,一箱他们从未见过的酒,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酒?你家没有啤酒吗?”余青绾拎起一瓶看了看,根本没见过。
“没有。”程惜君如实答道。
于是,抱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心态,余青绾拉着大家喝了起来,却不想几口下肚已是晕晕乎乎,只见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按在太阳穴上皱着眉道:“我的天,想我余青绾也是纵横酒桌的人物,你这什么玩意啊。”说罢,她踢了一脚不胜酒力倒在旁边的程惜君。
“你纵横你个头。”沈言舟非常上脸,此刻脸已经红得像烂了的苹果一样了。
为了撮合他们两个,余青绾和程惜君特意让他俩坐在一边,此刻扶新语也是醉得七荤八素的,见沈言舟脸红成那样,她本想站起来走到到离他更近的地方坐下,却不料根本站不稳,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自己绊倒了,狠狠往侧面跌去,准准落在余青绾怀里,酒精放大了所有感官,余青绾被扑倒后,莫名只觉好笑,这个傻子不抓住机会倒沈言舟怀里,摔自己怀里干嘛,她哈哈大笑道:“你会不会摔呀,白痴。”
扶新语也是‘哈哈哈’地笑道:“你不是说我会喝的吗?我怎么那么晕。”
余青绾越来越晕,竟是言行无状地反驳道:“你大学喝的可凶了,有好几次……哈哈哈,好几次我都是在路边捡的你,我晚到一会儿你都被野狗叼走了,哈哈哈哈……”上一世,整个高中沈言舟都没有接受扶新语,后来,余青绾和沈言舟考上了同一所普通二本院校,扶新语成绩优异,但她不想离沈言舟太远,于是去了一所同城的一本院校,沈言舟依然不接受她,无数次的表白失败后,她爱上了喝酒,那一段时间三人的关系很微妙。
“啊!我还考上大学啦!我真棒,哈哈哈哈。”扶新语晕乎乎地靠在余青绾的胸口。
此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睡了有一会儿的程惜君突然惊醒,指着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的两人看着沈言舟一脸懵逼地道:“什么大学?这酒还能喝出幻觉吗?”
沈言舟也是很醉,静静地看着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人。
“青绾,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扶新语迷迷糊糊地说,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看着怀里快睡着的扶新语,余青绾宠溺地道:“我帮你一把,走你。”
下一秒,扶新语被余青绾稳稳地扔到了沈言舟怀里,沈言舟正要说什么,扶新语的小手却直接摸上了他的脸,眼神迷离地道:“你的脸好红呀。”说完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望着怀里不省人事的扶新语,沈言舟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如坐针毡,脸更红了……
就这样,几人沉沉睡去。
凌晨两点,余青绾悠悠转醒,不知谁把灯关了,黑漆漆的,手机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于是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摸着摸着突然好像碰到谁了。
“我靠,你摸哪里呢。”程惜君一下子惊醒坐起来,顺手开了一盏夜灯。 微弱的灯光柔柔地洒在余青绾尚未清醒的脸上,她一脸无辜地道:“我摸哪里了?”
程惜君难以启齿,只得转移话题道:“你大半夜爬起来干嘛?”
余青绾没回答他,一脸姨母笑地指了指一旁地毯上躺着的两人,沈言舟笔直地躺着,扶新语小鸟依人地枕在他的肩上睡得正沉。
“咱俩计划算成功了吧。”程惜君晕得眼睛都睁不开。
“算吧。”余青绾答。
“嗷,好痛啊,干嘛呀。”不知是不是两人的动静吵醒了沈言舟,他突然醒来发现扶新语靠着自己的肩膀后,猛地把胳膊抽回,扶新语结实地砸在了地上。
于是,四人四目相对都醒了,也没有完全醒,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
见扶新语和沈言舟有些尴尬,余青绾提议道:“要不……看日出去。”
“去哪看?”扶新语问道。
“鼓鸣山。”
“那可好远,在学校那边呢。”
“现在不是还早嘛,爬上去正好日出。”
于是,在余青绾的撺掇下,几人同意了。
凌晨两点半,别墅的围栏里,几个少年正在翻墙。
“我说,咱们为什么不走大门。”沈言舟有些无语。
“大门有守卫,出不去,我要是跑出去了,他们会告诉我爸的。报警系统我已经关了,咱们赶紧翻吧。”程惜君挽起袖子似乎准备第一个上。
“你不是说他们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吗?”望着并不矮的围栏,余青绾捶了程惜君一拳。
程惜君吃痛,辩解道:“我拜托你,凌晨两点半,谁家父母放孩子出门啊。”
扶新语拽了拽余青绾为难地道:“青绾,我爬不上去,我现在还晕晕的呢。”
“程惜君先上去,你们俩踩着我的肩膀他再拉你们一把就能上去了。”沈言舟指挥道。
于是乎,夜黑风高夜,四人翻过围墙,艰难地打到了出租车,前往鼓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