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随着琇莹开始侍寝,皇帝又是接连几日宿在意暖阁。
虽说皇帝雨露均沾,但是琇莹总是占着大头的。后宫宠爱,除了华妃,便是琇莹了。
爱新觉罗·胤禛新年将近,天气更是寒冷,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贪恋景色,入了风寒。新年伊始便病着,总归是不好的。
皇帝一手搂着琇莹,一手拿着本游记,偶尔翻看一页,时而低头看怀中的人儿。
琇莹靠在男人的怀里,拿着绣花的帕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绣两针。
二人歪在暖塌上,虽说各自手中有事儿,但注意力都在与对方的闲谈上。
皇帝好久没有如此坐没坐相了,但琇莹一撒娇,暖暖软软的人儿和塌垫如此勾人。想着即是这小小殿屋中,本就该随心舒适的。一本正经的规矩,反而突兀了。便随了眼前之人。
琇莹侧过上半身,仰头笑着看着帝王,眼角似乎带着钩子:
琇莹皇上是怕嫔妾病着坏了自己的运势,还是怕又要半个月、一个月的珠儿不能侍寝,心中念想了……
皇帝下腹一紧。
爱新觉罗·胤禛不害臊的妮子,哪个女人能有你如此大胆?
琇莹看着这人正经的模样,顺势搂住人脖颈,轻轻晃动,语中带着娇意:
琇莹闺房之中,珠儿跟夫君谈心,难不成得谈民生国策吗?
皇帝也放下游记,搂着怀着纤腰。
爱新觉罗·胤禛珠儿言之有理,在这闺房之中,本就该是舒适放松的。是朕落入凡俗了,还不若珠儿通透。
琇莹后宫姐妹们都是大家闺秀出身,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珠儿父母娇惯,把珠儿惯坏了。珠儿比不上各宫姐妹的才貌双全,只能陪着皇上坏笑,博君一笑罢了。
爱新觉罗·胤禛他们有他们的优势,珠儿有珠儿的好,何必妄自菲薄。况且,朕最是欢喜珠儿这样……朕心甚悦……
搂着纤腰的手指不正经地摩挲起来,皇帝的呼吸似是也在加重,嘴唇越靠越近。
琇莹抬手挡住将要落下的亲吻,笑着挣开皇帝的怀抱,倚到矮桌边儿上。拿起一旁丢开的绣花帕子,挡在面前。
琇莹青天白日的,皇上要干什么呢?不规矩的事儿,嫔妾可是不依呢!后宫规矩,皇上可不能让嫔妾被皇后娘娘责罚呀~
看着眼前之人笑气盈盈的样子,说是后宫规矩,最是会在朕目前没大没小的。不过,也就在自己面前,后宫行走,这人从未出错。
想来,也是在自己面前全心全意地信任与认可了。自己是君,可在珠儿面前,自己只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夫君罢了。
如此进退有度的人儿,怎能不多几分偏爱。
爱新觉罗·胤禛知道不合规矩,还这般挑逗朕?
琇莹嫔妾不过好好跟皇上说话罢了,怎么就挑逗了?皇上自个儿想着不该想的,偏要加罪到嫔妾身上~
爱新觉罗·胤禛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养也,在珠儿身上朕真真儿是见识到了。不过,若是朕心思再重点,非要这白日宣淫……珠儿可要……
看着皇帝六分挑衅、四分意动的样子,琇莹顺遂转移话题。这天下,有错则的,总是女人……
琇莹珠儿这次大好,多亏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果然妙手回春。不光治好了珠儿的寒症,便是之前小日子前后的腰间酸痛也缓解多了!
爱新觉罗·胤禛太医院本就是天下医术最高明的地方,正好让太医给珠儿好好调理一下体弱,早日给朕生个如珠儿这般可人儿的皇子。
琇莹撑着头,小指勾着皇帝的小指。
琇莹喜欢与人身体接触,皮肤摩挲会让陌生的心靠近。当然作为女子本就要与人注意距离,琇莹也不是人人都亲近,在家中也不过父亲母亲罢了。
好在,皇帝内心里也是喜爱身体接触的。
一开始对琇莹的黏黏糊糊不适应,但只是多年高位自持孤寒的不适应罢了,并非厌恶。次数多了,更是爱上了这种有意思无意识的相处。
琇莹皇上便只希望皇子吗?若是珠儿生下公主皇上便不欢喜了?
爱新觉罗·胤禛皇子也还,公主也罢,只要是朕与珠儿的孩子,朕都喜爱!
琇莹抿嘴倩雪,眼弯如月:
琇莹珠儿也想要与皇上有自己的孩子,是皇上与珠儿血肉相融的,定是健康快乐的宝贝。
爱新觉罗·胤禛那珠儿可不要嫌弃沐太医开的药苦了,自己偷偷倒掉,早日调理好,便不用再吃了!
琇莹勾着皇帝的手指晃着撒娇:
琇莹可是太苦了……定是沐太医知道珠儿不好好吃药,故意在药里加了黄连,皇上罚他!
倩雪小主,沐太医知道小主怕苦,特特调换了好几味味苦的药材。得亏沐太医医术了得,没有误了药性,小主还要罚他!
皇帝哈哈一笑:
爱新觉罗·胤禛瞧瞧,你这这娇气的劲儿,小心眼儿的,连你贴身的倩雪都看不过去了。朕看呐,沐太医不光不能罚,还得好好赏赐!
闻秋皇上可真英明,小主从小怕苦,沐太医当时可是费尽心思地开药,又要减少药的苦味,又要不能减了药性。奴婢当时看呀,这沐太医的脸色,比药汁子还苦呢!小主您瞧,您当时那么来势汹汹的寒症,这会儿早痊愈了。碎玉轩的菀常在,可是这么久还缠绵床榻呢!可见太医用心了。
皇帝看着捂着脸不好意思、又要恼羞成怒的样子,搂着人在怀中安抚:
爱新觉罗·胤禛瞅瞅你这小性子的样子,也是沐爱卿人品老实,不然你可以吃一番苦头了。
宫中多年,皇帝最是知道朝臣与奴才的性子。面上的恭敬不会丢了,不敢起什么坏心思,但让人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琇莹说起来,菀常在与珠儿一同入宫,当年在体元殿外还说了几句话,不想如今竟是缠绵病榻了。
琇莹似是被几人说得不要意思,急急忙忙转移话题。
爱新觉罗·胤禛菀常在?
皇帝思索一会儿,才闪过那张相似的脸庞。
若是没有珠儿这般鲜活、贴心的美人陪伴,自己仿若释放了内心最原始、最快活的自己,也许自己会在日渐压抑的环境中,沉溺于缅怀那过去难得的叛逆畅快吧。
纯元的出现,是自己难得的释放。与其说是怀念她的美好,不如说是怀念难得挣脱桎梏的畅意。
琇莹说来,沈贵人与菀常在青梅竹马之情,沈贵人得皇上看中,宫中应该不会做阳奉阴违之事。当初小小的惊惧之症,怎的如此严重?
皇帝深思,而后招呼随侍:
爱新觉罗·胤禛苏培盛,去看看给菀常在看病的是谁?既然这么久没有起色,那就换一个吧。沐卿照顾昭贵人有功,医术了得,正好太医院右院判前些日子告老,便让他顶上去吧。再让他去看看菀常在。
苏培盛嗻,奴才遵旨。
看到苏培盛应旨退下,倩雪、闻秋头压地更低,恭敬有加。
琇莹按着皇帝的下巴,将人思虑拉回:
琇莹后宫姐妹众多,珠儿如星火微光。只求皇上在珠儿身边时,不要对其他姐妹如此爱重……珠儿心中不适……
本算是拈酸吃醋之语,眼中却只有乞求与不舍。
自进宫以来,琇莹一直是明亮的、舒适的,合适如此哀伤?
皇帝只知自己不愿看到这样的珠儿,这人儿还是抿嘴而笑、眼角如钩的样子最让人舒心。
爱新觉罗·胤禛小心眼儿的,不过是不喜宫中奴才以下犯上罢了,怎就难过上了?
琇莹投入皇帝怀中。二人细细密密地谈着话,好似心儿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