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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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生气的姜雪念在燕临眼里,就像那石桌上的白猫,就算露出尖牙利爪,对他而言也就像撒娇,娇嗔怒语落进他耳中,似挠痒痒一般。
燕临笑意不减,满目星河,尽数倾泻落于她身上,扬起的音调里带着专属于少年郎的调笑和轻快,吐出的声音像清晨一般爽朗明亮,
“念妹妹好生霸道!花开总会落,落之前被人采下细细观赏有何不好?”
“就是不好!”
姜雪念不想同他说话,每次他一来就是这副不着调的模样,惯会寻人逗乐,像极了市井街头的小混混,所以她也不愿看见他,说话自然是娇蛮又霸道,一点也不相让。
“那我还给你便是,接住了啊!”
燕临歪了歪头,引得发丝飞扬,少年还未行冠礼,一头乌发利落地束起由金色小冠固牢,此时发尾轻扬,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转而长腿一蹬,直直飞身而下,正冲着伸着手准备接花的姜雪念,
姜雪念见燕临飞身跃下吓了一跳。燕临稳稳落于她身前,与她只有一步之遥,仅差一步,他若再轻浮一些,便能直接揽她入怀,将花插入她发髻里,可他不能,也不敢。
对于喜欢之人,他忍不住捉弄是真,言语挑逗也是真,可若是碰她分毫,却是不能的,君子有状,他学的晚了些。
紫衣昏黑,领口上面绣着点点细闪地云绣星纹,在夕阳下一闪一闪的,像少年的眼睛,如含群星流转,坚定而明亮。平日见他,他总背着剑,今日后背空空,手握粉花,似是轻快自在了不少,意气风发,身姿矫健,稳稳落地,卷起一阵微风,惊的姜雪念的衣摆轻扬,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红唇轻张,却不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只闻一声嗤笑,
“这就吓着了,喏~”
燕临笑着将那只开的正艳地木芙蓉递给她,他的手粗糙有力,指尖修剪的干净整齐,但常年练剑挥刀,磨了很多茧子伤口,常常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明晃晃的一道疤痕像是新的,虽然结了疤,但还是有些狰狞,看的姜雪念蹙起了眉,娇花落在这样一只手上,倒显得几分诡异,平日里还好意思说她不爱惜手,自己不也是这般不管不顾。
姜雪念抿了抿唇,伸手抽走了那朵花就转头回了原来的座位上,见他站在原地没动静,抿了抿唇开口轻嗔一句,
“可惜了,开的这样好就被你摘下!”
燕临知她气性古怪,若还愿同他说话就代表还不是那么生气。于是挑眉深呼吸一口便赶忙凑过去,毫不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她正对面的位置,双手托着腮,眉眼认真乖巧,咧着嘴笑的灿烂,脱口而出的又是一句不着调的混腔,
“那当然啦,若是开的不好我又怎会摘下送给念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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