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也成啊

把张启山送到他车旁后，洛七看了看渐暗的天色随意的行了一礼：“佛爷，时候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吧。”

说完就转头往回走了，但走了几步后，她还是又回头像往常一般对着张日山作别：“副官，过几天见啊，拜拜。”

虽然一想起昨晚和早上的事就尴尬的不行，但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通了后，洛七迈着愉快的步伐回去了，路过黑背老六时愉快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虽然并没有得到答复但这并不影响。

张启山看着对张日山恢复以往态度且心情愉悦的洛七，突然疑惑的看向张日山：“你什么时候把她哄好了？”

一句话把张日山问的一愣一愣的，但张启山似乎并不想得到回答，只是矮身丢了一个大洋给黑背老六，然后就上车了。

张日山也回过神来，跟着张启山上车：“二爷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如果是小事，他早已告诉我们了，二月红不愿意说的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了，啧，那辆车背后，怕是真的大事，我要仔细查查了。”

张启山心情烦躁的皱着眉看着车外沉思，此时外面长沙城冷清了不少，沿街的铺子灯都灭了，却也有不少小摊挂着煤灯摆了出来。

多是米粉辣、荷兰粉、甜酒冲蛋这些暖食，也有牛肉馓子、三角豆腐、脑髓卷、龙脂猪血这些小吃。

张启山早年刚刚入职的时候，前三个月也是代秘书官，晚上下班晚了便在路边吃上一些。

张日山看得仔细，出声询问道：“佛爷，要不要带一点回去？”

张启山摇摇头，在路过一个摊位时才挥手叫停了车，摇开车窗。

那摊主认识他，看见时他愣了一下：“哎呦喂，佛爷，好久不见，今天冒的猫鱼喽（今天没有腐乳），要不还是老规矩？”

张启山点头，扯掉手套，很快摊主的女儿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馓子，递进车里，几年不见，这姑娘已经十二三岁了，却也不生分，趴在车窗上问他：“佛爷佛爷，你打日本人去了？”

这副模样倒是不像洛七第一见他的时候，有着小女孩都有的天真，当时的洛七可没有，那时张启山就觉得洛七很不普通。

思及此张启山对着小女孩点点头，给出钱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孩依旧问道：“日本人会打进来么？我爹爹说，我们要去西北喽，长沙守不住喽，你跟我们一起走嘛。”

摊主一下就尬住了，但张启山只觉有些好笑：“小芽儿，你要跟着爹爹，佛爷也要跟着爹爹嘛，你去了要乖点儿，不要闯祸，打完了日本人，佛爷就去西北找你们的摊子。”

小芽儿乖巧的点点头，给张启山招手作别，张启山笑着回应，车一开动，窗一关上，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中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回到府上，喝了杯苦茶，张启山也没有睡意，便问了齐八的进展，得知他在太平房，也没在说什么。

然后就对着屋中的从火车中取出的文件看了起来，但全是日文，就对张日山吩咐道：“去秘书处找找有哪些是懂日文的，找一个信得过的来。”

说完便往太平房去了。

刚到门口，张启山就看到一个无量法台，两边火盆炭灰一大堆，推门进去，就见一干军医都缩在角落中，火车上几具尸体全部都原样搬到了这里，脸部朝下。

齐八穿着道袍，在地上用白线画符咒，把整个房间包了起来。

一看这情形张启山就来火，几脚踢开了外围的几块石头：“拖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亲兵就走上前一把拽住齐八，齐八挣扎了几下，大声喊道：“佛爷，你今天若不信我，以后都不用信我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但也很有用，张启山摆摆手让亲兵放开了齐八，叹了口气：“解释解释。”

齐八拍了拍被弄乱的衣服，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佛爷，你这次必须得信我，不仅要信我，你还得谢我，夸我。”

旁边的张日山没忍住打趣道：“八爷，你要真有大发现，要佛爷亲你也成啊。”

得亏洛七不在，不然听了这句话她的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