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收拾了一下午，可算是收拾好了。

“和我一起去买菜吗？我下厨。”张念初眼神亮亮的。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其实张念初想了很久。没有那么多事，她只想她的弟弟平平安安，只想她的弟弟安安稳稳过着平淡的生活。

“嗯。”张起灵点头，鬼使神差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张念初肩上落下的灰。

张念初没觉得不对，笑着说，“今天有点晚了，我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

“嗯。”张起灵点头，“我听阿姐的。”

张念初一下子顿住，脸上的笑突然僵住，“你……你……”

“我记得我叫你阿姐。”张起灵说道。

张念初艰难的笑了笑，“嗯，阿姐带你先去买菜。”

张念初买的菜不多，也就这几天的量，她知道小官还是要去另一个地方的。

“你从前最喜欢我做的香菇鸡肉了，尝尝。”张念初笑着给张起灵盛了一碗。

事实上，张念初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香菇鸡肉。其他的菜嘛，不出意外的话，反正吃不死人。

张起灵吃饭的时候，张念初给他夹什么她吃什么。张念初觉得看着自家弟弟吃就很满足。

终于，张起灵在张念初第N次给他夹菜之后抬起了他的头。

“你不喜欢这个？”张念初发誓，她真的只是问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芹菜。

“没有。”张起灵欲言又止。

“你还想吃什么，明天早上我给你做。”张念初笑着问。

“都可以。”张起灵欲言又止，他其实觉得他明天都不用吃了。

“那我简单做一点。”说着，张念初又给张起灵夹了一块鸡肉。

张起灵：……突然有点讨厌鸡肉了。

第二天，张念初做的早餐比较正常，看到早餐的张起灵心里松了一口气。

“今天阿姐带你买新衣服。”张念初笑了笑，“这几年阿姐的钱都给你留着呢。”

张起灵反应了一下，点头。

然后……

“小官你试试这个。”

“这个适合你。”

“小官这个你穿上一定特别帅。”

“这个好看诶，小官你试试。”

“……”

“先生，你女朋友对你真好。”终于，在张念初进了一家新的店连续挑两套衣服之后，服务员开口了。

张念初正要解释，张起灵走来拉着她的手腕，“阿初，回家。”

“好好好。”张念初拿着东西就被拉着走了。张念初自己也买了两套衣服，只不过给张起灵买的的确是有点多，不只是黑色，藏青色，她还买了青色，白色很多种，只要她觉得好看的全部买下。

回家的时候，张念初一时兴起买了一提啤酒。

“你会喝酒？”张起灵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我酒量很好的。”张念初挑眉。

张起灵表示：不相信。

嗯，事实证明，她的酒量的确不错，只不过酒品不好。

“小官。”张念初摇摇晃晃，“你别乱动。”

“没动。”张起灵一手扶住，看着桌子上的七个空酒瓶。一个是他喝的，另外六个都是她喝的。

张念初挣开他的手上前紧紧抱住他，隐隐带着哭腔，“小官，对不起。”

张起灵没动，其实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初姐姐真的，真的对不起你，阿姐不该留你一个人，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对不起，对不起……”

张起灵没说话，但是眉头皱了起来。

“小官，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一直陪着你，我真的会去找你了，真的，只是我找不到你，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甚至，甚至去低声下气去求了张启山那个狗东西，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你，却又把你弄丢了，小官，阿姐真的错了，真的，这十几年，阿姐没有一天不在找你，每一天都在担心你，担心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人欺负，小官……对不起……”

张念初就抱着张起灵一边说一边哭，张起灵听着她的话，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倒是张念初身上笼罩着的愧疚和悲伤，久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