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心上人

好好冲了个澡，女兵们仿佛都卸下了这些日子以来端着的压力，一时间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悠闲的不得了。

我和何璐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在湖边找了块儿地方坐下，拿出一直藏在衣服里的照片看着，没注意到身后悄然对准了我的摄像头。

监控室里雷电所有人都在，他们在商讨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袁宝（元宝）她不回去睡觉，这是干嘛呢？

阎刚（阎王）这不很明显嘛，怀念某一个人。（担忧地看向哈雷）

冯冬冬（小蜜蜂）这谁啊？看着像是个男人啊。欸，不会是她喜欢的人吧！

小蜜蜂又吃了大牛一个火栗子。

牛青峰（大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蜜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会对哈雷造成伤害。

冯冬冬（小蜜蜂）那个，哈雷，我不是说她就一定那什么啊。

很好，越抹越黑，大牛无奈地扶额。

刘艺（哈雷）闭嘴吧你，我还不知道你？

胡志远（老狐狸）雷神啊，拉近点儿，再拉近点儿。

雷神依言操控着监控拉近。

胡志远（老狐狸）这看着还真不可能是她喜欢的人。

袁宝（元宝）为细末？

胡志远（老狐狸）这照片一看就零几年拍的，凌安南是九零后，那会儿才十来岁，她十岁上哪儿喜欢一个一看就三十多岁的男的去？

冯冬冬（小蜜蜂）那这人能是谁啊？

雷战（雷神）她长辈。

冯冬冬（小蜜蜂）长辈？

雷战（雷神）嗯，你没发现吗，他眉眼间长的和凌安南很像，所以只能是她长辈。

冯冬冬（小蜜蜂）她爸爸？

雷战（雷神）不知道，这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了，还有小蜜蜂，别在凌安南旁边提她爸爸，她是烈士子女。

冯冬冬（小蜜蜂）啊？我不说我不说！

胡志远（老狐狸）其实还真有可能，通过了地狱周心里高兴，拿着爸爸的照片怀念一下，毕竟她爸爸是烈士，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也算得上是咱们同行了。

刚刚听到老狐狸说不可能是心上人的时候，哈雷心里一松，但当听到雷神和老狐狸有关怀念父亲的推论时，哈雷又觉得心里闷闷的，因此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监控屏幕里女孩的身影看，并不参与谈论。

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是曲比阿卓，她看见凌安南好像也有点惊讶。

曲比阿卓（奢香）凌安南？

凌安南（阿修罗）阿卓，你也过来坐会儿啊？

曲比阿卓（奢香）嗯，你这是？怎么不在寝室待着？

凌安南（阿修罗）没什么，想我家人了而已。

曲比阿卓（奢香）（指指照片）这是你爸爸？

凌安南（阿修罗）是。

曲比阿卓（奢香）看上去好年轻啊！

凌安南（阿修罗）十多年前的照片了，我不确定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曲比阿卓（奢香）你爸爸……？

凌安南（阿修罗）他去世了。

曲比阿卓（奢香）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凌安南（阿修罗）没事儿，十年了，我早就接受了，只不过一时之间有点儿唏嘘罢了。

阿卓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在湖边坐下，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好像一直都嘻嘻哈哈的战友，内心突然涌起了一阵说出一切的欲望。

曲比阿卓（奢香）我是个孤儿。

乍然听到阿卓的话，我有些惊讶，我原来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我没有接话，歪歪头示意她我在听。

曲比阿卓（奢香）我来自大凉山，五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山体滑坡，我被阿爸阿妈放在房顶上躲过一劫，我眼睁睁地看着父老乡亲们被泥石流冲走，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房顶上哭。

曲比阿卓（奢香）我几乎哭了一天一夜，眼泪都要哭干了，然后有一个人，他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我面前，他把我放在地上，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曲比阿卓（奢香）那次全村就活下来了我一个，后来我当了兵，我想找到他，但是那谈何容易，军区那么大，我当了一年又一年，我一直都没有碰上他，倒是一年年的更喜欢在军队的生活了。

凌安南（阿修罗）你现在找到了吧！

阿卓惊讶地看向我。

凌安南（阿修罗）雷神是吗？

曲比阿卓（奢香）你怎么知道？

凌安南（阿修罗）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从我们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只有在看到雷神的时候眼睛是亮亮的，其它时候都像是一口干涸的井。

曲比阿卓（奢香）很明显吗？

凌安南（阿修罗）其实或许也不，可能只是我更敏感而已。

凌安南（阿修罗）所以你现在是为了雷神而烦恼？

曲比阿卓（奢香）我不知道，今天叶寸心把手上的泥抹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他好像不仅仅是我记忆里那个会温柔地安慰我的天神，他好像不仅仅属于那时的我，他属于很多人。

凌安南（阿修罗）你喜欢他吗？

一语惊起千层浪，监控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雷神身上。

曲比阿卓（奢香）喜欢吗？我不知道。

凌安南（阿修罗）你喜欢我吗？

这下监控室里的人仿佛被雷击中了，眼神不停地在雷神和哈雷之间移动，偏偏两个当事人像没事一般看着屏幕，但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们。

阿卓好似有些茫然，很久才出声儿。

曲比阿卓（奢香）我想是的，安南，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是真的很好，每次你把偏离的我们拉回正轨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集训队没有你，我们现在会不会已经像雷神说的那样全部滚蛋了。

凌安南（阿修罗）不会，我只不过是把应有的发展提前了而已，你们都很优秀，你们终究会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凌安南（阿修罗）不过阿卓，我想你确实喜欢雷神，但也不喜欢，你对他和对我一样。

凌安南（阿修罗）你对雷神应该是仰慕，不是爱，吸引你的从来只是当年救你于困境的天神，而不是雷神本人，即使现在，你对他也只是对强者的仰慕而已。

阿卓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曲比阿卓（奢香）我想你说的对，或许当年那种恐惧让我下意识地想要接近帮我逃离恐惧的人。

监控室里的雷神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曲比阿卓（奢香）你呢？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吗？你好像很了解这种感觉？

凌安南（阿修罗）我？（嘲讽一笑）我不一样，我爸爸的死比较特殊，没人能帮我逃离……

曲比阿卓（奢香）抱歉，我好像又戳到你的痛楚了。

凌安南（阿修罗）其实也不算痛楚，我很早就知道他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其实知道他的死讯虽然令我痛苦，但并不会让我感到遗憾，当时除了痛苦，更多的其实是不甘。

曲比阿卓（奢香）不甘？

凌安南（阿修罗）对，不甘。

意识到我好像不想说更多，阿卓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曲比阿卓（奢香）那你是怎么看得清我对雷神的感觉的，你很懂感情吗？或者说你有喜欢的人？

凌安南（阿修罗）看我爸妈，他们很相爱，你对雷神的感觉和他俩之间的感觉不一样。

凌安南（阿修罗）至于心上人，没有，恐怕一段时间里也不会有。

曲比阿卓（奢香）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凌安南（阿修罗）当然。

凌安南（阿修罗）我心里装着太多的东西，我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去对待谁，如果我就这样去开启一段感情，用这样的状态去面对一个爱我的人，那对他不公平。

凌安南（阿修罗）没人希望自己的满腔真心换来的不是对方的同样的真心。

凌安南（阿修罗）或许，某一天我能真的放下的时候，我才有资格去爱一个人，或者接纳某个人的爱。

监控室里，雷电众人看向哈雷，老狐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到底还是闭上了。

凌安南（阿修罗）好了，走吧，回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咱们也回去睡会儿。

阿卓起身和我一起回去。

但在走过监控时，我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哈雷蓦然在监控中和心上人对上了眼神，那就帮她放下，哈雷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