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五年,秋。
皇家围场中旌旗招展,乾隆帝率领一众王公大臣策马而来。队伍中除了五阿哥永琪、福尔康等熟悉面孔,还罕见地多了一道倩影——她明眸皓齿,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吁——”小燕子突然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下,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秋风中飘散。众人见状纷纷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小燕子眼中闪着光彩,脱口吟道:“霜落枫林红胜火,寒催黄叶绿镶金。”转头看向乾隆时,语气却带上了几分娇嗔:“表哥,若不是我今日非要跟来,岂不是要错过这般美景了?”
乾隆朗声大笑:“表妹这是在怪朕了?”
“可不是嘛!”小燕子撅着嘴:“以前求了您多少次,您总说我身子弱不让来。这一耽误,不知错过了多少好风光!您可得赔我!”
皇帝非但不恼,眼中宠溺更甚:“好好好,朕赔你就是。不过逝去的时光难追回,不如朕用银两补偿可好?”
“一言为定!”小燕子答得干脆利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萧剑打趣道:“云儿,这下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个小财迷了。”
“哥!”小燕子急得跺脚,“我花的银子可没糟蹋!城外那些难民,哪个不是我接济的?”
这话一出,笑声戛然而止。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有欣慰的,有惭愧的,也有羡慕的。纪晓岚、萧家父子和乾隆相视而笑,眼中都是赞许。
福伦感叹:“萧兄真是教女有方,让福某好生羡慕啊”
萧之航谦逊回着:“福兄谬赞了,云儿常在皇上身边侍奉,这些善举都是受了皇上熏陶的。”
这话说得乾隆龙心大悦,笑道:“是表妹天性纯良,朕不过稍加点拨。”随即正色道:“好了,话不多说,今日围猎,表现最佳者朕重重有赏!”
“臣等遵命!”
乾隆又叮嘱小燕子:“表妹就跟在朕身边吧,刀剑无眼...”
“表哥这是瞧不起人?”小燕子不服气地打断:“萧家剑谱我都练完了,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永琪、尔康,我们走!”话音未落,她已扬鞭而去。
“这丫头...”乾隆无奈摇头。
萧之航宽慰道:“皇上放心,云儿有分寸的。”
福伦也道:“有尔康他们跟着,郡主不会有事。”
乾隆望着远去的身影轻叹:“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又转头对傅恒等人:“既然年轻人都往西边去了,咱们就去东边吧。”
“臣等遵旨!”
马蹄声渐远,秋日的围场更显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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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围场,秋风飒飒,草木萧萧。
小燕子骑在马上,忽然觉得小腹一阵胀意,脸色微变,悄悄勒住缰绳。
永琪察觉她神色有异,关切问道:“小燕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小燕子脸颊微红,支支吾吾:“今早汤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呵呵……这马,你们给我看一下哈,我去去就来!”
永琪了然,点头叮嘱:“知道了,别走远了,小心一点,快去吧。”
小燕子匆匆下马,钻进附近的灌木丛后,不多时便解决完毕。
她正要回去找永琪他们,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正低头啃着青草,耳朵一抖一抖的,可爱极了。
“咔嚓 ——”
小燕子一脚踩断枯枝,清脆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吃草的小白兔。小家伙耳朵一抖,后腿一蹬,"嗖"地窜了出去。
“哎呀!”小燕子懊恼地跺脚,"“大意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不服气地叉腰: “嘿,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你这小东西跑了?”
她提起裙摆就追,绣花鞋踏过松软的落叶,发出沙沙轻响。小白兔灵活得很,三窜两跳就钻进灌木丛里。小燕子拨开枝叶,隐约看见一团白影在草丛间闪动。
“别跑!”她压低身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秋日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洒落,晃得人眼花。远远望去,那团晃动的白影在树影婆娑间,竟真像只小鹿的轮廓。
“可算逮到你了﹣-”小燕子猛地往前一扑!
“嗖!”
破空声骤然响起!
“啊!”
左胸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她踉跄着倒退两步,低头看见一支羽箭正插在胸口,鲜红的血迅速在衣襟上洇开……
三天后,养心殿内。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压了两块石头,耳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如此艰难。
“太医,郡主怎么还不醒?”一个威严中带着焦灼的声音传来。
“回皇上,郡主失血过多,脉象虽已平稳,但…”
“朕不要听这些!朕只要她醒过来!”这一世居然比前世还要晚醒,这让乾隆不得不心急。
这声音...是表哥?不,不对...小燕子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围猎、追兔子、那支突如其来的箭…还有那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替紫薇送信却被误认作格格,梦里她与永琪相爱却被迫分离,梦里她远走大理却始终心系京城…
“永琪…”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眼角滑下一滴泪。
“云儿?”乾隆立刻俯身到床前,“云儿你能听见朕说话吗?”
小燕子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明黄色的帐顶,龙涎香的气息,还有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皇阿玛?
“皇…皇阿玛?”她虚弱地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乾隆浑身一震,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震惊。他明白,小燕子也重生了!
但他会轻易承认吗?这样他提前重生的这20年不是白重生了吗?
那晚,他从噩梦中醒来,第二天立马去济南接来紫薇,后面又下旨绞了玛珏,救了萧家19口。再后来又让他亲舅舅认小燕子为义女,他亲自接回宫中教养和紫薇一起长大……萧家因着皇上的救命之恩,也没反对,而这也是他萧家的荣幸。
这是他提前布的局,就是为了日后封妃而铺的路。
就这样。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