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宁安篇：开始摆烂

从法界寺回来之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顾南枝也懒得出去哪里玩，就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面，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对于一个南方的人来说，毕生执念一定是雪。

　　今日起来，不同寻常的冷，顾南枝都瑟缩了一下，归竹进来了，“姑娘，外面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可好看了。”

　　“下雪了？难怪我觉得如此冷。”顾南枝道。霜菊也从内间拿着厚厚的冬装过来，“姑娘还是换上冬装吧，否则着凉风寒就不好了。”

　　顾南枝看向霜菊手里毛绒绒的冬装，点点头，归竹伺候着洗了脸，上妆，穿好衣服，顾南枝才到道“将窗棂支棱起来吧，我瞧瞧雪。也通通风，这屋里有炭火。”

　　霜菊和归竹说了一声是便去了，兰若和青梅正好掀开竹帘进来道，“今日瑞雪，老爷没出去，姑娘可要过去一同用饭？”

　　顾南枝点点头，“走。”

　　顾南枝和顾春芳一起用饭，席间说起这雪吓得正是时候，近年关了，一下雪封山封路的，这作乱的也少些，只是得防着郎夜袭。

　　算算时间，也还是谢危和姜雪宁一同上京也在这个途中姜雪宁砸了谢危的琴，喂了血，发现了谢危的离魂症。

　　不知道他们行至哪里了，但愿自己别遇上。“南枝在想什么？”

　　顾南枝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父亲正看着自己“没什么，只是想着还好这些年冀北已经没有乞丐流民不然这般天气如何能活。”

　　“是啊，年关过后张遮便要上京去了。”

　　“上京？”顾南枝有些惊讶，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张遮有才，若非迫不得已说不准也是那个‘一夜看尽长安花’的状元郎。

　　“嗯，刑部正好空了位置，还有送了消息而来，加上张遮这段时间也确实办了许多案子，我便向上推了张遮，张遮有才，不可在此地埋没了。”

　　“如此甚好”顾南枝看向外面傲雪凌霜的梅花，便想到了张遮，笑了笑“年关将至，不若两家一同过年吧，年后就该分别了，不知何时再见。”

　　顾春芳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用过饭之后，顾南枝又回去窝着了，当然也剪了一些梅花插在瓶子里面，一室幽幽梅花香，让人心情舒畅。

　　管家进来，自从家里的女主人逝世之后，因着顾春芳也没续弦所以府中大小事都是顾南枝打理。

　　“这是这几个月家中支出账本，铺子盈利，还有今年是否还要采买些年货，大致多少还请姑娘定夺。”

　　“廖叔叔坐吧，去年年货也没多少了，今年我与父亲今年有意邀请张遮一家一起热闹热闹，年货就比往年多一倍就好。对了今年下雪了，整些红段子来喜庆喜庆。”

　　“是，我记下了。”

　　青梅将热茶和点心放在廖管家的面前，便回到顾南枝身边，顾南枝翻阅着账本，算着账目，“廖叔向来仔细，这账目我也算过没什么问题，府中的冬装也发下去了，我添个喜气，从我这里拨出一笔银钱给大家发发，就当是讨个吉利，让大家都过一个好年。”

　　“是，姑娘。”

　　又跟廖管家说了一会话，廖管家离开之后，顾南枝便去小憩了，青梅四个便有条不紊的做着事情。

　　下午顾南枝便听着兰若将故事，逗得顾南枝笑得咯咯咯的，欢乐极了。

　　记下来的日子也是这般平平淡淡的，腊八来了，顾南枝想起以前腊八的时候跟着爸妈回去，外祖母总是会亲自熬上腊八粥，拿出自己酿制的梅花酒，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顾南枝笑着眼角取有泪。

顾南枝擦擦，不论如何，现在她也有疼爱自己的父亲和张姨，有好友也不孤单，带着他们一同去了厨房熬腊八粥，给张姨那边送过去了一份，顾南枝端着去找顾春芳，父女两个围炉夜话…………

　　自从顾夫人去世之后，顾春芳很少有时间可以陪伴女儿，总是忙于公务，所以父女之间交心谈话也很少，但好在顾南枝并没有因此而和顾春芳疏远。

　　反而是多有关心，所以顾春芳对这个女儿心怀愧疚，因为自己没有坐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便自然也是宠溺一些，让她在没有及笄之前可以随意自由。

　　张遮和张母一起吃着腊八粥，“娇娇这孩子有心里，听送来的人说是娇娇亲手所做的，难怪如此好吃。”

　　张遮并未说话，只是嘴角挂着淡淡道笑意。若说自己重生而来最庆幸的一时自己的阿娘还活着，二便是顾南枝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南枝说年关的时候去顾府一起过年，届时我们也该那些东西过去，这些年无论是老师还是南枝对我们都颇有照顾，年关一过我们便要上京了，再见…………”

　　张遮顿了顿，接着道“再见或许就有些难了。”

　　“谁说不是呢，虽然在这个地方比不上京官，但是好歹有顾大人和娇娇在，去了京城便是人生地不熟的，为娘的身子也不好，始终拖累了你。”

　　“娘别这么说，若非有娘在，我还不知道是否可以平安长大，娘用心良苦，孩儿明白，如今上京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为了问心不愧。”

　　张母欣慰的点点头，“你做什么娘都支持，只要像你说的一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便好。”

　　鞭炮响，年也到了，今年的顾府很是热闹，顾南枝和张遮都在此刻许下愿望。年后天气慢慢回暖，张遮也启程千万京城。

　　顾南枝拉着张母的手话别，依依不舍，本来两人上路不过车夫和他们，但顾南枝硬是给配了四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还有一些东西。

　　她还记得当初张遮入狱，张母因为无人照顾又心情郁结而亡，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相反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

　　从她来到这里，感受到了顾春芳的父爱，也在张母身上感受到了母爱，张遮于她也是十分关心，所以她不过是投桃报李。

　　除了丫头婆子，车夫也是顾家可信之人，顾南枝还准备了好多生活用品，衣服，鞋子，纸张笔墨，满满一车，当然里面还塞了银子，没告诉张遮不然以他道性子断然不会接受。

　　看着三辆马车缓缓驶出，顾南枝眼眶微红，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次分别，虽然也不会太久，但她就是难受。

　　这几天都有些萎靡不振的，青梅他们看着也着急，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张大人离开，姑娘情绪低落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