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无视的法度

凯西利路是达米安斯州最繁华的街道，金鼎大厦就坐落在这里。

　　白天这条路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到了晚上，街边灯光开始闪耀，被光照到的地方亮如白昼，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人间地狱。

　　后边的小巷里，一伙人等在那，领头的头戴棒球帽，左手抽烟，右手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随意地搭在肩上。

　　如果有在外边混的就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塔隆帮三大堂主之一的老狱，道上的人都叫一声狱哥。

　　塔隆会是达米安斯州整个地下世界的龙头帮派之一，和其他帮派不同的是，帮主之下设三个堂主，久而久之堂主权力高涨，就分化成三个小帮派。堂主之间各自为政，谁都不服谁，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内乱”，不过在对外这件事上他们却出奇的一致。

　　老狱摆造型等了五六分钟，另一伙人才陆陆续续地聚集过来，看穿着打扮，似乎囊括各行各业，手中的家伙什更是千奇百怪，为首之人正是瞿瑎。

　　“我说你们要是不敢，趁早把地盘让出来，不然等我们老大动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罗刹堂的小弟扬起手里的钢管指着瞿瑎，好象是这样就能让他得到老狱的看中。

　　“哈哈哈哈哈哈……”瞿瑎身后的人听见这句话，短暂安静两秒钟，紧接着嘲笑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作秀”的人捂着肚子或者下巴蹲下身子，锤击地面掩饰自己的笑容。

　　老狱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到瞿瑎的脚前，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砸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瞿瑎，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是你欺人太甚，可怪不得我……”

　　瞿瑎可不等他啰里吧嗦的，从怀里掏出伸缩棍，直接冲了过去，身后的小弟们看自家老大这么勇猛，更是不甘示弱，举着各自的武器嘴里叫喊着的冲上去。

　　砍刀钢管碰撞的声音，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充斥着整条街。不少胆小的商户看见这情景，吓得生意也不做了拉起卷帘门，躲在店里瑟瑟发抖。胆子大的人还有站在门口张望的，想要看看是哪一方取得胜利。

　　“瞿瑎你的对手是我！”老狱手里的高尔夫球杆舞的虎虎生威，三下五除二就打翻几个瞿瑎的小弟，很快挡在了瞿瑎的面前。

　　瞿瑎本就不善表达，打架的时候更是人狠话不多，斜眼看了老狱一眼，踹开左手边想要偷袭的对手，对着老狱就是一棍子打过去。

　　他速度极快，钢管挥出去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对方的人拉到刚才他站的位置上，那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己老大一球杆砸得血花乱溅。

　　瞿瑎白色衬衫被染上血迹，厌恶的皱起眉头，下手更加狠厉，几乎都是朝老狱身上脆弱的地方招呼。老狱身材肥硕，打起架来都是靠力量取胜，但面对瞿瑎灵活的攻击，隐隐有落于下风的趋势。　

　　短短三分钟不到，地上就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不少人。

　　此刻老狱已经气喘吁吁，他的胳膊上还有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青紫色，反观瞿瑎，除了衬衫破几个口子，后背上挨了两下，一点都看不出疲倦。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这一方的混乱，但是现实和这些警探们预想的完全不同。

　　斗殴的两群人在听见警笛声之后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愈演愈烈。车里的两个便衣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通过车内的喇叭喊话。

　　“我是达米安斯警局的警探，前面斗殴人员请迅速停手，迅速停手！”

　　……

　　就在便衣准备再次喊话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一跟钢管，直接打碎还在鸣笛的警灯，紧接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伙人逐渐向警车靠近。

　　“嘭”一声，穿花衬衫的男人被两人掀起，直接砸在警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已经红眼的两方人哪里还管来人是谁，只要看见还能爬起来的，上去就是钢管伺候。

　　两个便衣见此情景躲在车里瑟瑟发抖，机灵的那个拿出手机给警局打电话摇人，钢管砸在车门上，前机盖上，打碎的车灯碎片扎进皮肉，此刻两个帮派的人宛如没有痛觉的机器，只知道机械性的挥臂，不让任何一个对手还有挣扎之力。　

　　帮派双方虽然是械斗，现场战况惨烈，下手恰到好处，看起来血肉迷糊，可倒在地上的人都还能喘气，至于还能喘多久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戎月灵耳力极佳，即使在嘈杂的宴会厅，警车的鸣笛声依旧没有逃开她的耳朵。她端着空了的酒杯依靠在露台的栏杆处，目光落在地上密集的人群中。

　　“瑎哥不会把自己置入险境的，况且那群人也伤不到他。”陆明刚刚从舞池出来，在原处没看见戎月灵，就知道她一定在这里。

　　“事无绝对，这么大规模的械斗，谁又能保证不受一点伤。”

　　陆明知道戎月灵的话没错，只是他们这些在观众席的人是没办法参与其中的，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两人就这样没有说话。

　　“警车！好多警车！”

　　不知声是谁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涌向露台，好奇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出动大量警车。可尽管他们挤破头也没办法在28层高的露台上看清楚地面上的人，只能从闪烁的灯光之中分辨出警车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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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还在激战的人突然看见自己身上出现的红点，莫名心慌，同时看向路口方向穿防弹衣持枪武装人员，心照不宣地扔下工具，抱头蹲在原地。

　　慌乱过后站着的只剩靠在电线杆上的瞿瑎和杵着高尔夫球杆喘着粗气的老狱。

　　趋步上前的警探看清两人的面孔之后有一瞬的呆滞，随即还是咬牙命令手下把他们两个也拷回去，并且和押解二人的警员特别强调单独关押，一切按规矩办。

　　戎家的车刚刚开出停车场就看见警队在做收尾工作。押送瞿瑎的警车和戎家的豪车对向而行，车里的人目光坚毅，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