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5

陆广白轻咳了一声：“眼下除了这个孩子，还有一件大事——重要的是要应付过这次查探。”

“多半会是锦衣卫的人协同傅林叶一起查，”朝晖顿了顿，“这毕竟是行刺案。”

“锦衣卫，”陆广白看向萧驰野，“咱们在锦衣卫不仅没有帮手还尽是对手。阿野，你这回是真的要挨打了。”

萧驰野笑了笑，有点坏，说：“锦衣卫，我熟啊。”

***

几日后都察院着手查禁军的账目，傅林叶临行前见了协同他查账的沈泽川，知道对方是皇上新用的红人，不敢怠慢，好茶叫人先送上来。

沈泽川饮了几口，温和的说：“我头一次办差，这一趟就辛苦傅大人指点了。”

傅林叶把他当作世家一派，亲近之余也很忌惮，当下只说：“指点不敢当，就劳烦镇抚大人同我走这一趟。禁军犹如铁桶，许多账，我怕黑白两分，到时候还请镇抚大人仔细搜寻。”

搜寻谁，搜寻哪儿?傅林叶都只字不提，他从来不想得罪了两方，他就想墙头草，只看风向。可他也知道这一次得罪狠了萧驰野，去查账时必会遇见刁难，萧二的混劲谁不知道啊?这个风头他决计不敢冒，他就把沈泽川推出去，让沈泽川去搜，就是想让沈泽川当这个马前卒。

沈泽川早就看清他的意图，也不反驳，欣然接受，正好去看看那人。

傅林叶见状，心里的忌惮也少了几分，把他当成楞头青。

大家兵分两路，傅林叶去禁军办差的院子，沈泽川去离北王府。

人远远的还没到，丁桃趴在屋顶看见了，叹了一口气，说：“他怎么能这样呢？主子都那样了……”

骨津：“什么这样那样?”

丁桃支支吾吾。

骨津便说：“你是指他与二公子好，又帮别人查二公子，这样?”

丁桃插嘴：“还不是一般的好！”

“男人么，”骨津拧开酒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大伙都这样。抱做一团那是屋里事，穿了衣出了门就是屋外事，不能一道而论……这就别记了！”

沈泽川登门，朝晖和晨阳去迎的。朝晖另带军职，沈泽川反倒要对他行礼。

“北边是世子的院子，”朝晖对沈泽川说，“多半是离北的军务。”

沈泽川识趣，说：“卑职此番前来，就是查一查二公子，跟离北没有关系。”

朝晖颔首，便知道他不是专门来寻事的，给晨阳一个眼色。

晨阳上前，引道：“二公子的院子在东边，劳请镇抚大人与诸位锦衣卫兄弟随我来。”

沈泽川拜过朝晖，跟着晨阳走了。

萧驰野的院子大，按规制是越过了世子，但萧方旭当时已经懒得改了，他们兄弟之间也不在意这个……萧驰野任职禁军总督之后，回来的少，多是歇在禁军办差房那个小宅子里。

沈泽川见到他时，他披个袯襫，正在池塘边钓鱼。

“镇抚大人这么早，”萧驰野掌着竿，“用过早膳了吗?”

“在都察院用过了。”沈泽川说，“总督闲情雅致。”沈泽川说罢，仔细看看他，瞧着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是吊了腰牌的闲人，哪能跟镇抚大人比。”萧驰野晃了晃竿，“要查我院子，先把搜查文书拿出来。”

“大伙儿都是常在阒都办差的老人，”沈泽川不紧不慢，“总督跟我摽劲拦这么一会儿，怪没意思的。”

“我认文书，”萧驰野站起身，扔了鱼竿，“不拿出来就想进院子，我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