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2

“袁柳赊出给茯苓的宅子时，还一并赊出了东龙大街的三间门面房。我已查证，袁柳当时用的就是总督的手谕！近年来禁军修葺营房，又扩建枫山校场，钱都是怎么来的？不正是总督借着禁军职便从牙行底下套出来的，为你办妥此事的不正是袁柳，如今袁柳挑唆茯苓行刺皇上，你敢说与你没关系?”

萧驰野头疼的厉害，小腹也跟着抽痛。他特别想俯下身按住腹部，他尽力忍耐住了。

于是便没有答。

督察院右都御史傅林叶出列，说：“臣也有本启奏。”

李建恒不知为什么，指尖抖得厉害，他说：“你讲！”

傅林叶说：“臣今日也要参劾禁军总督，依照律法，三法司会审没有结束前，除非有皇上谕旨，否则旁人一概不许进入刑狱探访要犯。昨日总督没有谕旨，却擅自前往刑狱，事后迟迟不报。”

萧驰野已经开始想吐，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总督一离开刑狱，茯苓的母亲便死了。”傅林叶叩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请总督当着皇上的说清楚。”

萧驰野冷笑：“你们倒是不约而同，巧了！”

“总督不要左言他顾，”魏怀兴冷冷的说，“趁早交代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驰野如同陷入绝境的狼，他沉默须臾，对李建恒说：“我没有干过诸位说的事，剩下的一切都交由皇上做主！”

李建恒在焦灼的氛围里捏湿了膝头，他看向萧驰野，说：“那手谕，你怎么解释？”

萧驰野垂眸，似笑非笑的说道：“臣不曾写过 。”

李建恒焦躁的走了几步，说：“拿给朕看。”

那手谕递上去，李健恒抢过便看，忽然抖起来，他嘴唇张合：“这不是你的字吗？……策……策安！”

萧驰野斩钉截铁的说：“臣不曾写过！”

李建恒惊恐万分，将那文书搁在手上，又像烫手山芋一样丢出去，良久，他才道：“那袁柳，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萧驰野抬眸。

李建恒瞬间心生惧意，想起萧驰野那日丢下他的眼神，也是如今这般冰冷，他又生出了无尽的厌恶，似挥着什么可怕的东西，用尽全力说：“先摘了他的腰牌！”

萧驰野头晕更甚，他忍不住开口：“臣——”

魏怀兴喝道：“他胆敢不认，依法可以就地拿下！”

萧驰野忍着不适，猛的盯向魏怀兴，又看向李建恒，漠声说：“想拿我萧策安可以，但总要有个让我信服的罪名。

李建恒觉得自己信任错付，已在这围攻之下偏向旁人，如今瞧见萧驰野这般模样，更是怒火冲天，斥道：“跪下！朕今日就是要摘了你的腰牌！”

萧驰野还没动。

李建恒已怒不可遏，说：“朕，让你跪下！”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

萧驰野半跪下去，摘下腰牌，他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李建恒胸口剧烈起伏：“禁军总督萧驰野停职待查，禁足府门！剩下职务交由锦衣卫与八大营接管。”

人群中的奚鸿轩瞟了一眼萧既明，那人视若无睹，稳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