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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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忽然让左奇函回忆起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苏赧墨在见自己的第一面就已经对自己充满防备。

杂血对纯血有几分抵触，他可以理解。就像当初借杨博文试探她的时候，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对他也充满了不满。

可现在，时隔那么久，他自以为苏赧墨对自己有几分偏爱，却没想到在她心里，自己永远都算不上好人。

左奇函扯了扯嘴角。

左奇函“苏赧墨，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坏了呢？”

他神色有些黯淡。

苏赧墨沉默两秒，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苏赧墨“抱歉。”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或许抱歉这句话，就不该让苏赧墨说。

是他，太自以为是，觉得她势在必得，觉得获得她真心太容易，最后竟然成了坐以待毙的小丑。

但张函瑞又是怎么和她产生联系的。

左奇函可以接受他输给杨博文，因为杨博文与他旗鼓相当，也可以接受败给张桂源，因为他们似乎从前就有一段故事。

那张函瑞又是为什么呢。

眼见苏赧墨绕开他要走，沉默里左奇函的脑袋飞速运转，回忆起从他被红发的潜入者重伤之后的事。

似乎一切都渐渐有了眉目，在苏赧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左奇函忽然开口。

左奇函“你是巫族的人。”

如雷乍响。

苏赧墨一顿。

苏赧墨“……不是。”

左奇函“你到底为什么来？”

左奇函没有听苏赧墨的答案，他本来也不是疑问的语气，是他断定。

左奇函“阿克琉斯学院对于巫族学生向来都是打压的态度。”

左奇函“巫族来这里，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赧墨一愣，转身与左奇函视线相对。

苏赧墨“为什么？”

她有些生气。

苏赧墨“是我们得罪别人了么？”

苏赧墨“为什么一出生就背负不祥的罪名，为什么总是隔三差五地面临大肆的捕杀。”

苏赧墨“大陆的平等法则呢？阿克琉斯大陆的创世主难道就对我们有偏颇么？”

恼怒之下那些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话说出口，苏赧墨才觉得解气。

女巫又怎样，血脉纯不纯又怎样。

难道每个人出生之前就能选择自己降生的家庭吗？那恐怕左家会因为孩子太多破产。

她盯着左奇函，却左奇函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坦然开口，语气是那么平静，那么理所应当。

左奇函“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想国度，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身居高位，对这些低位面人的不甘不愿早已司空见惯。

他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因为他是天之骄子。

苏赧墨“对。”

苏赧墨点点头。

苏赧墨“反正你是这么认为。”

苏赧墨“所以，我绝不会喜欢你。”

她头也不回。

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明白，有些人生来就不会坐上同一条船。左奇函要做的是豪华游轮，人生对他来说是近乎享受般的体验，而她只能坐一条小木筏。

稍有不慎，就葬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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