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飙

“死刑！必须死刑！”

  “我赞成死刑！”

  “赞同！”

  高层会议上，一群糟老头子一面倒地作出死刑的决策，尽管被判刑的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仅仅因为被咒灵袭击而被迫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要被处死，真是可笑！

  真的烦死了！！！！！

  悟伸手摁住额角，那里的太阳穴从开会开始就一直砰砰地剧烈跳动，带动着剧烈的头痛。

  再忍忍，悟一直安慰自己，杀了他们的话，咒术届就乱了。

  但是悟的沉默被当成妥协，那些烂橘子不禁感受到权力的自信，开始得寸进尺。

  “那就决定一周后对虎杖悠仁进行处决！由五条悟亲手进行！”

  话音刚落，“砰！！！！！！”剧烈的响声在所有人的耳边突然爆发。随着是被掀起的会议桌被狠狠地拍向墙面，深深陷进去。会议桌上的文件在空中飞舞，散落。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

  “你要造反吗？！来人啊！！！！”

  “快来人！！！”

  被惊吓到的烂橘子们开始惊慌。

  “安静。”无暇顾及自己造成的混乱场面，悟闭上眼睛，缓缓平复心情，然后平静地开口，“谁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杀了谁。”

  瞬间会议室一片安静。

  “半年前，我跟你们说两面宿傩的出现，你们完全不在意，天天吵着要见到夏油杰的尸体，现在真出现了，你们就开始害怕，真是可笑。”

  悟抬头，天蓝色的六眼扫射着所有人，巨大的杀意和压力导致有些人开始恐惧的颤抖。

  “虎杖悠仁是我的学生，即使还没入学，他也只能由我处置。别把你们的手伸太长了，烂橘子们，要不我不介意一只只砍断！”

  说完，悟就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伸手，轻声道：“茈！”

  瞬间一道强大的咒力喷涌而出，向墙上的桌子轰去，墙面和桌子瞬间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和满室颤抖的人。

  离开的悟也不好受，这一点点威慑根本平复不了内心的杀意，非常烦躁，刚才极力控制下才把咒术的方向从那些烂橘子的身上转移出来。

  走在路上，头疼，烦躁不安，想发脾气，想吵架想打架，各种想法充斥着脑子。

  悟深深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打了最熟悉的号码。

  “悟，怎么了？”熟悉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杰的声音一出，悟就忍不住有点鼻子酸，莫名的委屈就涌上来了。

  “杰，我头疼。”

  “你在哪，我去找你。”一听到悟的语气，杰就知道不对劲了。

  “我刚回到高专，在高专门口。”

  挂了电话，悟在上次杰待的树下坐下，烦躁地揪着地上的草，一边揪一边数。数了一会又乱了，重新开始数。反复了几次，直到头顶传来杰的声音。

  “被你揪秃了都。”一只手摁住白色的头发，像揉小狗一样揉揉搓搓。

  “杰…”悟抬头，伸手把头顶的手下拉一点，“揉这里，头疼。”

  “又被烂橘子气的？”杰蹲在悟的面前，伸手给他轻揉太阳穴。

  “我在会议室发飙了，把墙轰掉了。”头疼终于有所缓解，悟稍微平静下来，才缓缓说出口，“那群烂橘子真的烂透了，这些年轻的孩子都是咒术届的未来，他们只要不在掌控中的就是一句死刑，当初乙骨也是，这次的新生虎杖也是，他们应该有正确的引导，然后变得强大，成为咒术届的支柱，而不是被扼杀在萌芽的初期。”

  “你是对的，悟。”杰柔和眼神，悟一直是冷静的，客观的，强大的，伟大的。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们的，只要忽视他们，然后表示反对就行了，他们不敢招惹我。但是控制不住脾气，太烦躁了，忍不住发飙了。对他们而言，我当场落他们面子，之后对我的防备会更多，我担心他们趁我不注意对我的学生们做什么事情。”悟发完脾气就后悔了、他什么都不怕，但是几个学生都小，万一被他们肮脏的手段伤害了怎么办。

  “没事的，我们多加小心就行，学生们出任务我派人盯着一点，不会出事的。”

  “好。”被说服的悟乖乖点点头。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杰温柔地看着悟。

  悟皱皱眉，“头痛，烦躁，焦虑，想杀人。”

  “春上医生说之前诊断中有出现双相症状，不定期会出现躁狂期。不过在重度抑郁时，因为行动能力低和脑子反应迟钝，躁狂期被压制。如果抑郁症有所好转，可能会重新开始烦躁，进入躁狂期。这说明，悟，你的抑郁症有所好转了！”杰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有好转迹象了，悟也很开心，不过马上又陷入担忧，“但是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怎么解决的？”杰想了一下，悟作为最强，如果失控的确很危险。

  “疼痛可以让我冷静下来。”以前发作的时候，悟的方法就是自残，让自己感受到疼痛，疼痛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不能再故意伤害自己了！”杰脱口而出，还有其他办法能冷静下来吗？杰又想了想，终于想到了：“我们去比拼体术吧！发泄一下。”

  “诶，那可以进去演武场，”悟眼睛一亮，可以再跟杰比体术了！以前高专时期，两个人经常吵着吵着就去演武场打一波，直到破坏力太大，被夜蛾连夜赶回。想到可以两个人可以再打一波，悟就特别开心，不过忍不住开始嘚瑟：“不过杰你还行不行啊，感觉会一下子就被我打趴下去。”

  “你想太多！”杰气笑了，站起来，伸出手，“走吧，悟！”

  阳光透着树叶的缝隙洒在杰的身上，好像比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还更美好。

  “好！”两只修长的手在阳光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