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点完外卖，两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两端，明明只有三人座的沙发，却显得隔了那么远。

  悟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压在自己的脸上，在杰看不到的地方，满脸冷漠，满眼空洞。

  什么都不想做，悟就这么透过抱枕缝隙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不到杰的脸，他是不是生气了，肯定是了，但是算了。

  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外卖到来，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晚饭。然后各自安静地回去各自房间。

  又被我搞砸了。悟闭着眼躺在床上，头也疼，身上也不舒服，又说不出来哪里疼。

  现在应该要写报告，说明今天的情况。没有带回杰的尸体，明天高层那群烂橘子肯定又要发神经了，要想想怎么处理。还有几个学生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得看一下他们状态怎么样。

  好多好多事情要做，但是不想做。

  悟转身把自己的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缓解身体带来的警示。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不想开，不想看见杰，看见又要吵架了。悟抓起枕头压在自己头上。

  可是六眼还是源源不断地带来信息。

  杰等了一下，没反应，就打开了门，看到在埋在枕头下的某人。蓬松的枕头被压到变形，长手长脚的青年还穿着高专的衣服，之前拥抱的时候蹭上去了一些血迹，被蹭到了蓝色的床单上，有些刺眼。

  杰把手里的药和水放到床头柜，爬上床，伸手扯枕头，扯不动，杰气笑了，“悟，把枕头拿开。多大人了，还发小孩子脾气。”

  悟怒了，一股脑儿坐起来，把手里的枕头往杰身上一丢，“混蛋杰，你才发小孩子脾气。”

  杰伸手抓住丢过来的枕头，然后反手重新把枕头拍在悟的脸上，用力将人重新摁倒在床上，伸手挠起痒痒。

  “哈哈哈，别，杰，你给我放开，哈哈哈哈。”被痒痒肉打败的悟在杰的手下扑腾扑腾。然后期间找到时机，反手把杰摁倒，翻上杰的伸手，进行挠痒痒反击。

  等两个人都折腾累了，床已经乱到不成样子了。两个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喘着气。

  杰伸脚踢了一下悟，“去把药吃了。”

  悟翻了一个身，“不想吃，太苦了。”

  “明天带你去吃草莓慕斯蛋糕。”

  “不，明天的甜解决不了今天的苦。”

  “那明天的蛋糕取消了。”

  “别啊，杰，你真的是混蛋。”

  最后悟还是乖乖地坐起来吃药，真的好多药啊，大把大把的，好苦啊。悟皱着眉头。

  “吃完赶紧去洗澡，一身脏兮兮皱巴巴。”杰趁着悟起身，熟练地在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四件套，开始换起来。

  “还说我呢，你才是脏兮兮皱巴巴，穿的什么啊，那僧袍丑死了。”悟瞥了一眼杰，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管我。这么多年，你放东西的位置都不变的？”换完四件套，杰又从衣柜拿出悟到睡衣，“赶紧去洗澡，我的衣服还在吗？我也要去洗一下。”

  悟拎着睡衣慢悠悠地进浴室，随口嗯了一声。

  都在的，全部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