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金玉堂皇的阁楼,一道身影从半敞的窗翻进屋里。
屋内只点一盏小灯,隐约照着屋内情景。
红纱被风吹得鼓起,桌案前坐着一个人,未束发,着白衣,身姿挺拔,面纱遮挡住半张脸,一双眸透亮如寒霜,白色的裙摆星星点点染着血迹,犹如雪中红梅,妖冶昳丽。
而那血的来源,来自她脚下踩着的男人,与翻窗进来的人一样的黑色夜行衣,蒙面被揭掉,露出一张朴素的脸,半边脸染上血迹,身下也鲜血淋漓,气息奄奄。而女子手上一把小刀缓慢旋转,动作悠闲,神色如常,看上去就好像捅人的不是她,若不是她脚下好不心软地踩着人家的伤口,都会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来得迟了。”
白衣女子抬眼,不带丝毫情感“这功,我的。”
黑色夜行衣,面带黑金狐狸面具的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无所谓摆摆手道“你的你的,这功劳我可不跟你抢,半死不活,没意思。”
说完他拿过女子倒好未喝的茶水一口饮下,清润干涸的嗓子,犹嫌不够再倒一杯。
旁边却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这水我下了毒。”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噗呲”一下喷出来。
他连连咳嗽几声,看向早已避开退到一边去的女子,气打一处来,刚才的好脾气瞬间破功,骂骂咧咧道“有毒你倒一杯在手边干什么!”
同行一场,他可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从不说假话,蛇蝎美人也不为过。
她说下毒那必然就是下毒了。
“是你自己笨”她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匕首“与我何干。”
他还欲说什么,却只发出啊的气声,嗓子像被什么糊住,难以出音。
白衣女走过他身边,冷冷地看他一眼。
“你太吵了,就先不要说话了。”
门被打开,她迈步走出去,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男子被她气笑。
嫌他吵?他这明明是有个性!这就她那样冷冰冰的,说个话跟要钱一样,没人味!
每次都这招,没新意!
他狠狠踹了地上人一脚,那人闷哼一声。
呦,还没死?
他拿起手边的烛台,笑着蹲下身,微小暖醺的光照亮那人脸,普普通通,脸上一道疤,本来黝黑面容此刻却苍白一片。
烛火向下移,目光放到左胸上,一身黑衣看不到伤口,但是浓烈的血腥气和那块明显的布料刺破口,不难猜出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盯着看了会,咂舌。
啧,真是心冷的女人。
这一刀偏着心脏,点到穴位,又带着毒,让人不会那么快死去,没人救的话,就只能受着锥心之痛,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而亡。
可若是及时救治,尚可保全性命,但也落得一身旧疾,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日日受余痛所扰,没过几年就会一命呜呼。
但对有些人来说,苟且活着总比死去好。
只是可惜……
他轻轻叹气,“我可与那蛇蝎女人不同,我可善良多了”
他可没有喝那杯茶水,一出任务,那有着洁癖的人啊就更加冷脸,他可不敢喝她的东西,全身上下都是毒。
只是他啊,太善良,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好吧,是看在她这么蠢的份上,配合她一下不成问题!
他将一块布塞进那人口中,站起身,五指松动,手中的烛台瞬间落下。
快要熄灭的火在碰到布料的瞬间拔高燃烧,越烧越大,在那人凄厉的呜咽声,因为疼痛而睁大的眼满是求助中毫不留情地烧遍他全身。
只是可惜遇上他。
便不会有苟且偷生的机会。
面具下的面容笑意渐深,最后走出那间屋子,徒留身后火势蔓延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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